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深,雲朝寺的山峰上再次恢複了寧靜。悟悲高僧站在密室門口,目送著四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住持,就這麽放他們離開,真的沒有問題嗎?”黑暗中一道聲音傳來。


    “放心,他們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悟悲高僧微微一笑。


    “可是,他們真的會去尋找龍族後裔嗎?”那道聲音繼續問道。


    “他們雖然心存疑慮,但他們與那龍族後裔關係匪淺,必然會去尋找,到時我們再來個漁翁得利。”悟悲高僧的聲音低沉而自信。


    “住持英明!”黑暗中的那道聲音繼續說道:“真沒想到,龍族後裔竟然深藏跨界符,一不小心讓他給逃了,不然何必這麽麻煩!”


    “無妨!”


    “那我們接下來該如何行動?”


    “先讓他們去探路,我們暗中跟隨,伺機而動。記住,一切都要小心謹慎,不能讓任何人察覺我們的存在。”悟悲高僧叮囑道。


    “遵命,住持。”


    夜色中,雲朝寺的山峰再次陷入一片寂靜。悟悲高僧轉身回到密室,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勝利。


    而在山下,四人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老大,我總感覺不太對勁呢?”小胖的聲音在夜風中顯得有些不安。


    “別多想,我們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小龍。”雲恒沉聲說道,“悟悲高僧的話雖然不能全信,但至少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小龍確實需要我們的幫助。”


    “雲恒,我們接下來去哪裏?”青瑤插話道。


    “我們先在附近的城鎮找個客棧,歇一下吧。”


    “然後,再仔細研究下這枚玉佩,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線索。”雲恒補充道。


    之後,四人趁著夜色,迅速離開了雲朝寺的範圍,來到了山腳下的一個小鎮。小鎮上燈火通明,熱鬧非凡。


    他們在一家看起來頗為幹淨的客棧安頓下來,各自要了一間房。雲恒將玉佩放在桌上,仔細觀察著其上的紋路和光澤。


    “這玉佩上的紋路似乎有些熟悉,”青瑤輕聲說道,“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也覺得,”小胖湊過來,好奇地打量著玉佩,“不過一時想不起來了。”


    雲恒沉思片刻,突然靈光一閃:“我想起來了!這玉佩上的紋路和我們在雲朝寺密室中看到的符文有些相似。”


    “對啊!這麽說來,這玉佩可能與雲朝寺的法陣有關。”塵風若有所思地說道。


    “看來悟悲高僧並沒有完全說實話,這玉佩或許還隱藏著其他的秘密。”似乎察覺到了什麽,雲恒大聲說道:“今天天色也不早了,都回去早點休息吧。明天我們還要去找小龍呢。”


    “可是......”


    “明天再說吧,現在大家都累了。”雲恒打斷了青瑤的話,並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也好,奔波了一天,我也確實累了。”青瑤點了點頭,雖然心中還有許多疑惑,但她知道雲恒這麽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灑在客棧的房間裏,四人早早地起床,吃了早飯。


    雲恒將玉佩小心地收進懷中,對眾人說道:“我們去鎮上的集市逛逛吧,店小二說今天集市那邊有廟會,想必一定非常熱鬧。”


    “逛廟會?我們今天不是還要去找小龍嗎?”青瑤疑惑道。


    “不急,難得碰到廟會,等廟會結束後再找小龍也不遲。”


    “好耶!”小胖興奮地說道,“說不定還能吃到不少好吃的呢!”


    青瑤白了他一眼,“你這家夥,一提到吃就來勁。”


    “好了,別鬧了,我們出發吧。”雲恒催促道。


    四人離開客棧,沿著石板路向鎮中心走去。街道兩旁的攤位已經擺滿了琳琅滿目的商品,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廟會的氣氛熱鬧非凡,人群熙熙攘攘,充滿了歡聲笑語。


    “老大,那邊有人在講評書,我們去聽聽吧。”


    “好!”


