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也被激怒了,一把推開了杜喬,冷笑整理著白襯衣的領子。


    “杜喬·馬裏波薩,你他媽以為你是誰?”


    “為了能登上《91探花先生》,每天都有一萬個妞光著屁股等著我去幹她們,我需要知道每一個人的名字嗎?是不是還要報告給你?”


    “今天我睡哪個女人你都要管,明天你是不是要管到我的家族墓地了?”


    “你就賺好你的錢就得了,我警告你少他媽派人盯著我!”


    杜喬哪裏被人這樣罵過?他一怒之下直接撲到大衛的身上,掐住大衛的脖子,罵道:“你他媽的,做錯了事就要閉嘴!”


    “再說一句我就扇你嘴巴子!”


    兩個人就像剛偷渡到美國的小混混一般,在勞斯萊斯內廝打起來,絲毫看不出來是叱吒風雲的黑手黨大佬。


    豪車也隨之劇烈搖動起來。


    就在這時,一匹健壯的棗紅馬拉著一輛貨車經過了這裏,四個愛爾蘭裔小混混戴著羊絨報童帽坐在車上,互相笑著問候對方的家人。


    可能是因為超載,貨車一隻後輪的輻條斷裂了,走起來一顛一顛的。


    他們見勞斯萊斯瘋狂搖動,便叫停了馬夫,從車上跳了下來,雙手插兜走到車旁。


    一個老大一般的混混,彎下腰,手放在眉上,看了看車內的景象。


    隻見兩個衣著休閑的意大利人在車內瘋狂扭打,他心中已有了論斷。


    這兩個狗崽子不知道從哪裏偷了這輛豪車,因為分贓不均起了爭執。


    他笑著敲了敲車窗:“嘿,哥們們,你們先別打了。”


    “坦白說,這幾條街是我們罩著的。”


    “你們發了財,也應該分我們一點,不然我們怎麽給你擦屁股?”


    杜喬雖然愛錢,但也知道輕重,大衛再怎麽錯也是家族成員,這件事還是別鬧大為好。


    他推開大衛,平穩了心情,打開車門下車。


    “嘿,先生們。”


    “很抱歉,我確實沒聽過你們的名字。”


    “這是我的一點小意思,希望你們可以收下。”杜喬掏出錢包,抽出了兩張十美元,遞了過去。


    可這幾個小混混卻看中了他裝滿鈔票的錢包,互相碰了碰胳膊,對望一眼,慢慢逼了過來。


    “先生,你這個價格可不公道。”


    “這輛車完全可以賣幾萬美元,但你隻願意給我們二十美元。”


    “我們承擔的風險和收益完全不對等啊!”


    小混混們目露凶光,有的手已經抓住了頭上的帽子。


    杜喬知道,按照那群陰險的愛爾蘭佬的習慣,帽簷裏麵大概率藏著刀片。


    也正是因為這個習慣,也有人叫他們剃刀黨。


    杜喬心中冷笑,假裝有些憤怒且無奈的掏錢包,但其實他是在摸索自己的手槍。


    但很不幸,他的m1911遺留在了街對麵,自己的車上。


    媽的!


    誰能想到勸大衛別在教父不在的時候惹事,居然會用到手槍?居然能搞出這麽多意外來?


    現在幾個小混混也敢來勒索自己了!


    可自己似乎除了給錢也沒有別的好方法了。


    現在給他們錢,自己還能安排家族打手要回來,順便再收點利息。


    若是打起來,杜喬來這裏偷情的事肯定會讓那個女人的男朋友知道,自己沒有武器也會吃虧!


    可要是給錢了,是真他媽咽不下這口氣!


    可就在這時,大衛突然從主駕駛上竄了出來,舉著手槍對準了幾個小混混,大聲喊道:“杜喬,上車!”


    隨後不給小混混們反應時間,立刻摟火!


    可以容納十二發子彈的彈夾,瞬間就被他打光了!


    大衛把手槍一扔,鑽進車裏,他見杜喬已經上車,猛打方向盤,直接把油門踩進了水箱裏!


    在他的暴力駕駛下,輪胎發出劇烈的尖鳴!


    因為事發突然,大衛沒有瞄準,隻打中了一個小混混的肩膀,見到手的大魚跑了,另外三人立刻跑到了馬車上取機槍!


    車夫也控製住了受驚的馬,調轉馬頭追了上去。


    “操!”


    “我的車還在那裏啊!晚上再去取肯定就丟了!”


    “我他媽花了八千美金買的雙派六,現在才開了不到兩千英裏!”


    身後一連串的槍響打斷了杜喬的抱怨,大衛目不轉睛的盯著前路,又從腰間抽出一把手槍扔給他:“這是最後的十二發子彈了!”


    “杜喬,我們這幾人中從一開始就屬你槍法最準,他們如果再追,就為我幹死他們!”


    “我他媽是人,不是神!”杜喬大聲罵道。


    身後的槍聲響個不停,現在探頭反擊就是找死。


    更何況芝加哥路況不好,此時勞斯萊斯顛個不停,這種情況下不可能打中。


    可勞斯萊斯畢竟是這個時代燃油機的巔峰,雖然一開始提速有些慢,但隻要跑起來,超過一輛馬車還是輕輕鬆鬆的。


    終於看不到身後小混混們的馬車了。


    兩個人緊張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互相對望一眼,哈哈大笑起來。


    兩個人仿佛又回到了剛來美國時,在弗蘭克·耶爾的庇護下混街頭的時光。


    剛才的爭執也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大衛把車停到了芝加哥南郊的一座小山下麵,兩個人坐在一棵巨大的梧桐樹下,喝著啤酒,俯視著芝加哥這座黑暗的夢幻之城。


    大衛喝了一口啤酒:“杜喬,你還記得我們剛到美國時的事嗎?”


    “我們去騙愛爾蘭雜貨鋪的定肉預付款的事?”


    “我裝老板,你裝秘書,羅伯特當保鏢,恩佐直接就是審合同的律師。”


    “你說誰能想到這才不到十年,我們的生活全變了。”


    “咱倆成了大老板了,恩佐這個書呆子也成了工會主席,那些以前瞧不起咱們的人,現在哪個見到咱們,不得點頭哈腰的?”


    “就是不知道羅伯特那個憨憨怎麽樣了。”大衛歎了口氣,望著遠處感慨道。


    羅伯特被卡洛·甘比諾打了個半死,也沒出賣家族,是他和教父把羅伯特從“黃金煙槍夜總會”中接了回來。


    再然後被瓦倫蒂娜帶回意大利了。


    突然起風了,樹葉沙沙直響。


    杜喬也喝了一口啤酒,回答道:


    “我們能有現在的生活,不還是因為教父嗎?以我們的能力,下輩子都開創不了這麽大的事業!”


    “你放心吧,教父早就安排好一切了。”


    “我們賺的每一塊錢,教父都已經留好了他倆的那份了!”


    大衛點了點頭,教父一直都這樣,有困難一起承擔,有利潤一起分享,李氏家族的凝聚力正是由此而來。


    他突然抬頭問道:“哎,對了!”


    “你還沒說我睡的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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