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到了。”


    燕山月勒住韁繩,馬兒抬起蹄子。


    他回頭朝著馬車道:“殿下,何姑娘,今日是前太師壽宴,城中往來人口增多,城門口堵的嚴實,我先安排人去前麵通傳。”


    “好,辛苦燕叔了。”司徒珀清朗的聲音從車內傳出來。


    扶箬坐在司徒珀對麵,聽到動靜撩開簾子往外看去。


    “難怪人人都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呢,馮增已經辭去太師一職,近日剛解決佛寶一事回到老家,結果今日壽宴,錦城門外等候的馬車還是排出了幾裏地。”


    司徒珀:“陛下中年以後鮮少上朝,朝中之事都是三公三師輔政大臣商議。”


    “馮增手上權勢最大,別說他隻是被陛下駁斥,罰了先前俸祿,就是他被趕回老家,也一堆人上趕著巴結。”


    “他的門生同黨遍布大半個北定,但凡他提一句,都會賣他個人情。”


    扶箬笑著看向他:“你這不是很懂朝政?為什麽先前從不參與?”


    司徒珀沉默一瞬,語調戚戚。


    “陛下可不一定願意,我不是他親子。”


    扶箬雙瞳陡然間瞪大,像是吃到了什麽大瓜。


    “你怎麽這副表情?”司徒珀抬手,想要隔空捂住她那雙亮晶晶的眼眸。


    “陛下也知道,這是他與我們母子之間的秘密。”


    扶箬很快就想通裏麵的曲折,笑容漸漸消失。


    “都城那邊這麽多年風調雨順,是你幫元盛帝在暗中操縱?”


    司徒珀垂眸:“名義上是我,實際上是我母親。”


    “她不想我沾染這件事的因果。”


    扶箬坐在他對麵,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


    司徒珀聽著不遠處傳回來熟悉腳步聲。


    “這件事說來很長,路上我慢慢講給你聽。”


    燕山月敲了敲馬車窗,帶著馮增派出來的人站在一旁。


    “殿下,馮家的人聽說您路過,邀您一敘。”


    “本王身體不好,告訴太師,本王以他半個學生的身份,真誠希望他能安享晚年。”


    司徒珀的聲音落下,那位來通報的馮家人離開。


    扶箬瞧著司徒珀又將兜帽戴上,奇怪道:“你一會要下車?”


    司徒珀笑道:“是啊,我義妹要見父親,我自然是要跟著一見的。”


    扶箬準備路過錦城見一見何修遠和阿左阿右,順帶道個別。


    她此去雪域,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很快,提早收到信的何修遠帶著兩隻麻雀走了過來。


    扶箬與司徒珀從馬車上下來。


    何修遠一見到司徒珀便準備行禮。


    司徒珀先一步阻攔:“本王如今和你家姑娘是義兄妹,您也算本王半個長輩,快快請起。”


    這條街上原本就有許多來準備來賀壽送禮的達官貴人家族中人。


    司徒珀這個萬年帶著麵具的安王,還有何修遠這個被元盛帝罷官趕出都城,近日又被馮家人請到家中過壽宴的前禦史,兩位都自帶熱度,格外吸睛。


    沒多久街道周圍就聚集滿了人。


    安王殿下與何修遠女兒是義兄妹的事情也和長了翅膀一樣飛出去。


    馬車裏,司徒珀布置了結界,三人對坐。


    扶箬簡單和何修遠交代了一下她近日發生的事情。


    “我接下來要與殿下一同去雪域,歸期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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