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打了。”,蘭德爾很快恢複了平靜,反問艾普羅斯,“那你打了嗎?”


    “啊,我就是在煩惱這個。”,艾普羅斯狀似苦惱的抓了抓頭發,“我倒是想打,可是之前流傳的那些風言風語讓我有些擔心。”


    “蘭德爾,你覺得那些人說的都是真的嗎?血清真的會讓人變成怪物什麽的。”


    “或許吧。”,蘭德爾下意識移開了視線,不敢和艾普羅斯對視,“我不知道,反正我打過就沒什麽事,也許隻是謠傳。”


    他絕對知道些東西,或許可以從他這裏挖到更多情報。


    “對了,既然你打過你能告訴我,有什麽需要特別注意的嗎?”,艾普羅斯搖了搖頭,“身為一個外地人,我對文森特的血清還是了解的太少了。”


    “唔,沒有什麽特別要注意的吧。”,蘭德爾思考著,“可能是打完當天不要洗澡比較好?”


    “哦,原來是這樣啊。”,艾普羅斯點了點頭,突然他大聲說,“啊啊,要不要把舒陵一起拉過去打呢,這麽好的東西要是隻有我有就太不公平了。”


    “絕對不要。”,蘭德爾下意識拒絕道,他果斷的話明顯引起了艾普羅斯的懷疑。


    “為什麽不要?”,艾普羅斯疑惑的看著他,“這不是一個好東西嗎,我看有不少外地人都過來打呢。”


    “舒陵隻是個小孩子,小孩子最好不要打這些亂七八糟的比較好吧。”,蘭德爾淡定的回答,“而且要是有什麽副作用呢?”


    嘖嘖嘖,這家夥嘴正嚴,如果不是我事先知道都要被騙過去了呢,得想個辦法讓他露出馬腳,必須讓他先自曝。


    艾普羅斯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就利用那條消息吧,剛好摸一下蘭德爾的情報。


    “對了對了,我想問一下,這個血清真的有這麽好的功效嗎?”,艾普羅斯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蘭德爾,看起來十分期待,“那些斷手重生,絕症複活的,都是真的嗎?”


    “不,其實也沒這麽神奇了。”,蘭德爾下意識反駁道,他兩根手指之間比出了大概一個指甲蓋的長度,“也就比普通人好那麽一點點吧,強身健體也可以做到的。”


    “啊啊,這樣的嗎?”,艾普羅斯沮喪的垂下了頭,“我還指望這個振興家族呢,結果全是騙人的嗎?”


    “……振興家族,你是哪個有名的家族或者貴族的後人嗎?”,蘭德爾看起來對這個很感興趣,一直在追問他。


    “確實呢。”,艾普羅斯認可的點了點頭,“我父親姓勃朗特,家族還算有點名氣吧,可是前不久,父親被殺掉了,家裏的人估計也會被流放吧。”


    對不起了,借用一下你的名號勃朗特子爵,不過,我現在就是道歉,你也聽不見吧。


    艾普羅斯毫無愧疚感,畢竟,真正的勃朗特子爵已經被他親手送去見了死亡主,不會回來的那種。


    “來這裏我也隻是想碰碰運氣而已,之前在父親手上看見了一支有著文森特標識的注射器,但具體是幹什麽的確不知道。”


    “父親說過那是很重要的事情,天天帶在身上,可是後來他死後注射器不見了……”


    “所以你來這裏想注射血清,看看是不是你父親手裏的那種……”,蘭德爾表情複雜地看著他,“想不到你居然還是個貴族之後。”


    “不想嗎?”,艾普羅斯反問他,“我以為我的金發說明了一切。”


    也不知道是怎麽搞的,大部分的佐羅斯貴族基本上都是金色的頭發,而且是那種平常見不到的淺金色,不懂的人很難看出來區別。


    “呃…”,蘭德爾注視著艾普羅斯的頭發,欲言又止,“說真的,看不出來。”


    “唉…”,他歎了一口氣,做出了一副沮喪的表情,“畢竟我隻是個不受重視的私生子嘛。”


    話音剛落,一片沉默,艾普羅斯看著蘭德爾一副戳到他傷心事的樣子背後忍不住出了汗。


    完了,演過頭了,他現在都不說話了。


    在別人正為我編出來的虛假經曆難過的時候,我該怎麽笑笑說我是在騙你或者打破氛圍。急,在線等。


    好在艾普羅斯還沒想到解決方法,蘭德爾就先開口了,他嘴張了幾次,似乎想說些什麽,最終隻是發出了一聲歎息。


    “如果你是抱著這個目的來凡柯納的話,那麽我勸你還是回去吧。”,蘭德爾認真的看著他,神情不似作偽,“血清沒有你想象得這麽神奇,而且我聽說……貴族不適合打這些。”


    “為什麽?”,艾普羅斯挑了挑眉,“貴族怎麽了嗎?”


