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此刻對她的興致達到了頂峰,


    “容時,到底許了你什麽條件,讓你這樣幫他,不惜親自接近我。”


    麵對敵人的臥底,他向來奉行斬草除根,可真當她找上門的時候,他卻燃起興趣。


    一種想要刺穿秘密,想要掌控,想要得到的占有欲,侵蝕了他的絕對理智。


    他放縱她,試圖摸索她。


    就像染上了一種毒癮,難以戒掉。


    容珩沒有被鳴棲這番話嚇住,他若有所思,掛著曖昧的笑意靠近鳴棲。


    鳴棲隻覺得他靠得實在太近,一陣雪鬆的氣息,包裹了她,身體忍不住發燙,似一股暖流緩緩流淌。


    男人收攏住她的腰肢,麵對她的胡言亂語,倒是別有興味,引誘似的說著:“你不如跟著我,我可以許你你要的一切。”


    殿中,氛圍急劇上升。


    鳴棲掙了掙,“放開”


    “不是圖我?”容珩眼底的暗潮愈加洶湧。


    “......”


    鳴棲凝著他,眸光裏似乎有一抹狡黠劃過,容珩也許沒有發現,此刻的兩人實在是過於曖昧,她的氣息撲在容珩的脖頸上,那裏是他的敏感點。


    一瞬間,他的身體就有了一絲緊繃的意思。


    糟糕,玩大了。


    鳴棲倒也沒有再推開的意思,她衣衫纖薄,如法炮製靠近他,“我想要的太子殿下興許給不起呢,所以還是莫要輕易開口,小心你最後被我吞得皮都不剩下,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所以,不要輕易嚐試。


    容珩的眸光逐漸變得晦澀不明,那是一種極其危險的目光!


    鳴棲隨即想掙脫出來,卻不料被他抓緊了手臂。


    頓時呼吸被他奪走,鳴棲試圖掙紮,但一瞬間,又想到了他看到她清醒過來時的神情,有一刹那的慶幸,一刹那的後怕,恍惚之間,鳴棲被他輕易地壓製。


    兩人較勁,但誰又不肯罷休。


    男人清潤的嗓音笑起來,貼著她的耳邊,如鬼魅蠱惑般地低語


    “那我等著。”


    \"等你如何讓我屍骨無存。\"


    手穿過她的腰肢,沿著衣裙的縫隙,輕易探入。


    風輕輕帶起了輕紗,花瓶之中,插著一朵薔薇,被風觸碰之事,粉白的顏色,霎時變作嬌豔的紅。


    鳴棲呼吸急促,渾身掀起一陣顫栗,“你就不怕我是隻妖精,專門來吸太子殿下您的魂魄?”


    夜色裏,霧氣濃重,凝成了點點露珠,直到承載不下


    竟從花瓣上墜落,跌再輕紗之上,打濕了一片。


    風仍不息,仍有秋風吹落葉的凶狠感。


    容珩俯身盯著她這雙滿是欺騙的眼睛,抬起她的腰,忽然用力,道;“是妖我也認了,誰讓我甘之如飴。”


    鳴棲的眼眸頓時瞪大,她隱忍地咬著這記的唇。


    \"再說\"


    容珩將她的模樣記在腦中,\"到底誰吞誰還不一定。\"


    \"不是嗎?\"


    不是,什麽不是!


    風吹了一夜,窗口的薔薇,蔫蔫的不成樣子。


    直到清晨收露。


    方才罷歇。


    鳴棲十分後悔昨天的挑釁,她才是那個被吸光了精氣的人。


    妖精已經又翻窗走了。


    這滿城的人都知道這位太子殿下克己複禮溫文爾雅,是個難得的君子。


    隻有鳴棲知道,他就是隻披著斯文外皮的野狼。


    所有恭儉清潤,都是裝出來的。


    到底他想幹什麽


    知道她是容時的細作,也不動她,反而跟她周旋?


    到底是她在戲弄他,還是他在戲弄她?!


    不過容珩走之前留下了最後一句話,“容時,要倒黴了。”


    鳴棲揉了揉酸澀的腰窩,忽然反應過來。


    他們好不容易抓住機會才弄掉了五皇子,讓容時上位


    這麽輕易,鳴棲就要動手反將一軍了?


