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願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怔愣了一秒,老公使用說明書?


    什麽東西?


    這到底是什麽玩意?


    但是“老公”這個字眼到底是讓她瞬間臉紅,不再執著拿東西。


    許願的手裏隻是拎著那袋裝著“曾經最珍惜的東西”的垃圾,開了房門。


    周祈安還不知道“垃圾袋 ”裏裝的是什麽,不然他即使在拎不過來,就算用牙齒咬著,嘴巴上叼著它,也不會讓許願拎著那袋“垃圾”。


    唐浩然就在門外,剛開始,他歇斯底裏的敲著門,可是屋內的人像是沒有聽到過一樣,不理他,就連一句罵都沒有,任由他敲。


    他知道,許願現在很生氣,不會理他的,所以他沒有繼續敲了,蹲下來,耳朵貼著門,認真聽。


    孤男寡女的,在一個房間,他怕他們發生點什麽,他會受不了的。


    許願開門的時候,唐浩然差點摔在許願的腿上,周祈安眼疾手快的,拉開了許願。


    唐浩然直接跌落在地板上。


    唐浩然沒有想到是這副場景,也沒有想到許願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摔倒,還無動於衷。


    他的第一眼是看到周祈安手上拿的東西,馬上意識到不對勁,也顧不上站起來,馬上望進房間,空了,什麽都沒有了。


    房間裏什麽都沒有了。


    什麽都沒有了!


    唐浩然的眼睛都紅了,站起來的那一刻,還看到許願的手被周祈安拉著,拿著她的行李箱,那種窒息感再次向他襲來,四麵八方的,無孔不入。


    很疼!


    唐浩然想要拉許願的手,被躲開了,“許願,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想幹什麽,搬出去嗎?你能住哪裏?”


    許願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將手中的鑰匙遞給她,“這是房間的鑰匙,還有大門的密碼你也可以改了,我也不會回來了。”


    唐浩然現在情緒很煩躁,直接將許願遞過來的鑰匙打到了地上,又去馬上蹲下撿起,遞給她,“阿願,這鑰匙你拿著,大門的密碼我也不改了,我說的是氣話。”


    唐浩然還想將鑰匙硬塞到許願的手裏,被周祈安阻止了,又打掉到地上,“你聽不懂人話是吧,她說了,她不要了。”


    那個男人,學她的話,在諷刺他


    他不要再想去當影帝了,一線明星的稱號他也不要了,他後悔了。


    他什麽都不想要了,他隻想要他的阿願回來。


    他再也不賭了。


    周祈安比唐浩然高出半個頭,唐浩然仰頭看他,看到了他喉結上淡淡的牙印。


    他又失控了,手握成了拳頭,揮回去的拳頭又收起來了,他不敢打,因為阿願會護著他。


    周祈安的扣子是剛剛在許願的房間的時候故意打開了,理由是,這裏空調的是壞的,爛空調,即使是16度,也不涼,他很、熱。


    唐浩然真能呆呆的站著,他不敢賭了,他再也不敢賭了,他怕阿願護他,然後又對他說狠話,他會受不了的。


    唐浩然紅著眼,指著他的喉結,眼睛狠狠的瞪著周祈安,質問,“周祈安,你強迫她?。”


    周祈安那雙漂亮的眼眸在看著許願,聲音低啞悅耳,“周太太,要告訴他嗎?”


    周太太?


    許願沒有騙他,她結婚了。


    就在他官宣的第二天,真的不等他了嗎?


    真的不等他了嗎?


    可是十年都等了呀!


    唐浩然呆呆的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垂下的手指被自己捉到發青,卻沒有感到半分痛,因為他的心裏的更痛。


    無以言說的痛!


    他就這麽看著他們,在眉來眼去的,很親密。


    男人最懂男人,他當然看得出來,那個男人很喜歡許願。


    甚至......甚至“可能”比他還喜歡。


    唐浩然的心血上湧,很痛,很痛,痛的他要承受不住了。


    許願仰頭,看了周祈安,眼神清澈,笑了一下,然後才看向唐浩然,“唐浩然,我說了,他是我先生,而且我主動的,不要把我家先生想的那麽壞。”


    “還有,唐浩然,給我付款碼。”


    唐浩然呆住了,定定的看著許願,眼睛裏的血絲明顯,許願說什麽?


    我家先生?


    他們才結婚一天,甚至可以說是許願第一天和周祈安接觸,就能接受這個新身份了嗎?


    那他在許願那裏算什麽?


    唐浩然怔愣著,根本沒有想太多,隻是本能的聽著許願的話,照著許願說的做,拿出了付款碼。


    周祈安快了許願一步,就直接掃了,阻止了許願的掃碼。


    周祈安眼睛閃爍,嗓音散漫,笑,“周太太,要付多少哦。你家先生最不缺的就是錢。”


    剛才他和願願收拾的時候,就聽到了願願在算房租,不過他沒有聽清是多少,那會就想,待會要四肢發達一點,幫周太太付錢。


    唐浩然被周祈安的聲音拉回神了,看著許願,“阿願,你要付什麽呀?”


