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免免仙尊轉頭去內院洗手,並一路還叫人趕快把滿地的屍塊與血跡清理掉,然又有小衙役前來邀請雪夜月與洛恒進院,洛恒死死拉著雪夜月袖子一步都不願意進入血腥的院子,雪夜月明白他心思,當感受到他在往後死命拽自己袖子似要逃出此處般窘迫後,她笑曰:“沒啥事,不打擾城主了,就我們這裏跟免免仙尊說幾句話就成,你們去忙吧不用招待。”待招呼走了人,她才又溫和拉洛恒出了院門口隻拐到門外石墩子側邊,又按洛恒坐靠石墩子底座上休息。她用石墩子擋著洛恒能直視官府內院的視線,然後輕拍著洛恒背順氣道:“你慢慢冷靜下來,這也不是你第一次見識這樣的畫麵了,怎還無法適應?太弱啦,看來是原先你被保護的太好了,真個是稍微血腥點的畫麵就能嚇到你。怪不得聽免免仙尊說你殺雞殺鴨都怕,做飯前要她處理了活禽才敢烹飪,本我不信,但現在信了。真的是膽小。”


    冬日的寒風刺骨的從脖子的衣領鑽入洛恒滿是冷汗的背脊,也凍得他從尾椎骨刺激到一陣灌腦寒氣,這讓他逐漸氣息平穩回過神來,他深深的大喘氣瞪大眼睛讓自己慢慢適應,然後腦內死命揮去剛剛所見的恐怖如屠宰場的畫麵。終是這會能說上一句話強調道:“因為這些動物像人類,我不忍心殺生!看到它們眼睛看著我我會難受!我的確原先見過這樣的畫麵,但那都是有一定的緩衝,距離也遠,我眯起眼睛,還能自己扛一下,但這次真的嚇到我了,本心情放鬆很好,跟你出來很愉悅,以為今日陽光溫暖,在這冬日與你遊繁花熱鬧的街市隻會見美麗的景色,卻真是沒一絲心理準備,直接就拐角看到大白天一個熟人手提著個人頭,那人頭下的頸部斷口還有白骨與血,那個人頭還是瞪著眼看著我!我豈能不怕!我本就有人類的同類憐憫之心,以前也沒見過這麽多飛頭斷屍的殘暴畫麵!真的感覺每每突然撞見還是會心理承受不住,隻感恐怖!那麽個活物就這樣瞬間被肢解消失了!對這樣突如其來的極限畫麵真的受不住,更別說她身後還有更恐怖的殘骸,至少七八個男人的手腳,大腿,破衣,如大蚯蚓的腸子,全在地上!還混合有排泄物的血與脂肪!我真的受不住這樣的畫麵讓毫無防備的我看到!跟血腥恐怖片似的刺激我眼睛與心理承受能力!”


    雪夜月道:“那就是你還見得少了,等以後見多了,自然就習慣了,這是常有的世態,快點習慣吧。”


    洛恒看著淡定的她難受道:“或許如你們見多了真的不怕,但真的對我來說現在還是難以接受!不該是這樣的,真的太血腥了!這個世界真的太殘忍了!”


    這會兒正說著免免仙尊又笑著出來迎接洛恒與雪夜月,看著陽光下她溫柔淺笑與一身清爽的樣子,並且她頭上還頂著緋仔團子十分可愛,洛恒皺眉著回憶起她剛剛提著人頭的模樣,還是感觸又心有餘悸這樣的反差,更驚恐這裏人族們對生死的冷靜態度。而這個世界這個當下社會體態所展示的殘忍血腥的一麵,讓洛恒真的哪怕再看到絕色的美女養眼,都還是不喜歡與排斥了。