    說書人道:那鎮元子與行者結為兄弟,兩人情投意合,決不肯放,又安排管待,一連住了五六日。


    師徒別了鎮元子上路,早見一座高山。三藏道:“徒弟,前麵有山險峻,恐馬不能前,大家須仔細仔細。”


    行者道:“師父放心,我等自然理會。”好猴王,他在那馬前,橫擔著棒,剖開山路,上了高崖,看不盡:峰岩重疊,澗壑灣環。虎狼成陣走,麂鹿作群行。無數獐鑽簇簇,滿山狐兔聚叢叢。千尺大蟒,萬丈長蛇。大蟒噴愁霧,長蛇吐怪風。道旁荊棘牽漫,嶺上鬆楠秀麗。薜蘿滿目,芳草連天。影落滄溟北,雲開鬥柄南。萬古常含元氣老,千峰巍列日光寒。那長老馬上心驚,孫大聖布施手段,舞著鐵棒,哮吼一聲,唬得那狼蟲顛竄,虎豹奔逃。師徒們入此山,正行到嵯峨之處,三藏道:“悟空,我這一日,肚中饑了,你去那裏化些齋吃?”行者陪笑道:“師父好不聰明。這等半山之中,前不巴村,後不著店,有錢也沒買處,教往那裏尋齋?”


    三藏心中不快,口裏罵道:“你這猴子!想你在兩界山,被如來壓在石匣之內,口能言,足不能行,也虧我救你性命,摩頂受戒,做了我的徒弟。怎麽不肯努力,常懷懶惰之心!”行者道:“弟子亦頗殷勤,何嚐懶惰?”三藏道:“你既殷勤,何不化齋我吃?我肚饑怎行?況此地山嵐瘴氣,怎麽得上雷音?”行者道:“師父休怪,少要言語。我知你尊性高傲,十分違慢了你,便要念那話兒咒。你下馬穩坐,等我尋那裏有人家處化齋去。”行者將身一縱,跳上雲端裏,手搭涼篷,睜眼觀看。可憐西方路甚是寂寞,更無莊堡人家,正是多逢樹木少見人煙去處。看多時,隻見正南上有一座高山,那山向陽處,有一片鮮紅的點子。行者按下雲頭道:“師父,有吃的了。”那長老問甚東西,行者道:“這裏沒人家化飯,那南山有一片紅的,想必是熟透了的山桃,我去摘幾個來你充饑。”三藏喜道:“出家人若有桃子吃,就為上分了,快去!”行者取了缽盂,縱起祥光,你看他筋鬥幌幌,冷氣颼颼,須臾間,奔南山摘桃不題。


    卻說常言有雲:山高必有怪,嶺峻卻生精。果然這山上有一個妖精,孫大聖去時,驚動那怪。他在雲端裏,踏著陰風,看見長老坐在地下,就不勝歡喜道:“造化!造化!幾年家人都講東土的唐和尚取大乘,他本是金蟬子化身,十世修行的原體。有人吃他一塊肉,長壽長生。真個今日到了。”那妖精上前就要拿他,隻見長老左右手下有兩員大將護持,不敢攏身。他說兩員大將是誰?說是八戒、沙僧。八戒、沙僧雖沒甚麽大本事,然八戒是天蓬元帥,沙僧是卷簾大將,他的威氣尚不曾泄,故不敢攏身。妖精說:“等我且戲他戲,看怎麽說。”


    好妖精,停下陰風,在那山凹裏,搖身一變,變做個月貌花容的女兒,說不盡那眉清目秀,齒白唇紅,左手提著一個青砂罐兒,右手提著一個綠磁瓶兒,從西向東,徑奔唐僧。聖僧歇馬在山岩,忽見裙釵女近前。翠袖輕搖籠玉筍,湘裙斜拽顯金蓮。汗流粉麵花含露,塵拂蛾眉柳帶煙。仔細定睛觀看處,看看行至到身邊。三藏見了,叫:“八戒,沙僧,悟空才說這裏曠野無人,你看那裏不走出一個人來了?”


    八戒道:“師父,你與沙僧坐著,等老豬去看看來。”那呆子放下釘鈀,整整直裰,擺擺搖搖,充作個斯文氣象,一直的覿麵相迎。真個是遠看未實,近看分明,那女子生得: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半放海棠籠曉日,才開芍藥弄春晴。那八戒見他生得俊俏,呆子就動了凡心,忍不住胡言亂語,叫道:“女菩薩,往那裏去?手裏提著是甚麽東西?”分明是個妖怪,他卻不能認得。那女子連聲答應道:“長老,我這青罐裏是香米飯,綠瓶裏是炒麵筋,特來此處無他故,因還誓願要齋僧。”八戒聞言,滿心歡喜,急抽身,就跑了個豬顛風,報與三藏道:“師父!吉人自有天報!師父餓了,教師兄去化齋,那猴子不知那裏摘桃兒耍子去了。桃子吃多了,也有些嘈人,又有些下墜。你看那不是個齋僧的來了?”唐僧不信道:“你這個夯貨胡纏!我們走了這向,好人也不曾遇著一個,齋僧的從何而來!”八戒道:“師父,這不到了?”