    許願的聲音很平靜,“房租。”


    然後,她轉向周祈安,嗓音清澈,“付他五十萬吧,多的就當是散夥飯了。”


    唐浩然再一次被暴擊,房租?


    散夥飯?


    周祈安眼眸像是有人灑下了碎星一樣亮,嘴角揚起,語調懶散輕快,“好滴,周太太。”


    唐浩然現在反應過來了,像個猛獸一樣的眼神看著周祈安,搖頭,“我不要,不要轉給我,周祈安,這是我和許願的事,你這個外人還不配插手。”


    周祈安已經將錢轉過去了,聽到他的話,眼神暗了暗。


    他想到了什麽,馬上轉頭看向許願,語氣有點委屈,像是在告狀,又像是在闡述實事,“夫人,我們現在是夫妻,他才是外人,對不對。”


    但是臉上那副表情,更像是在外麵被人欺負了,回家找大人告狀的小孩。


    這事發生在周祈安身上,還挺新奇的。


    語調她聽著有點像撒嬌,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她還是聽出來了。


    許願抬起眼眸,看了他一眼,沒有一點破綻,演的真是太像了。


    她扯了扯周祈安的衣服,“周祈安,不用管他,我們走吧!”


    周祈安走到唐浩然,用肩膀撞了他,斜睨著挑釁了一下,像極了得誌的狐狸精在炫耀,“現在你才是外人。”


    真的很疼,是那種錐心瀝血的痛。


    唐浩然受不住了,捂著心髒,跌落在地上,但是目光還在追隨著許願,向她伸出手,可是,這次他怎麽也捉不住了。


    她真的走了,她真的不要他了。


    唐浩然現在想起那個可笑的昨天——


    其實官宣那天,他其實就是在在賭,賭他的阿願不會那麽無情的,不會不要他的,所以他才敢在許願的雷點上官宣了,但是——他賭輸了。


    他知道自己很喜歡許願,但是他覺得前途更重要,他也知道許願喜歡他,所以他有底氣叫許願等她,可是這次她不等了。


    因為她不要他了,許願不要唐浩然了。


    要是能回到昨天就好了,他再也不敢賭了。


    可惜的是世界上沒有後悔藥。


    -


    許願拎著黑色垃圾袋,周祈安一隻手拉行李箱,一隻手拎著其他小東西,還是跟在他後麵,像是小尾巴,又像是保鏢一樣保護著他的大小姐。


    到了樓下,許願將那一袋東西直接扔進綠色的垃圾桶,沒有半分留戀。


    周祈安已經將她的東西放進後備箱了,來到車上。


    從車廂裏拿出了果凍,撕開,吸了一個,再拿出一個,撕開,在等她,那是給她的。


    她剛才不開心了,所以他也不開心。


    許願剛上車,坐好後,周祈安將果凍遞給她,“夫人,吃一個。”


    他的目光落定在她的身上,發現她很不開心,有點開玩笑道,低哄著她,“夫人,要不我親你一下,將你的不開心轉移到我身上?”


    許願的臉瞬間紅透。


    她偷偷斜睨了他一眼,那張漂亮的臉上神色正常,好像是在說在正常不過的話。


    親一下?


    轉移不開心?


    他是怎麽一臉心不跳臉不紅的說出來的。


    他還在示意他拿那個果凍,許願接過,聲音低低的,“我吃果凍。”


    他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笑,“那夫人吸了果凍,就要開心了哦,以後隻做開心的小朋友了,得不得?”


    我的小朋友,從今以後,隻做開心的小大人。


    他在問她?


    許願看著他表情豐富的臉,還有他哄小朋友的語氣,就是有點不可置信,還有點莫名的搞笑。


    許願“噗”的一聲,終於被逗笑了,繼續吸了一口果凍,聲音甜甜的,“那我吸,壞情緒被吸走了,我現在就是許願小朋友啦~”


    他總是有辦法哄得她開開心心。


    周祈安已經斂眸,垂下的眼睛像是黑夜裏被點亮的小火苗一樣,語調輕快,“那我的夫人小朋友,坐好咯~我們現在去我們的婚房。”


    他學著她的語氣說話,他還在哄她開心。


    許願吃了果凍,心情好點了,終於想起起來,剛剛房租的事了。


    她轉過頭,額前的頭發因為剛才的收拾已經有點散落了,隨意的落在臉頰兩側,“周祈安,你微信是多少,我加你,轉錢給你吧。”


    他加了她的,在大學,他主動的。


    但是她還是不知道那個微信是他的。


    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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