一個日常和小混混混在一起的司機,怎麽可能告訴他旅行包是被誰偷的?


    如果這次貪錢說了,那下回就不會再有人坐他的車了。


    “所以,你的證件呢?”站在一旁的美國大兵皺眉問道,明顯是不相信李長峰的話。


    他得到的命令是,隻要沒有證件,就不能放任何人進去。


    很顯然,這一對男女就屬於無法進入管製區那類人。


    這大兵聳了聳肩,說道:“先生,請您下車。”


    “我不能放任何沒有證件的人進管製區!”


    格雷西還想爭辯,站起身大聲道:“你現在讓我們下車,我們的錢都被偷了,況且這裏連計程車都叫不到,我們應該去哪裏?”


    “對不起女士,這不是我的責任。”這美國大兵依舊油鹽不進,冷聲拒絕道。


    李長峰點了點頭,隻有這種士兵堅決執行任務的士兵,才適合執行清場任務。


    麥克阿瑟沒選錯部隊。


    “走吧!”李長峰一拉格雷西,兩個人下了大巴。


    這是一條林蔭路,兩旁種滿了行道樹,身前的新鋪設的柏油馬路一眼望不到頭,來時的路也是筆直的馬路。


    這個司機為了方便小混混偷竊,故意走了一個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路。


    五個士兵正聚在一起聊天,一名軍士長一類的人物正看著統計表,見士兵從車上下來,四名士兵挪開了尖刺拒車樁。


    大巴的排氣管冒著黑煙,一溜煙的開走了。


    剛剛趕兩人下車的美國大兵,拍了拍李長峰的肩膀,向後伸手道:“你們兩個人沿著這條路走大概半個多小時,就可以看到波多馬克河,然後那裏會有計程車的!”


    換句話說,兩個人哪怕等死在這裏,都不可能找到計程車。


    可李長峰在意的是,他的旅行包現在在哪。


    “你們這裏有沒有電話?我想打一個電話?”李長峰問道。


    這大兵準備歸隊了,隨口答道:“有電話,但是是通往陸軍參謀部的。”


    “接不到計程車公司和酒店。”


    “也就是說,你們這裏的電話可以打通行政機構的電話,對吧?”李長峰接著問道。


    大兵轉過身,狐疑的看著李長峰一會後,點了點頭:“是的。”


    “我們這裏可以打通國會的電話。”


    “不過如果是非重要情況,他們是不會接的。”


    他不覺得眼前的這個亞裔記者會認識白宮或者國會裏的人,不然不會走這種普通記者才走的通道。


    大兵的回答和李長峰預想的一樣。


    根據前世的經驗,像這種通往重要行政機關的布控點位,肯定是要有保衛對象的電話的。


    李長峰微笑道:“幫我找一下特裏參議員,他要是不在的話,他的秘書也可以。”


    “你隻需要告訴他,李長峰在這裏就可以了。”


    這名大兵想了好一會兒,隨後就去和他的頭匯報了。


    兩個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了接近五分鍾,期間向李長峰和格雷西偷看了好幾眼,這名大兵才走到崗哨內,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又過了二十分鍾左右,士兵們正在檢查著下一輛大巴車,眾人先是聽到執法車輛呼嘯而來的聲音,緊接著,五輛軍車就停到了小崗哨的前麵,隻見特裏和一個穿著高級軍裝的中年男人,從汽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軍官的軍銜明顯高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士兵們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工作,立定敬禮。


    特裏越過那名軍官,快步跑到了李長峰麵前,附耳低聲道:“教父,陸軍的事情我也幹涉不了。”


    “所以我找到了麥克阿瑟。”


    “那個男人是麥克阿瑟的秘書,你知道的,麥克阿瑟是胡佛的鐵杆。”


    “麥克阿瑟說,他想和您談談。”


    李長峰拍了拍特裏的肩膀,示意他不用尷尬,低聲回道:“我的旅行包丟了,裏麵格雷西的筆記本上記載了很多,我的官員朋友們的事跡。”


    “如果要是被人發現了……”


    李長峰的話沒說完,特裏的臉立刻變成了慘白色。


    他明白教父的意思。


    如果這個筆記本被人發現了,那對美國政壇的影響太大了!大選都可以不用舉行,羅斯福直接棄子認輸就行!


    上麵也許還有自己這個參議員的黑材料!


    可就在這個時候,這名軍官已經走到了二人麵前,打斷了二人間的談話。


    “李先生您好,現在假新聞太多了,參謀長先生很希望能和您這樣的傳媒巨頭好好聊聊!”


    “他已經安排人準備好了晚餐,就等您了!”


    ……


    杜喬和大衛來到了芝加哥遠郊的一家修車廠,大衛在路邊停好車。


    “該死的,你不應該空手去見他!”大衛猛得捶了一下方向盤。


    按照商量好的計劃,杜喬會單獨和瘋子文聊,畢竟誰也不知道這個瘋子看到幹自己馬子的罪魁禍首,會不會直接射殺了大衛。


    “放鬆,大衛。”


    “我們想在教父回來前把這件事擺平,隻有這一個方法了,不是嗎?”杜喬點了一根煙,笑著拍了拍大衛的肩膀:要是聽見槍響,那就送個大花圈給我!”


    大衛握緊了方向盤,像是要掐死某個人:“小心點,杜喬,”他說,“我不喜歡關於那個家夥的傳說。”


    此時的場景,根本看不出來兩個人前一天還在打架。


    杜喬笑了笑,推開車門下車,向著街對麵走去。


    路燈明滅不斷。


    似乎不是一個好兆頭。


    他不知道,為什麽瘋子文都這麽有錢了,還要住在這種垃圾地方?


    難道真像盧卡·布拉西說的,瘋子文最大的愛好就是折磨對手,隻有看到對手淹死在自己的血液裏,才會讓他勃起?


    車庫的一個側門是開著的,杜喬走了進去。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自己丟的那輛艾克塞斯。


    難怪他已經放出話了,說這輛車是自己的寶貝,可還是沒人找到。


    要是在瘋子文這裏,就一切都說的通了。


    杜喬很吃驚車庫內居然沒有任何安保人員,但此時隻有一個辦公室的燈是亮著的,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整理了一下西裝,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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