    傳來了,傳出了容時頂撞聖上的消息,遭到聖上責罰。


    太子解除禁足,重新領內閣之事。


    鳴棲急忙起身,也顧不得休整,借由看四公主一事入宮。


    四公主前幾日著了風寒,她這些日子低調了不少,往常喜歡的熱鬧也不看,隻是縮在自己的宮中,誰也不肯見,誰也不肯聽。


    五公主和七公主兩人也在,她們都知道四公主因為五皇子身死的事情心情不愈。


    盡可能想著辦法哄四公主高興。


    見鳴棲來了,五公主急忙拉著她坐下,\"四姐姐,你看鳴棲姐姐也來看你。\"


    四公主的臉色極差,身型較之以往也清瘦不少,人薄薄一層,像是一張隨風飄搖的葉片。


    脆弱、迷茫,不知去向。


    沒有歸處。


    四公主漆黑空洞的眼睛看了眼她,像是抓住了什麽重點,一下子彈起來,膝行到鳴棲麵前,抓住了她的手,\"鳴棲,你曾經說過你能看到亡魂。\"


    鳴棲曾經在初見五皇子時,說等他死了就知道亡魂是什麽樣。


    沒想到竟然一語成讖。


    四公主一張小臉消瘦,眼睛瞪大,\"那,我五兄...你可曾看到他,他還在不在?\"


    鳴棲喉嚨一窒,五皇子的魂魄被天雷劈中,早已經魂飛魄散。


    他那句話幾乎泄漏天機。


    是天命的懲罰。


    其實,他此生的惡念,也注定了他的未來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但四公主這幅模樣,鳴棲猶豫了一下,\"沒有,他應當已經入了冥司,前去往生。\"


    四公主的手無助地鬆開,\"也好,也好。\"


    淚水迷了眼睛,她止不住情緒:\"活在皇家,也沒什麽意思。\"


    五公主等著四公主用完安神湯睡下後,才跟鳴棲在後花園散步,她長長歎了一聲:\"哎,也不知道四姐姐這一次,能不能緩過來。\"


    七公主小小一隻,跟著她們亦步亦趨,她不大明白朝中的事情,但自家姐妹情重,小七篤定道:\"小七會日日去陪四姐姐,她要是不高興,小七就逗她開心。\"


    五公主捏了捏七公主肉嘟嘟的臉,\"好啊,小七最好了。\"


    她拉住鳴棲,\"我原本想著,若是四姐姐一直不好,便到紅蓮觀去求一求聖女。\"


    這是鳴棲第一次聽到紅蓮聖女的名字。


    她愣住,\"紅蓮觀聖女?\"


    五公主眨了一下她的大眼睛,神秘道:\"你不知道嗎?\"


    鳴棲一知半解,\"不知道。\"


    七公主認真地說:\"聖女很神的!\"


    聖女,是誰?


    五公主向來手握上京第一手情報,她笑得梨渦盈動,\"上回,鳴棲姐姐你生病,病了一月之久,但我們去找你,鎮北王府都閉門不見客。\"


    鳴棲笑著應和,容珩哪能讓太醫來見她這幅跟屍體一般的模樣。


    就是不曉得,他到底是怎麽勸說太醫離開,又是如何不讓聖上起疑。


    五公主關心,\"鳴棲姐姐,我們當時便想去紅蓮觀求藥,但後來你痊愈了,便沒能去成。\"


    \"紅蓮聖女,是在咱們去東魏之時,便在整個大周內聲名鵲起的醫女。\"


    五公主說得愈加興奮,一張臉上興奮地紅撲撲:\"聽聞,聖女可通天域,乃仙人臨凡。\"


    \"可醫死人肉白骨,短短半年的時光裏,原本已經宣判死亡的病人在聖女手中,都能起死回生。\"


    \"百姓感念聖女的恩德,便為聖女建造觀邸,塑金身,因聖女常手握紅蓮,便稱其為紅蓮聖女。\"


    七公主聽得連連點頭,\"正是!\"


    已經入了秋,兩旁的落葉似金色的餘暉,五公主眼眸飛揚,\"越來越多的人真心信奉禮拜,以求此生身體康健,無病無災。\"


    \"仙人臨凡的醫女?\"


    鳴棲心頭跳了跳,她越發覺得熟悉。


    褚繁說過,禾瑛仙子墮仙。


    不會,這麽巧吧?


    與五公主分別,鳴棲尤在思索她口中的赤蓮聖女。


    眼看時辰將至,她在宮中等著容時。


    \"怎麽回事?\"


    \"大意了,中了容旭的圈套。\"


    容時眼眸晦澀,看得出今日聖上動了大怒,他壓低了聲音,看向鳴棲,忽然問:


    \"你知道赤蓮聖女嗎?\"


    鳴棲愣住了。


    又是赤蓮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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