    “這個……”,蘭德爾明顯知道些什麽內情,但沒有說出來,“總之你信我,別去打了。”


    哦呼,看來蘭德爾知道的情報不是一般的多,接下來就試探一下他對反血清組織的反應了,實在不行,也可以用指令撬開他的嘴。


    不過艾普羅斯還是不太想用最後一種方法的,老實說,他還挺喜歡蘭德爾的,這樣的好人可不多見啊。


    “好吧。”,艾普羅斯裝做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我之後會考慮的。”


    似乎是覺得艾普羅斯聽進去了,蘭德爾鬆了一口氣。然而他還不知道,他會為自己的一時好心付出多大的代價。


    蘭德爾看著麵前已經換了一份的小蛋糕,麵無表情的提醒道,“這是你這三天第六次來找我下來喝下午茶,說真的,我已經不喜歡吃蛋糕了。”


    “那你喜歡吃什麽?”,艾普羅斯笑眯眯的問他,“不然,你就給我透露點內部消息,血清到底怎麽搞到?”


    “不知道是不是你上次說過的那些話,我過去一說要打血清,那些人看了我,翻了下資料就說我不合格。”


    “你覺得我會信和你沒有關係?”


    艾普羅斯眯起了眼睛,看上去十分危險的樣子,萊納斯的資料完全是教會偽造出來的,應該受到了保密,而自己隻特意對蘭德爾一個人透露過跟貴族有關的消息…


    不是他還有誰?


    “咳咳,我確實不知道這件事。”,蘭德爾心虛的移開了視線,他前幾天可是特意去了趟公司,跟前台的打好了關係呢。


    反正他要是打了血清就差不多會死,沒死也半瘋,還不如讓我救他一命,他知道了還得謝謝我呢。


    可惜麵前這家夥完全沒感覺到他的苦心,一門心思全放在打血清上了。要不是斯埃爾這段時間內比較忙的話……


    蘭德爾抬腳想走,艾普羅斯直接跟了上來,他們兩一前一後的走著,隨著腳步越來越快,他們不知不覺走的越來越偏僻。


    到最後,他們走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唉?蘭德爾你看,這裏有人貼通緝令唉。”,艾普羅斯稀奇的看著通緝令上的熟悉麵孔,“是反血清組織的首領,看起來很值錢的樣子。”


    “哦。”,蘭德爾不感興趣的掃過一眼,想回去了,他們走到一個有些陌生的區域,人也沒幾個。


    奧托還在家裏等著呢,這麽一想,蘭德爾下意識加快了腳步。


    “你等等我。”,艾普羅斯拉住他,“我們一起走,我才不要被丟在這裏。”


    “好。”,蘭德爾停下腳步。


    似乎被他們的聲音驚動了,周遭的小巷內發出一聲東西掉落的聲音,有人把堆在那裏的雜物撞倒了。


    “誰?”,艾普羅斯下意識看去,那是一個渾身上下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男人,見到有人來,他慌亂的拉上了圍巾。


    可是沒用,兩人都看到了他的麵容,他就是通緝令上的那個反血清組織的老大。


    艾普羅斯嚴肅了起來,抬腳想追,蘭德爾跟在他後麵跑的上接不接下氣,差點掉隊,他隻能站在原地等了。


    沒等多久,旁邊傳來一陣響動,那個男人又回來了,看見蘭德爾呆呆的站在那裏,他凶狠的大喊。


    “讓開!”


    蘭德爾呆呆的站在原地,目送著那個男人跑走,等到那個男人跑走了時候,艾普羅斯從剛才那個小巷子裏鑽了出來。


    “嘖,讓這個移動的賞金跑了。”,艾普羅斯懊惱的低下頭,他突然想到什麽,抬起頭問,“蘭德爾,你一直站在這裏,你有沒有看見那個家夥。”


    “有。”,蘭德爾回答,他指了個方向給他看,“他好像往那邊跑了,要去追嗎?”


    “不,還是算了。”,艾普羅斯拒絕了這個看上去十分誘人的提議,“不知道去警察局提供線索會不會有獎金拿。”


    “可能吧。”,蘭德爾不太在意這個事情,“我們什麽時候到家?”


    “馬上!”,艾普羅斯笑著回答。


    ………


    “你覺得他怎麽樣?”,艾普羅斯問。


    他旁邊站了個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家夥,幾乎是從頭包到了腳尖,要是蘭德爾看到一定會認出來,他就是那個剛才看到的人。


    他把圍巾扯下來,露出了一張十分熟悉的麵孔,是杜蘭特。


    “還成吧,我覺得他可以爭取。”,回想起剛才蘭德爾的反應,杜蘭特評價道。


    “哦,真的嗎?”,艾普羅斯笑眯眯的說,“他剛才可是暴露了你的行蹤哦。”


    “他的態度比較曖昧,我覺得他可以爭取是因為……”


    “他剛才指的方向,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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