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在家時,越辛說晉鹹居的店東求見。


    “讓他過兩天再來,你之前提醒的宴請之事,安排的怎麽樣了?”


    “回大人,已經差不多了。”


    “行!到時候都安排一起來吧,時間安排在十五日後吧!”


    一開始沒人上門,後來她讓群臣吃癟,還贏了奉常,一時之間拜帖就多了起來,再過十五天蔬菜也能吃了。


    “諾!”


    前兩天,去了兩趟府衙,然後在家改造房子和教府裏的人識字,幫他們改名字,看菜園,又建了更大的一個暖房。


    這期間,始皇帝派出的人回來了,找到並帶回她說的土和礦石了。


    最後十多天她讓人建窯,然後讓始皇帝送來幾個製陶匠人,秦幸福開始教他們製作瓷器,經曆了一係列複雜工序,原本需要長時間的工序,被秦幸福壓縮成了八天,最後幾天直接入窯開始燒了,在宴請之日可以開窯了。


    她的抓緊時間讓瓷器亮相,不知道結果怎麽樣呢,心裏沒底。


    到她宴請之日,一大早府裏上下就忙得不可開交,秦幸福被安排在大廳等著,當個吉祥物。


    第一個先來的是扶蘇和她夫人。


    “參見公子、夫人!請上座。”


    隨後是李斯。


    “丞相蒞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呀!”


    然後大大小小的官員,秦幸福臉都笑僵了,她家都快裝不下了,越辛是發了多少請帖出去呀?


    越辛在一旁忙得飛起,好多禮呀!丞相開府都沒那麽多人吧!他們大人真厲害!


    最後人到齊了,秦幸福看著人群,心裏感歎不已,這和大學時候上大課一樣。人員到齊了,秦幸福準備簡單說幾句話就開飯。


    “陛下到!”


    秦幸福呆住了,這始皇大大怎麽不請自來?還是趕緊跑出去迎接。


    “參見陛下!”


    “起來吧!朕來湊湊熱鬧。”


    “陛下請!”


    秦幸福把人請進去,扶蘇趕緊讓位,在場所有人都沒想過這個治粟內史的開府宴,引得陛下親自來道賀!


    “陛下,您要不說兩句?”


    原本熱熱鬧鬧的場麵,現在都變得小心翼翼的。


    “不必了,你隨意。”


    始皇帝就想看看她又在搞什麽新鮮事,之前的火鍋挺好吃的。秦幸福見始皇帝都不打算說什麽,自己剛才打的草稿也不想說了,直接示意越辛上菜。


    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上來,越辛在一旁說。


    “第一道菜是糖醋魚,寓意年年有魚,第二道菜是油炸小酥肉,寓意舒舒順順,第三道菜…………”


    先是八道菜,有涼有熱,份量小而精致,一人一兩口就吃完了,令人拍案叫絕的事還有蔬菜。


    “這已經深冬,從何而來的新鮮菜呀?”


    有人驚呼,所有人都看向她,始皇帝也是,這麽好吃的,他都沒怎麽吃過呢,這孩子真不孝順。


    “陛下,公子、諸位大人,飯後我為大家解答疑惑。”


    好好幹飯就是了,哪來那麽多問題,菜涼了就不好吃了。


    大家於是開心吃喝起來,秦幸福的同事們覺得那個紅紅的肉片湯好好吃,又香又鮮,感覺好奇妙,難怪晉鹹居的飯菜她看不上。


    在最末的猗來,今天帶了最好的廚子裝作仆從,他十分不舍分一份給他吃,大廚吃完隻覺得自己之前做的東西,簡直和這些沒有可比性。


    他此刻十分想就地拜師,他要重新學做菜,嗚嗚……太好吃了,東家太小氣了,就分這麽點給他。


    吃完前八道菜,後麵又繼續上來八道,大家都不說話,滿頭幹飯,肚子都撐的鼓鼓的。


    秦幸福是最後吃完的,然後讓人上茶。


    扶蘇喝一口,感覺這茶水十分特別。


    “秦內史,這茶好生特別!”


