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新年過後,休息幾個月的秦幸福更加努力了,始皇帝和扶蘇都沒有再找她,一開始不少外派的公主王爺們都還積極下帖子,後來見她貌似不受待見後,就偃旗息鼓了,隻有嬴刹和將閭經常和德寧一起去她家串門。


    秦幸福也沒有表示不喜歡,就平常對待,秦恩和秦賜很喜歡嬴刹家的弟弟妹妹,他們的容貌很吸引他們,恨不得天天都在一起玩,秦幸福倒是不反對,任由孩子們和平相處。


    越辛和嬴卜在家養傷,幾個月過去了,兩人身體早已恢複健康了。


    嬴卜還是想繼續去那邊看看那個神奇的三星堆,蜀都機場那邊連軸轉著,原本還剩兩年的工期,被蜀地不少人同心協力下早早完工了。


    三月的時候,嬴卜和越辛又去了蜀地,緒和聽他們說了幾個月蜀地的風土人情,心癢癢得也跟著一塊兒去了。


    秦幸福知道了也隨他們去了,隻是有天回家的時候在路上,聽到路人議論。


    “聽說曾經的華陽公主病死了。”


    “是呀是呀!曾經的馮相和李相都病重好久了。”


    秦幸福眉毛一挑,她還沒動手呢,人就沒了?說實話,她好像都忘了這回事兒了 ,這也省的她自己動手了。


    蜀地的越辛和嬴卜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內心滿是感動,恨不得立刻回家和她相見,但又怕被人看見了告訴始皇帝,大人私下總說始皇帝對別人都是十分寬容,對她卻是極其小心眼。


    兩人心照不宣,當晚買了好酒相互慶祝慶祝。


    秦幸福剛回家第二天,就被始皇帝召見了。


    “見過太上皇!”


    秦幸福不卑不亢行禮,抬頭看到他似乎瘦了不少。


    “咳咳咳……免禮,過來坐吧!”


    始皇帝有些咳嗽,秦幸福也不像之前那樣關切他了,這讓他心裏有些不爽了。


    “多謝太上皇!”


    秦幸福現在最近沒想通了很多事,自己現在其實根本不怕他了,她在這裏近二十年,有了足夠的資本了。


    隻是覺得有些傷心罷了,自己做那麽多事,最後自己家人安全還保證不了,隻是因為人身份高她一等嗎?


    始皇帝見她滿臉寫著我不想搭理你的,有事有事快說有屁就放的樣子,也不跟她繞彎子。


    “華陽死了,朕這麽子女,沒想到她是第一個走的。”


    這事跟她完全沒關係,秦幸福也不心虛,抬頭挺胸和他對視。


    “太上皇自己太多了,您夭折的孩子可不少。”


    在她來之前,缺醫少藥的,孩子死亡率可不高,始皇帝自己後宮的孩子隻有一歲了才會對外宣布,正式起名。換句話說就是,他孩子可不少,有名字的都是活下來的。


    “你恨朕?”


    始皇帝自認為自己對他已經很不錯了,一個女子,沒有將她強行關在後宮,而是選擇讓她在外麵大放異彩,並親自提拔她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這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小的不管,陛下隆恩小的銘記於心,隻是再和陛下陳述事實。”


    “咳咳咳……”


    始皇帝見到她那樣子,就知道她心裏還是有怨的,隻是他的孩子都死了,還不足夠嗎?


    七樂連忙捧來一碗藥,始皇帝一飲而盡,放下藥丸示意他們都出去。


    等人都下去了,始皇帝才看著窗外,緩緩開口。


    “華陽很像她的母妃,是非分辨不是很清楚,她對於你,也隻是嫉妒罷了。”


    秦幸福並不關心他的風流韻事,但看到他眼中居然閃過一絲傷痛,不禁對華陽公主生母有了很大的興趣。


    “你喜歡她的生母?很特別嗎?那為什麽將她下嫁給一個老頭子,毀了她一生?”


    做為政治犧牲品的人,秦幸福是有幾分可憐她的,隻是她真的很莫名其妙,她有時候都懷疑是不是她腦子不正常。


    始皇帝有些痛苦閉了閉眼,隨後目光又恢複如常。


    “什麽是喜歡?朕隻是覺得她比較特別,眾多女人中,她不會像別人那樣主動獻媚邀寵。”


    他以為她是特別的,結果也是,不過最後是想要他的命,那他也不能心慈手軟了,當時也是一時氣憤吧,華陽是被牽連的,其他子女結局都還可以,就是他對她始終有些愧疚。


    秦幸福嘴角一抽,心裏暗道:嗬嗬……男人都喜歡那種對他愛搭不理的,越主動越覺得你太廉價了。


    對此,秦幸福表示無話可說,舉起茶杯喝水緩解尷尬。


    “秦幸福,在大秦這些年,你是想回家嗎?”


    始皇帝沒理由問她,自從看了她給的書籍,始皇帝已經為後世子孫們捏把汗了,他想活久一點,也怕死,現在這世道很好,和他曾經相比,簡知天上地下,他舍不得離開。


    這是別人第一次問自己想不想回家,秦幸福情緒一時間差點沒繃住,深深吸氣,對他說。


    “如果有機會,我還是想回家的,我莫名其妙消失的,我想念我的朋友、老師、同學們。”


    那是她生長的地方,現在是她魂牽夢縈的地方。


    “那這裏的一切呢?你舍得嗎?”


    回去做一個平凡人,真的有那麽好嗎?權力這麽好的東西,真的會有人不喜歡嗎?


    秦幸福思考了一下,有些難以抉擇。


    “那都是假設,我回不去了,但要是有機會的話,我還是想回家,他們屬於這裏,而我始終不是。”


    始皇帝心頭泛起一絲苦澀。


    “這大秦,真的不好嗎?”


    他完成了曆代秦王的夙願,這是他一生最驕傲的地方,可突然來個人說你這都是小意思,相較對比之下,他的成功顯得有些渺小。


    “太上皇,不是大秦不好,就這樣跟您說吧。我做個假設,要是現在的您,某一天突然穿越到了殷商或周朝,要是你,你能接受嗎?殷商可不想您那麽開明,動不動就拿活人祭祀,你要去了,說不定就被人分食了呢。”


    換位思考一下,她也算比較幸運,至少在她到的大秦人不吃人,始皇帝還專門下令禁止用活人祭祀,就連他自己的陵墓,都是用陶人替代了。


    始皇帝還真仔細想了想,就現在考古出的文物來說,殷商時期還真是無法讓人接受,吃光了精糧白麵的他,現在讓他再吃以前的飯菜,簡直難以下咽!更別提什麽殷商時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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