    免免仙尊說可巧是半個小時前有一夥江湖賊人偷襲繁花鎮,這對當下社會體係來說是常有的事,誰叫這是以力量實力權衡的世界,許多人學得本事想到的事就是以力量剝奪資源,這夥歹人糾集有20多人,全是位湖上修得一身本事刷刀弄劍的惡匪。他們曾在水龍國某片地域為非作歹成一時地主,後打上了繁花城的主意,這次他們先派團夥人員在碼頭故意挑事,讓繁花鎮守衛軍團前去捉拿,以此來估算繁花鎮的駐守官員的實力,當發現駐守的官員武將實力普通可以打敗後,便假裝落敗,讓三四個團夥人員故意落網被官府武將押解到府邸,然後餘下眾人尾隨而至,計劃在他們所小看的那個娘們繁花城主親自審問的時候,牆外人跳入府邸,與內院人一起刺殺官府一眾百來位人員,然後血洗繁花鎮官府,奪權成為城主。


    在免免仙尊看來這些江湖人之所以隻能成為江湖流竄的匪患而成不了大名望者就是因為腦子不太好使太天真了,她非常不理解這繁花鎮背靠仙島,哪裏就讓這些人這麽天真的以為女城主沒實力好欺負,而就算城主好欺負,又怎敢小瞧仙山這方背後勢力,簡直是蠢驢不知死活。


    可這樣不怕死前赴後繼一直想占城的愚蠢東西們總一年裏有許多批會來冒犯,這次的也是如此,她想不通誰給他們的膽,但不得不處理。


    當免免仙尊與繁花城主在高高樓閣上下棋品茗閑聊看滿城風光景象時,那些匪徒包抄到府邸的舉動全被免免仙尊在高處俯視的一清二楚,城主煮酒間免免仙尊笑說去解決下麵的螻蟻。於是不等匪徒們剛剛跳下院子內開始大刀斬人,免免仙尊禦劍而下,見一個就剁一個劍劍斃命,她鋒利的劍砍瓜切菜一般把反應不及她十分之一的匪徒們砍得大卸八塊。


    刀劍無眼,人又是血肉之軀,當然是殘骸濺得滿地的血,那些身體內各器官如爆漿而出的果子肉落得滿地各種組織如下紅雨雪泥。


    “事情如此這般,大體就是綜上所述的這些經過了。


    沒啥大事,不過是宰了二十多個不出名的找死土匪,他們不是什麽大人物,我剛剛是提著那個匪首的頭,給副城主大人去通緝榜名冊庫核對下是否能換賞金,正說笑到這貨沒啥能為不似重要人物估計換不了多少賞金時就被洛恒看到了。你來的不湊巧,如是再晚來一刻鍾,估計我們這裏都清理幹淨了你也就看不到不害怕了。可正巧是要把屍體鏟到後方魚池丟了就被你撞見了。”


    雪夜月鬆口氣道:“是小事我就放心啦。繁花鎮這幾日借著仙島舉行仙寶大會的威望氣勢,估計來的魚龍混雜的人還會有,往後還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別說往後,昨夜開始鬧事找茬的就多了起來,昨夜我就處理三起喝酒後鬧事鬥毆還有打砸酒店威脅本地商販的,早上官府斬掉三個,大牢裏還關著四五個待斬的。”免免仙尊嫌棄道:“也不知仙派道宗開流派活動盛會那麽多江湖人來湊什麽熱鬧,好像就是有喜歡往人堆裏紮,名不見經傳卻要在大道上顯擺自己兵器一個個威風凜凜,一對招,我呸,全特麽蠢驢廢材。”


    聽了免免仙尊的話雪夜月哈哈的笑。洛恒卻覺一點都笑不出來。他認為她們討論這些殺人的事如此輕描淡寫的心態真的有點恐怖。


    見洛恒深深緊鎖眉頭一臉沉重後,免免仙尊又調侃洛恒道:“本以為洛恒在雲鼎派也經曆過藍漠一案等大場麵,是有能力承受的,看來還是膽子小。不過你沒吐出來就好許多了,還記得上次你看雪夜月當麵宰人,當場暈倒三日哭鬧不止,又吐又鬧的可把我嫌棄的,哈哈哈,這次至少比上次有進步,但不會又要幾日吃不下飯了吧?今天你還能吃得下肉嗎?”