    “這是山楂麥芽茶,就朹和稷,有消食解膩的功效,有孕之人必食之。”


    燕夫人也想喝,但聽到秦幸福這樣說,就算了,越辛讓人上來一杯熱水。


    吃完喝完,秦幸福招呼大家去暖房看看。


    “陛下、公子,諸位請隨我來,我為大家解答剛才的疑惑。”


    來到暖房,秦幸福打開門說。


    “陛下、公子,這就是我冬天能有蔬菜的秘訣,這是我讓人改造的暖房,地方不是很大,三人一組可以進去參觀,陛下、公子請。”


    一進門,始皇帝扶蘇覺得挺暖和的,看著兩層木架上密密麻麻的蔬菜,長勢喜人。


    “這我隻是的初步試驗,充分利用木架和土地,這樣可以得到更多的蔬菜。木板上裝上泥土,這樣在高度上就可以利用起來,不需要長到多大,現在這些能吃就行。房頂是利用玻璃,透光,那些炭火是提供熱和二氧化碳,還是要注意通風的,不然容易出人命,那些窗上的孔就是為了通風的。還有一個暖房,比這個大,還沒建好,我準備用來催生土豆和紅薯,還有玉米,但時候直接移栽就好,最主要是催生紅薯,郊外大部分地方比較貧瘠,但還是小部分適合種其他的。”


    始皇帝有些聽不懂,但他還是配合著點頭,眼睛就一直盯著蔬菜。


    “你安排即可。”


    秦幸福看向扶蘇,扶蘇也挺饞蔬菜的,有點不好意思撇開視線。


    “陛下,公子,我每日會派人送去給你們的,等會兒還有好東西要看呢。”


    “嗯!走吧!”


    剩下的人,三人一組進去參觀,出來後具體解答交給一直幫她打下手的,大斌小斌兄弟。


    秦幸福始皇帝和扶蘇及夫人在屋子裏聽她說話,也問了一些大棚種植一些事項。


    眾人參觀完暖房,秦幸福又把人帶到燒瓷的地方。


    “陛下,這是大秦第一窯瓷器,要不您來敲開窯的第一錘?很有紀念意義的哦。”


    始皇帝看她,接過她手裏的鐵錘,敲了第一錘後,剩下的就讓製陶工匠開窯。


    不一會兒窯門就被清理好了,窯內還有餘溫,秦幸福上手感受一下,還好,不是很熱,就五六十度左右的溫度,她抱出一個匣缽,這些都是工匠們的,還是比較大的,有三四十厘米高。


    “陛下,這是大秦的第一窯瓷器,瓷器和陶瓷還是不一樣的,具體我就不多說,陛下,您來打開第一個瓷器吧!”


    始皇帝見她沒有用工具護手,應該不燙,然後打開匣缽,一抹晶瑩的白色映入眼簾,讓人眼前一亮,始皇帝伸手把裏麵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大瓷瓶,瓶身整體潔白,其中一條金龍在瓶上,栩栩如生,似乎活了一樣。


    李斯帶頭跪下說。


    “這是金龍,是吉兆呀,陛下,天佑大秦,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大秦萬年,陛下萬年!”


    秦幸福皺著眉頭接過瓷瓶,上上下下看了一遍,釉多了,都流到底部了。


    “陛下,這有瑕疵,再看看其他的吧,這裏釉多了,我受不了,你們全部打開看看,我要看看是不是都有這樣的情況。”


    始皇帝覺得這很好了,這畢竟是第一窯的第一個。


    “留下吧!都起身。”


    剩下的,工匠們都抱出來,秦幸福挨個打開檢查。


    “這個套茶具可以。”


    “這個壺不行,裂了!”


    “這個盤子底部釉多了,還變形了。”


    …………


    入窯的大大小小199件瓷器,秦幸福把問題各種問題分類,看著精品率隻有29件,秦幸福不開心,還是不能急呀!大多數都裂了,還有些繪彩糊了,還有變形的。


    “唉,成品率太低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呀!陛下,那些都沒問題,您可以帶走這九件,其他的不行,我有用。另外都是是殘次品了。”


    眾大臣呼吸一致,秦幸福膽子真大,這麽多好東西,就給陛下九件!


    始皇帝有些舍不得,但之前她就和他通過氣了,交給她自己處置,那幾件也真是不錯的,隻好點頭同意了。


    秦幸福自己做的除了第一個釉多了之外,其他的沒問題,有個叫陳列的做的也有幾件正常的,她記得是個十幾二十歲的小夥子。


    其他人看到地上被秦幸福稱為的殘次品的瓷器,五顏六色的,那麽好看,怎麽就不合格了?他們想要,能買嗎?


    始皇帝身邊的小太監十分機靈讓人小心搬走了。


    一眾人送走皇帝,有個大臣實在心癢,問秦幸福。


    “秦內史,剛剛那些殘次品您打算怎麽處理?我能買點回去看看嗎?”


