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


    季嫋板起臉,一本正經地說:“怎麽也該是‘以大將軍九霖為後’才對。”


    “可去你的吧。”


    九霖笑了起來:“千古第一男皇後,本將軍怎麽就那麽能啊?”


    “阿霽當然能。”


    季嫋笑著,眉眼燦若桃花,也不管有學生在看,就順勢歪在九霖的懷裏:“你可是降伏了江湖中最陰險的一條毒蛇啊。”


    “不許你胡說八道。”


    九霖推他一把,讓他站好了:“江湖都被你拆的七零八落了,如今有的隻是大夏皇帝季長煙。”


    “好,不胡說。”


    季嫋懶散地站好:“接著看,好戲還沒完呢。”


    “你又幹什麽了?”


    九霖有些詫異,跟著季嫋穿過帷幕,看到了號房外一排桌子,天機樓的一群暗衛坐在桌前,板著臉登記舉子信息,現場抽簽,憑簽進入號房。


    一群禮部官員站在一旁,一臉愁容。


    季嫋看著他們慘兮兮的模樣,笑的愈發明媚,走過去看著匆匆趕來的禮部尚書,將人遠遠地拽到一旁,笑道:“樂卿,驚不驚喜啊?朕幫你重新布置了下考場,別太感謝朕啊。”


    禮部尚書樂慎滿臉堆笑,仍然掩不住眼底的忐忑和尷尬:“陛下聖明,陛下聖明。”


    他實在不知道能說什麽了。


    方才季嫋在外麵說的,他都知道了。


    可是就算知道季嫋不會追究,該害怕的還是害怕啊。


    季嫋笑了起來,笑容裏帶了些曾經的柔和。


    看著不動聲色,下一刻就會把人拖出去剁成肉泥。


    當初誰沒受過季首輔這種笑吟吟的恐嚇啊。


    樂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想跪下請罪。


    季嫋卻風輕雲淡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樂卿,滿足一下朕的好奇心?今年這種情況,你收的錢退不退啊?”


    “陛下……”


    樂慎愕然抬頭,有些不敢吭聲:“臣不敢……”


    “不敢才怪。”


    季嫋哼了一聲:“當年朕考試的時候,樂卿不也通過朕的老師,收了朕白銀五千兩?”


    他笑了一聲,笑的漫不經心:“放心,朕不算舊賬,就是好奇罷了。”


    “不是,陛下那五千兩,可不是臣自己拿的。”樂慎趕緊想要解釋。


    天地良心,他要當初知道能有今天,打斷他的腿,他都不敢拿那五千兩!


    你說這老張也是了,為什麽不好好強調一下,自己這關門弟子是個百年難遇的奇才,將來必然不是池中之物啊!


    “就是你自己拿的。”


    季嫋眯著眼睛,笑容愈發和善:“後來樂卿說上下需要疏通的多,又找朕要了三千兩,零零碎碎幾次,朕這個狀元,可是花了白銀萬兩呢。”


    九霖:“?”


    他有些迷惑地開口了:“長煙,你不是說,你當初隻研究人了嗎?”


    “對啊,研究明白人,才能知道怎麽行賄他們能幫我啊。”


    季嫋回答的理直氣壯:“還得多虧了樂卿呢。”


    九霖:“……”


    行,你可以啊季長煙。


    萬兩白銀,豐京城皇城根上一套四進的大宅子都不用這個數,你拿來買個破狀元!


    你他媽又不是自己考不上,花這個冤枉錢幹什麽啊!


    他嫉妒的咬牙,為什麽他的夫君這麽有錢!


    他怎麽當年就把季長煙放走了!


    樂慎愈發想哭:“陛下,要不當年的銀子,臣退給您?”


    “不要。”季嫋的笑容明明是柔和而明豔的,可是看在樂恕眼裏,就覺得他生氣了。


    還不等樂恕說話,季嫋接著道:“錢朕也沒白花,樂卿給朕考題後,朕寫了幾份卷子,轉手賣給了幾個學子,不僅收回了成本,還略有盈餘呢。”


    “啊?”


    樂慎呆住:“不是,陛下您怎麽能……”


    “怎麽,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季嫋冷笑:“朕還不怕告訴你,朕不僅賣題,朕熟悉的學子,有才能的,朕給代筆了四五個,你怎樣?”


    樂慎:“……”


    他能怎樣,他隻能說陛下優秀啊。


    樂慎拱手行禮:“陛下大才,臣服了。”


    他服了還不行嗎。


    九霖一時更好奇了:“哎,你都賣給了誰,都上榜了嗎?”


    “啊,上了。”


    季嫋笑的狡黠:“我可不像樂卿,我有後續服務的,我可是承諾了考不上退錢。”


    “可是他們一個探花,六個二榜,還有三個雖然在三榜,但是名次也還不錯。”


    “所以,我是一文銀子都沒退出去啊。”


    “探花也是陛下您寫的卷子?”樂慎震驚地看著季嫋,覺得當今聖上就不是人。


    什麽正經人就那麽幾天的時間,能搞出來十份卷子?


    況且皇上自己的卷子絕非敷衍潦草,那也是擲地有聲,就算不行賄,狀元也是當之無愧的啊。


    季嫋看出了樂慎的驚奇,笑了一聲:“樂卿今兒說到此事,朕倒想問問,陳璋憑什麽當不得榜眼?”


    他當初可是看上陳璋能力足家世好,用心給他寫了文章,結果居然屈居探花,當真令人生氣。


    “這……”


    樂慎有些尷尬,嘿嘿笑了兩聲:“陛下都懂,何必問臣呢。”


    “懂了,周恕給的更多。”


    季嫋哼了一聲:“你們這些人就是扯淡,周恕他什麽水平啊?白白浪費一個探花,到現在還在翰林院蹲著釣魚呢。”


    他瞪了樂慎一眼,冷笑:“算了,你們也得做人,朕懂。隻是樂卿,朕這次看上幾個人,是誰不告訴你們,這次你們再給朕搗鬼試試。”


    樂慎:“……”


    “臣不敢,不敢,回去就和各位大人通個氣。”


    他連連行禮:“陛下,過去的事,咱就不提了吧。”


    “不提了,忙去吧,別在這裏杵著了,怎麽禮部放假了,讓你杵在這裏?”


    季嫋收了笑,沒什麽好聲氣地瞪樂慎。


    樂慎這倒放下心來了。


    當年皇上還是季首輔的時候,願意陰陽怪氣兩句,那就證明事不大,他沒生氣。


    可若是笑的春光明媚、花團錦簇了,想都不用想,必定是有人要倒黴了!


    這樣一想,樂慎也會笑了:“好,臣這就告退,陛下和大將軍請隨意,陛下放心,這次啊,臣一點兒手腳都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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