    洛恒聽了她的調侃又捂著嘴巴神色如鉛回憶起許多,隻頓感又反胃起來,那本就有點餓的肚子這會也不餓了,更有嘔吐的感覺。


    雪夜月看著洛恒的痛苦樣無奈歎笑,然後她跟免免仙尊說了兩人前來傳達的消息,免免仙尊聽後點頭道:“知道了我今日白天忙不回去,你們也給我帶個口信給我爹,說我事業繁忙,要今晚很晚才歸。


    嘿嘿,去年來我們門派偷東西毒死了三個蠢驢,今年不知會毒死幾個。你們要去吃飯對吧,既來之就別走了,來,正好跟我們一起用膳,繁花城主已在準備酒席,正好也讓洛恒見見世麵。”


    洛恒死命搖頭,雪夜月看懂洛恒的意思對免免仙尊道:“不用了,你們這裏還有濃重血腥味,別再折磨他了,我帶洛恒去吹吹海風吧,回見。”


    告別了免免仙尊後,雪夜月禦劍拉起洛恒趕往海邊,待到人煙稀少的邊緣碼頭夾板上時,洛恒果然又迎著海風對海水吐了一肚子的胃酸。


    雪夜月瞅著他狼狽模樣歎息道:“唉,洛恒以前是殺魚的對吧,你說過你在海上殺了一個月的魚,怎麽這就不害怕?這也是天天解剖東西見血見骨的,怎麽隻能對魚這麽淡定。”


    洛恒終於吐幹淨了,他把早飯全惡心的吐光後擦擦嘴道:“因為魚長的不像人也不瞪我呀,不會讓我感覺可憐!”


    雪夜月笑說:“謬論,不都是活物瞬間變死,你這咋辦呀,還不快快適應,以後怎成大事。話說我記得你說過原先也殺過人的,還是在抵達仙島來投靠前殺過一個女巨人海匪。怎麽反倒退化了。當時也沒見你說害怕做噩夢吐什麽的。”


    洛恒道:“因為那個是要害我的人,當本性求生理念在腦內充斥,我可以克服恐怖,我一直反對的是虐殺,比如大卸八塊什麽的,一招奪命,我從不吐槽。可你們真的很恐怖,每次都是把人給劈了。我真的受不住,唉,雖然也知是為了防止屍變,但還是覺得殘忍。”他抬頭觀海,隻見海風徐徐一片蒼茫自然,卻又想到在此的原始人們如此的殘暴習以為常,他又沒來由的覺得一切沒意思。想如果往後都是如雪夜月所說要在這樣的會突然見到殺伐血腥的世界中度過,他真的覺得很沒意思在這裏生存下去,這個野蠻暴躁又美麗的世界,就如一個血腥的暴力美學恐怖片。這並不是他喜歡看的電影類型,他被強製加入其中身不由己,這讓他很不開心,有時還想放棄。


    雪夜月看洛恒終緩過神,又道:“那你這會還願意請我吃飯嗎?你還吃得下東西嗎?”


    雖然對這個世界因剛剛所見的絕對san值掉光的畫麵又讓洛恒抑鬱起來,但所見雪夜月的關心牽掛,他還是勉強點點頭……


    雪夜月帶洛恒來到繁花鎮新開的最奢華酒樓之一,這是一家歌舞茶館綜合的大酒莊,一二樓為茶鋪評書館,上層為大型酒店,他們選了昂貴的靠窗能見繁花市集街市的包間雅座坐下,洛恒看著一片昂貴的菜單搖搖頭。雪夜月卻點了奢侈的食物笑說:“你好歹給我點麵子吃點吧,我請客還不行嗎?我反正是餓了,我要吃許多。你們這有沒有清淡養胃的餐點,給我對麵這道長來點。”


    後來雪夜月點了一桌子山珍海味,也給洛恒送上了雞湯去油後燉燒的玉米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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