    “那些殘次品敲碎了唄,你買那些幹嘛?等我重新燒就是了,明年再說吧!”


    “別別,殘次品我也要,您給我選幾個吧!”


    秦幸福搞不懂,把事情交給越辛,她要去找匠人們開會了。


    “你來處理,讓晉鹹居店東等我,一會兒我找他有事。”


    在場的人都圍著越辛,越辛象征性收取一個瓷器十個錢,剩下的殘次品被人們搶完了,猗來一個也沒搶到,想哭。


    另一邊,秦幸福和眾匠人聚集到一起。


    “今天開窯,來說說吧,那些開裂的是誰做的?上釉不均或過多是誰做的?還有繪彩糊了都是誰做的?我不懲罰人,隻是想讓你們總結經驗,想想自己哪些步驟沒做好,為什麽別人就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而你的就會出現那種情況?對了,我要表揚一下陳列,他做的五件東西,合格的有三件,還是十分不錯的。過幾天我會把那三件拿出去賣了,做得到的錢會分你一成。”


    陳列在角落裏,聽到她說的話,抬起頭看向她,他真的可以嗎?還有分成?一時間他有些不知所措。


    秦幸福安慰他說。


    “不必不安,術業有專攻,達者為先,現在都坐下來說說你們各自的問題吧,不說的話,我點名了。吳儀,你製陶少說有十年,為什麽還會出現裂的情況?不是一個兩個,而是全部!這是最嚴重的,是我之前說的不明白還是你對我不滿?”


    吳儀趕緊跪下說。


    “大人,不是的,我都懂了,但兩種土質不一樣,我想著都是差不多的就按自己的方式來處理的,我不是故意的,我改 一定好好改。”


    “下次再燒窯,我隻允許你做三件瓷器,允許你有一件失誤。自己回去去好好請教別人,張卷,你上的釉全都太厚了,你怎麽搞的?魏儉,你的彩繪全部糊了,告訴我原因。”


    秦幸福自認為自己教的很好,很仔細了,這一個個都不按她說的做,氣死了!


    兩人趕緊解釋。


    “大人,我上釉次數數岔了,保證下次不會了。”


    張卷趕緊保證。


    “大人,我想了想,應該是我繪彩時水分多了一些,我以後注意。”


    魏儉也趕緊想原因,剩下的工匠們也都在想自己有沒有哪裏做的不好,還好都是比較聽話的,大差不差的,但還是有人覺得自己做的不夠好,也都積極發言,請教沒到工序的很多細節。


    “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先停下手裏的事,今天先交流一下,不懂的問題先自己覺內部解決,我明天再來解答。”


    一個個問題那麽多,挨個回答不得累死了,秦幸福說完話,然後去找晉鹹居老板了


    猗來見到秦幸福,趕緊跪下。


    “拜見大人!”


    “你快起來,有個事想找你合作,今天的瓷器看到了吧,我手裏還有20件,想要出售,給你半個月時間,想辦法把這個消息放出去,然後把天下富豪都吸引來鹹陽,我要拍賣這些瓷器。”


    秦幸福開門見山,猗來不太明白。


    “大人,放出消息小的能辦到,那個拍賣是怎麽回事?”


    “就是展示一件件物品,然後競價,價高者得。給你一成利。”


    這樣簡單解釋,猗來懂了,他其實更想要她府上的房子。


    “小的明白了,大人,那個競拍的利我就不要了,相反,我願拿出小店每年的三成利,希望貴府得到貴府的方子。”


    “行吧,去找越辛!算是我技術入股了,我明天給你一份計劃,把你那晉鹹居改改,太醜了,不夠高級。”


    猗來感激不盡,他就知道,這是個大樹,抱緊了他就能恢複祖宗以往的輝煌了。


    “喏!”


    秦幸福說完,回來拿來紙筆開始起草一個裝修計劃,寫完後,她仔細琢磨一下可行性,然後覺得這兩天得多燒點玻璃出來。


    第二天還有人不斷上門,說有不少人想拜入她門下,越辛來問她意見。


    “大人,這些想要前來的門客,應該如何處理?”


    秦幸福覺得頭疼,自己想的選拔人才的方法,怎麽始皇大大還沒動靜呢?啥時候才實行呀?該不會他不信我吧?思來想去覺得不行,還是覺得擔心自己的地位動搖?


    “你告訴外麵的人,我不收門客,時間精力不夠,身體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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