    三藏一見,連忙跳起身來,合掌當胸道:“女菩薩,你府上在何處住?是甚人家?是甚願心,來此齋僧?”分明是個妖精,那長老也不認得。那妖精見唐僧問他來曆,他立地就起個虛情,花言巧語來賺哄道:“師父,此山叫做蛇回獸怕的白虎嶺,正西下麵是我家。我父母在堂,看經好善,廣齋方上遠近僧人,隻因無子,求神作福,生了奴奴,欲扳門第,配嫁他人,又恐老來無倚,隻得將奴招了一個女婿,養老送終。


    三藏聞言道:“女菩薩,你語言差了。聖經雲:父母在,不遠遊,遊必有方。你既有父母在堂,又與你招了女婿,有願心,教你男子還,便也罷,怎麽自家在山行走?又沒個侍兒隨從。這個是不遵婦道了。”那女子笑吟吟,忙陪俏語道:“師父,我丈夫在山北凹裏,帶幾個客子鋤田。這是奴奴煮的午飯,送與那些人吃的。隻為五黃六月,無人使喚,父母又年老,所以親身來送。忽遇三位遠來,卻思父母好善,故將此飯齋僧,如不棄嫌,願表芹獻。”三藏道:“善哉!善哉!我有徒弟摘果子去了,就來,我不敢吃。假如我和尚吃了你飯,你丈夫曉得,罵你,卻不罪坐貧僧也?”那女子見唐僧不肯吃,卻又滿麵春生道:“師父啊,我父母齋僧,還是小可;我丈夫更是個善人,一生好的是修橋補路,愛老憐貧。但聽見說這飯送與師父吃了,他與我夫妻情上,比尋常更是不同。”三藏也隻是不吃,旁邊卻惱壞了八戒。那呆子努著嘴,口裏埋怨道:“天下和尚也無數,不曾像我這個老和尚罷軟!現成的飯三份兒倒不吃,隻等那猴子來,做四份才吃!”他不容分說,一嘴把個罐子拱倒,就要動口。


    隻見那行者自南山頂上,摘了幾個桃子,托著缽盂,一筋鬥,點將回來,睜火眼金睛觀看,認得那女子是個妖精,放下缽盂,掣鐵棒,當頭就打。唬得個長老用手扯住道:“悟空!你走將來打誰?”行者道:“師父,你麵前這個女子,莫當做個好人。他是個妖精,要來騙你哩。”三藏道:“你這猴頭,當時倒也有些眼力,今日如何亂道!這女菩薩有此善心,將這飯要齋我等,你怎麽說他是個妖精?”行者笑道:“師父,你那裏認得!老孫在水簾洞裏做妖魔時,若想人肉吃,便是這等:或變金銀,或變莊台,或變醉人,或變女色。有那等癡心的,愛上我,我就迷他到洞裏,盡意隨心,或蒸或煮受用;吃不了,還要曬幹了防天陰哩!師父,我若來遲,你定入他套子,遭他毒手!”那唐僧哪裏肯信,隻說是個好人。行者道:“師父,我知道你了,你見他那等容貌,必然動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幾棵樹來,沙僧尋些草來,我做木匠,就在這裏搭個窩鋪,你與他圓房成事,我們大家散了,卻不是件事業?何必又跋涉,取甚經去!”那長老原是個軟善的人,哪裏吃得他這句言語,羞得個光頭徹耳通紅。三藏正在此羞慚,行者又發起性來,掣鐵棒,望妖精劈臉一下。那怪物有些手段,使個解屍法,見行者棍子來時,他卻抖擻精神,預先走了,把一個假屍首打死在地下。唬得個長老戰戰兢兢,口中作念道:“這猴著然無禮!屢勸不從,無故傷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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