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文碩定定神,看著淩空的眼光,就像看著高高在上的仙師神隻。


    “可是空少,你終究殺了這道士。即便飛仙劍門沒有親眼看見你殺,終究這個大宗師後期境的道士肯定是回不去了。


    那下一次,他們會不會出動尊者境來對付你,順便再把你是大宗師巔峰實力的事情宣揚出去?”


    “所以咱們不能從明曉大廈門口出去了!”


    淩空一邊回答淩文碩,一邊心裏仔細琢磨。


    “明曉大廈很明顯就是飛仙劍門的產業,咱們若從電梯下去,即便沒人敢阻攔,他們也會立刻上樓頂察看,並且馬上通報給飛仙劍門。


    但如果咱們不從電梯下去,更不從明曉大廈門口離開,飛仙劍門的人即便來了,也會糊裏糊塗。


    畢竟如你所言,我還是太年輕了些。他們一定會以為,是我淩家的其他高手、又或者是我背後的哪個高人動的手腳!”


    “這話……有道理!”


    淩文碩點一點頭,“可是……咱們不從明曉大廈門口出去,還能從哪兒出去?總不能直接跳下去吧?這可是一百多米的高空啊!”


    淩空向著左左右右看了幾眼,神色嚴肅看著淩文碩。


    “兩個選擇,第一,我把你直接打暈,然後我怎麽離開的,你不知道,也不準問。


    第二個選擇,以後你就跟著我,我對你印象不錯,願意把你當心腹培養,所以我的秘密也不介意讓你看到。”


    淩文碩再次張大了嘴。


    很久,他才艱難開口。


    “空少,你能如此看重我,我淩文碩感激不盡!我也知道倘若真能追隨你,必然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機緣跟福氣!


    你是家族核心,又是絕世天才,如此年輕就有了大宗師巔峰的實力,日後成就根本難以想象。


    可是……我是開元叔帶出來的,雖然……我可能算不上是開元叔的心腹,但隻要開元叔不點頭,我就不能從他身邊離開。”


    淩空很滿意他的反應。


    畢竟麵對著如此大的機緣,他仍能堅守對淩開元的忠義,那麽日後一旦跟了他淩空,也會對他淩空忠心耿耿。


    “那你就去問問開元叔吧,如果他留你,我也不會逼你到我這邊來。但如果他願意放你離開,我還是希望你能成為我的臂膀。”


    “好的空少,我回去就問問開元叔!”


    淩文碩老老實實點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對了空少,我今天是到東海大學門口去等你,結果卻被這牛鼻子道士給抓了……”


    他把淩開元打斷姓葛的便宜小舅子的胳膊,並且將姓葛的老丈人一家攆出觀海雲閣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給淩空。


    又說他這幾天一直守在觀海雲閣,親手將叁號雲閣的家具、床品、窗簾、鋪蓋等等全部換新,然後才到東海大學門口,接淩空回觀海雲閣住。


    淩空心裏明白,這就是淩開元的“亡羊補牢”了。


    雖然他不可能就此扭轉對淩開元的壞印象,但起碼在年底以前,他沒必要跟淩開元鬧得太僵。


    所以最終淩空點一點頭,表示願意回觀海雲閣住。


    淩文碩大喜,一挺胸脯說道:“空少,你直接把我打暈吧!即便開元叔願意放我走,我覺得……你的秘密少一個人知道,都會更加安全些!”


    淩空最欣賞的就是他的機靈和識趣,便不再多言,直接點了淩文碩幾處穴道,讓他沉沉睡熟,這才將他收進龍珠裏邊。


    想一想索性將那道士的斷劍跟屍身一同收走,讓飛仙劍門過來查看的時候,更加摸不著頭腦。


    之後淩空飄身而起,在空中淩虛跨步,很快飄落到數百米外的另一棟大樓樓頂。


    他如今有了宗師後期的龍氣修為,即便不動用龍珠跟法器的力量,也已能夠施展出短距離的淩空跨步。


    ……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北遼州容家,容家主——亦既是容如雪的親生父親,正雙眉緊鎖唉聲歎氣。


    “到底這是怎麽回事,為什麽淩家會將我容家封鎖起來?是如雪那邊出了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啊家主!”


    一個長老愁眉苦臉,“飛仙劍門為免弟子耽誤修煉,是不允許弟子有手機的,所以咱們根本聯係不上如雪。


    我原本想安排個心腹出去,到飛仙島見見如雪問問情況,可是……我那心腹根本衝不破淩家的封鎖,反而被打斷了雙腿扔回來。


    家主,這樣下去可不行,得趕緊想想辦法呀!要不然,就算淩家不上門動手,咱們家的數千族人,也會被活活餓死了!”


    “我能有什麽辦法,我想出去求見淩家問問情況,人家根本不搭理我呀!”


    容家主焦頭爛額,頭皮都被他自個兒撓破了。


    另一個長老忍不住開口埋怨,說道:“要我說這事終究是如雪不好!想當初咱們厚著臉皮將如雪送進淩家,好不容易才跟淩家攀成姻親。


    如雪倒好,剛被飛仙劍門一個長老收為弟子,她就要跟淩家那廢材解除婚約,可想而知淩家是有多憤怒,沒將咱們即刻滅門那都是好的了!”


    “你也說了那個淩空是廢材,讓如雪嫁給他確確實實有些委屈!”


