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秦秣陽對秦父有足夠的了解。


    他爸做事一向嚴謹小心,說是謹小慎微也不過分。


    從二樓平台跌落這種明顯的錯誤,是不會輕易出現在他身上的。


    不過也難保他爸有打盹的時候。


    可如果是正常工作跌落,這處理方式也太隨意了。


    秦山大小是個公司領導,出了這檔子事,公司怎麽說也要派個直管領導或者同級領導過來看看。


    一來可以對秦山的近況有個了解。


    二來,也是為了避免以後秦山因此事和公司扯上官司的時候,公司這邊缺少有力證據。


    現在廠裏撇些錢人就走了,明顯這背後有什麽貓膩。


    這時周淑華的手機響了起來。


    秦秣陽也沒多想,看著母親去了衛生間,他果斷接起電話。


    “淑華,你和你們家老秦呢?”


    電話那頭傳來中年婦女焦急地聲音,秦秣陽聽不出這聲音的主人是誰。


    “黃姨,我爸媽現在都在市裏。”


    電話那頭的黃姨反應很快。


    “是秣陽啊!你快叫你爸媽回來吧!”


    “你家房子快要被人拆了,現在鄉親們都在攔著,等會怕是要攔不住了。”


    秦秣陽臉色巨變:“好的阿姨,我現在回去,你們注意安全。”


    旋即將周淑華的手機設置好呼叫轉移。


    這個時候,他媽可經不起一點刺激。


    他現在完全相信,這背後一定有人在搞他秦家。


    至於是誰,他暫時想不到。


    父親在廠裏一輩子勤勤懇懇,為人低調,在村子裏頗有名望。


    就衝有人拆房子,鄉親們敢拚命阻攔就能充分說明秦山在村裏的人緣。


    母親開了一家早點鋪子,因為用料良心,價格公道在附近也是有口皆碑。


    他實在想不通,會是誰對他們秦家下手。


    片刻後,秦秣陽腦中猛然浮現一個人的身影。


    那個在宴會上輸給自己500萬的嚴家大少,嚴北侖。


    轉念一想,又不太可能。


    人家遠在z省,這裏是j省,幾百公裏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他怎麽有能力把手伸到這裏來的。


    秦秣陽開著衛士一路風馳電掣。


    手機響起,秦秣陽想也沒想接起電話。


    “秦秣陽,滋味不好受吧?”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秦秣陽先是一愣,隨後明白了一切:“嚴北侖。”


    “不錯,是我,你以為我那500萬是好拿的?不自量力的狗東西。”


    “真的可惜隻摔斷了你家那個老不死的一條腿,不過沒事,我有的是時間和你玩!”


    說完嚴北侖掛斷電話。


    秦秣陽聲音冷的如極地寒冰,聽的讓人不自覺的身體發顫:“嚴北侖,我們就從這開始了。”


    一路開到家門口,果然看到有幾台大型設備正在扒自家的房子。


    好好的房子在大型設備的摧殘下,已經被扒掉一半。


    看到秦秣陽回來,認識他的鄰居大媽立即圍了上來。


    “秣陽,你趕緊去看看,我們實在是攔不住。”


    “沒事何姨,黃姨,謝謝你們,謝謝各位大伯大媽。”


    看著寄托了無數情感的房子,現在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拆了。


    秦秣陽是怒從心頭起,跑到設備前,伸手攔著。


    開設備的人見是個小年輕,從挖機上跳下來,指著秦秣陽罵罵咧咧:“哪來的癟犢子,滾一邊去。”


    秦秣陽見對方是個膘肥體壯的大漢絲毫不懼:“這是我家,誰讓你們拆的?”


    大漢絲毫沒將年紀輕輕的秦秣陽放在眼裏,不屑道:“你家?你說你家就你家。”


    “我還說這是我家呢!”


    “趕緊滾一邊去哈!”


