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峰無語了。


    這姐們純純活在自己的世界裏,而且邏輯自洽。


    外麵的世界就差把“弱肉強食”四個字刻在天上了,她還期待著用語言就能改變人性。


    也不知道是什麽樣的家庭能培養出這等極品。


    不過,以李長峰的觀察,格雷西確實是一個合格的醫生。


    她一進監區,監舍內就響起了無數的流氓哨,可她充耳不聞,挨個寢室問是否有人需要診斷。


    有人想趁機占她便宜,騙病號餐,也能被她輕易的識別出來。


    至於李長峰,那群囚犯隻當他是空氣,屌都沒屌。


    他們的心理都健康的很,虐殺親人強暴自己的姐妹什麽的都是小問題,不需要治療。


    當格雷西走到了一個多人牢房時,一個瘦弱的黑人青年從角落裏爬了出來,對她急促道:“格雷西醫生,我的……我的膽結石犯了,需要……需要美司琳。”


    話沒說完,就“嘔”的一聲,吐了一地。


    黑人青年疼的齜牙咧嘴,話都說不明白,再加上滿地的嘔吐物,讓人不得不信他病了。


    格雷西顧不得髒,按了按他的腹部,黑人青年又大聲喊疼。


    格雷西忙問道:“你以前服用過美司琳嗎?這是強效止痛藥,吃多了對身體不好,還會上癮!”


    “我……我以前……吃過,我現在就……就疼的受不了了。”


    “除了美司琳,其他的藥都不管用……”


    黑人青年疼的開始用頭撞水泥地了。


    格雷西也不敢耽誤,飛快的登記後,將美沙琳伸過鐵柵欄,遞給了他。


    黑人青年接了藥,手腳並用爬向自己的鋪位。


    李長峰一眼就看出來這黑鬼明顯是在撒謊,哪有人疼到如此地步,居然一點汗都沒出的?


    但這黑人沒零元購,反而發揮了自己的演技,讓李長峰很是欣慰。


    過了一個小時,二人又走過幾間牢房,來到最裏麵的一個多人寢室前。


    每個監區都有牢頭輔助管理,最裏麵的監舍,一般都是給牢頭住的,而且為了方便幹活,通常不會鎖門。


    而且像這種沒有油水的監區,巡視的守衛也幾乎不會來,對於他們來說,這裏的囚犯死掉一些才更方便管理。


    隻見五個剃著光頭的拉美人站在床鋪周圍,一個滿臉紋身的囚犯坐在床上,正單手舉著啞鈴。


    他見二人來了,放下啞鈴,喘著粗氣道:“嘿,格雷西醫生!我需要美司琳,我答應我兄弟了,今天會弄給他的。”


    “我上回已經告訴了,除非你有病,否則我是不會給你開的!”格雷西斬釘截鐵的拒絕了,轉身就要走。


    他起身一把抓住格雷西的胳膊,輕蔑的笑了一聲,道:“上回是上回。”


    “上回的礙事鬼已經不在了,所以才換成了他陪你來的,對嗎?”


    說完,他斜睨了一眼李長峰。


    哦。


    原來上回的心理谘詢師是被他幹掉了?


    怪不得在這個失業率極高,平均月薪隻有30美元的時代,紐約懲教集團能開出70美元的天價周薪。


    這特麽純純是用命在掙錢啊!


    李長峰飛快的從係統中調出了這名囚犯的檔案。


    【姓名:何塞·洛佩茲】


    【犯罪檔案:15歲加入“血統”幫派成為情報手,17歲持槍搶劫,18歲一級謀殺,19歲強奸致人死亡……】


    【弱點:恐高。】


    “你放開我!我不會給你開的!”


    “我這是為你好!濫用藥品會毀了你們的!”格雷西扭動著胳膊,企圖掙脫。


    可她哪能擰過一個經常健身的壯漢?


    何塞的手越攥越緊:“格雷西醫生,我作為七監區的頭,肯定不會對你怎麽樣的,可是整個監區的犯人都好久沒碰過女人了……”


    “你那麽漂亮,偏偏在這種事上,我還不好說什麽!”


    “是給我開美司琳,還是不小心被100個幾年沒碰過女人的囚犯輪番搞,你自己選!”


    麵對著何塞的威脅,格雷西滿眼淚光,扭頭看向李長峰。


    眼神的意思很明顯,讓他快點離開,去通知監獄防暴隊。


    可李長峰卻沒跑,他眉頭一皺,急促道:“快!”


    “快用你的武器!”


    “快點說服教育他,不然你就說不了話了!”


    誰成想格雷西還真是倔強,她身體後坐,用力一甩,把胳膊從何塞的手中強行抽了出來,直視著何塞義正言辭道:


    “不胡亂開藥,醫生最基本的職業道德!”


    “我上醫學院的第一天就對著旗幟宣誓了!”


    包括何塞在內的六名罪犯被格雷西天真的話語逗得哈哈大笑,幾乎上氣不接下氣。


    過了半晌,何塞才指了指李長峰威脅道:


    “親愛的格雷西小姐!這監獄裏每一個人都知道你是一個正直的人,我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執著於所謂的道德?”


    “不過,如果你不給我美司琳,那我就把這個瘦弱的亞洲狗從二樓扔下去!”


    “美司琳重要,還是一條人命因你而死重要,你自己選!”


    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怎麽又扯上我了?


    李長峰轉瞬間就明白,這幫囚犯們在試探他的底線。


    他一個新來的監獄“心理谘詢師”,在紐約矯正集團食物鏈上的定位是什麽?


    獵食者還是被捕獵者?


    你要是獵食者,他們會老老實實的聽話。


    但如果你很弱,他們把你按進泥中,再踩上兩腳,都不滿足。


    李長峰趕忙擺了擺手,辯解道:“先生們,我覺得你們可能誤會了。”


    “我和她不一樣,我本人是十分願意和你們做生意的!”


    “作為一個紳士,我們可以平等的交易,你們在我這裏買美司琳,價格也很公道,50美金就可以買到一瓶,童叟無欺!”


    “50美金夠在外麵買一箱了!你他媽怎麽不去搶!”


    “以前的醫生,最貴也才賣3美元一瓶!”何塞的一個跟班,急忙說道。


    一瓶美司琳最多夠一名囚犯玩兩天。


    50美金一瓶,對於他們這群沒家族支持的渣滓來說,絕對是天價了。


    何塞皺了皺眉頭,語調中帶著極大的怒氣,唾沫四濺:


    “這就是你所謂的公道?你特麽在玩我呢?”


    “這特麽是老子經營了十年的監區,是老子用血和汗換來的地位!”


    “你一個新來的亞洲狗有什麽資格在我的監區裏指手畫腳?”


    “操你媽的!亞洲佬就是給臉不要臉!”


    “不給我開,我就搶!我看你又能怎麽樣!”


    “敢插手我就搞死你!又不差你一個!”


    “有的是人願意替老子頂罪!”


    說完,他粗暴的拉過格雷西,手伸向了藥箱。


    五名跟班一瞬間擋在了格雷西和李長峰之間,他們臉上輕蔑的表情說明了,隻要李長峰有任何試圖反抗的動作,他們會十分樂意把他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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