    容家主長聲歎息,“何況最主要不是如雪要退婚,是她那個師尊寧長老堅持讓如雪解除婚約。


    寧長老還說了,以如雪非凡天資絕世美貌,隻要有機會,必然能攀上聖地高枝。


    到時候有飛仙劍門跟聖地飛仙劍宗撐腰,咱容家不僅沒必要再對淩家卑躬屈膝,甚至能借助聖地的幫襯一飛衝天。


    這話原本不錯,當時我問各位長老意見的時候,各位長老可沒一個反對的。可誰能想到……


    淩家忽然就將咱容家封鎖起來,這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否則絕不會如此!”


    “我看那寧長老一開始就不懷好意,她會收如雪當弟子,恐怕就是看中了如雪美貌無雙,是她自己想借著如雪攀上聖地高枝。


    隻可惜咱們全都被她蒙騙了!如今咱容家把淩家徹徹底底得罪了,姓寧的卻在飛仙劍門高枕無憂,對咱容家的死活她根本不管!”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現在最主要是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淩家會突然封鎖咱容家!莫非如雪當真把淩家那廢材給宰了,所以才惹得淩家勃然大怒?”


    “就是不知道啊!家主啊,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聯絡如雪,讓如雪跟飛仙劍門、甚至是跟聖地飛仙劍宗求救才行啊!”


    “跟聖地飛仙劍宗求救,你以為你容家是有多大個臉啊,就能驚動聖地飛仙劍宗?”


    隨著一聲冷笑,一群人闖進院子。


    容家主跟長老們聽見動靜趕忙出去,卻見院中高高矮矮站了好幾十號人。


    這其中化勁宗師就有十幾個,另有三十多個暗勁強者。


    就單單憑這幾十號人,已經能夠橫掃容家,更何況領頭的兩個老者,更是大宗師強者。


    後邊的是淩家七長老,大宗師後期強者。


    前邊一個身材高大,比七長老略長幾歲,四四方方一張臉膛,顯得威儀十足。


    正是淩家明麵上的三位大宗師巔峰境之一的五長老。


    他也是淩空的親爺爺,淩振東的親生父親。


    他們這一脈個個都是絕世天驕,從前淩空不能修武,難免是個遺憾。


    但如今方知淩空的天賦更在大哥淩雲之上,這幾日五長老意氣風發,別提是有多高興了。


    容家主對這位淩家五長老,那真是如雷貫耳。


    一見是他親自駕臨,心中便知今日恐怕難有善終。


    可他總不能即刻跪到地上哀懇求饒,隻能硬著頭皮走上前來,衝著五長老跟七長老深深鞠躬。


    “二位長老大駕光臨,我容家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你淩家的罪過贖得清嗎?”


    五長老冷笑一聲,毫不客氣,“你容家賤女容如雪,先是自願入我淩家為仆,誆騙我那小孫子淩空,對她真心相待一往情深。


    如今她卻恩將仇報,不僅一而再的言辭羞辱我孫子淩空,甚至勾結山海城董家少家主董成,意圖謀害我孫子的性命。


    還有你容家,指使容如雪那賤女,從我淩家盜走好幾門功法武技,並且私自刻錄搜藏,準備讓你容家弟子偷偷修煉。


    此等行徑不僅是武道規則所不容,更是會被武道界千夫所指萬人唾罵。


    我淩家今日替天行道,既報我淩家仇怨,也為武道界鏟除一窩敗類蠹蟲!”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


    但武道界便是如此,你要滅人滿門,就得拿出正當的理由。


    否則即便官方不理,也會引起武道界的指責與猜忌。


    容家從家主到長老,再到大大小小的弟子們,聽五長老這話一說,頓時一個個麵如死灰。


    容家主上前一步,顫聲說道:“容如雪那丫頭究竟做了什麽,我們實在不知,也不敢讓她做出危害到淩家核心弟子的事情。


    隻是她現在進了飛仙劍門,跟我容家幾乎完完全全斷了聯係,我們就算想讓她回來給淩家叩頭賠罪,都很難做到。


    要不然我一定會將她千刀萬剮,好讓淩家出口惡氣!


    但您老說……我容家私自刻錄搜藏淩家的功法武技,這是從何說起,我容家雖然沒落,卻絕不至於做出這等天人公憤的事情。”


    “你也知道這是天人共憤的事情!”


    五長老冷笑一聲,隨即擺一擺頭,“把容為盛給我帶過來!”


    一個宗師境的淩家執事立刻走開,很快地,就揪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走了回來。


    五長老並沒理會那男子,隻是跟七長老說道:“七弟,就勞煩你跟容為盛去把我淩家的功法武技拿回來吧!”


    “行,有人阻撓,我直接開殺!……走吧小子!”


    七長老兩眼看向容為盛,容為盛縮手縮腳地立刻在前邊引路。


    七長老緊隨在容為盛身後,很快走進容家後院。


    “為盛這是幹什麽?”


    有一個容家長老皺著眉頭低聲一問。


    自然不敢問淩家人,而是在問他容家自己人。


    容家人無法回答,隻能將眼光投向五長老。


    五長老冷笑說道:“你們以為我淩家封鎖你容家這麽久,當真就什麽都不做?”


    容家人頓時明白,淩家封鎖住容家的同時,一直在尋找貪生怕死的容家人做內應。


    很明顯,容為盛就是那個“內應”。


    有一個容家長老嘴還挺硬,說道:“就算為盛那賤種背叛我容家也沒什麽,反正我容家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


    他一邊說,卻見容家主已經麵容慘淡渾身發抖,感覺都快要站不住了。


    那容家長老一驚叫道:“家主,你不會……”


    他沒有問完。


    容家主也沒有回答。


    但容家人卻全都明白,他容家今日,恐怕真是到了窮途末路。


    哪怕之前強作鎮定的容家人,此時也已麵色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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