    “要不然老子一鏟鬥拍死你。”


    秦秣陽轉身坐在廢墟上:“我今天就坐著,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敢拍死我。”


    “朗朗乾坤,我就不信你還無法無天了。”


    壯漢冷笑一聲對著帶來的人招招手:“媽耶!咱這還來個硬茬子,兄弟們愣著幹嘛!搭把手請走唄!”


    10多個染著黃毛,刺著紋身的社會不良青年烏泱泱地將秦秣陽圍在了裏麵。


    “小子,趕緊滾聽到沒。”其中一黃毛,手持鋼管指著秦秣陽態度極其囂張。


    秦秣陽指著自己的嘴巴:“看我口型,去~你~媽~。”


    黃毛勃然大怒:“弄他!”舉棍便砸。


    秦秣陽單手抓住砸下來的鐵管,對著小黃毛的腹部一腳踹了過去。


    擁有格鬥術精通的秦秣陽自然不是這些欺軟怕硬的街頭混混可比的。


    三下五除二搞定幾個叫囂的小混混。


    見秦秣陽被欺負,那些大爺大媽們也坐不住了。


    拿木棍的拿木棍,拿拖把的拿拖把,很快加入到混亂的戰局中。


    大漢本來抱著手在一旁看戲。


    在他印象中,秦秣陽這種一看就是剛踏入社會的小年輕,還不是隨意拿捏。


    隻是當他好幾個兄弟被放倒後,他感覺不對了。


    眼見這些大爺大媽們也加入了戰鬥。


    事態漸漸朝著失控的方向發展,領頭大漢感覺要壞,連忙開溜。


    可他剛一轉身,腰部猛遭重擊,整個人向前飛了出去。


    大漢痛的哇哇叫喚。


    要知道他可不是什麽瘦排骨,體重足足有180多斤。


    被秦秣陽一腳踹飛,可想而知秦秣陽的力氣得有多大,他知道今天這是踢到鋼板了。


    秦秣陽一腳踩在他胸口眼神如刀死死的盯著他:“我隻問一遍,你是拿誰的錢,替誰辦的事?”


    大漢這會哪有半點反抗的心思:“是王海,我們是收了王海的錢。”


    秦秣陽一腳踢向大漢的腹部:“給你們十分鍾,趕緊滾。”


    大漢如蒙大赦,強忍著疼痛,拉開車門一溜煙的竄了出去。


    那些不良青年見老大跑了,也跟著四散而逃。


    至於什麽挖掘機,破拆機等設備,去球,小命要緊。


    一家豪華商k內,此時的王海正摟著一位漂亮的公關上下其手。


    有個小弟拍著馬屁:“還得是我王哥,這個錢也太好賺了。”


    王海是個23.4歲的小年輕,可能因為常年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身體,萎靡不振。


    王海吐出一口煙圈:“隻是拆老秦家的房子而已,就能有100萬的淨收入,這錢也的確好賺。”


    聽到100萬,他懷裏的那名女公關恨不得整個人掛在王海身上。


    “隻是大哥,秦山那老東西在村裏混的挺開,會不會有麻煩?”


    王海一臉的不屑:“混挺開?再開有我老子開?”


    “再說他就一個不成氣的兒子還在外地,就他那窩囊勁,我給他家祖墳刨了,能奈我何?”


    “老秦家那破房子,我早特麽想拆了。”


    “前些年土地出讓,就他那個老不死的第一個不肯簽字。”


    “害的我爸沒能更進一步。”


    “現在拆了更好。”


    “算了不管這些,接著奏樂,接著舞。”


    就在王海的手要碰到女公關的絕對領域時。


    門從外麵被推開。


    屋內的燈同時被打開,門外這人厭惡的扇著飄蕩在空氣中散發著各種不明味道的氣體。


    看著裏麵一群男男女女聲音冷然:“你們這裏誰是王海。”


    聽到秦秣陽的吆喝,很快一個身高170左右,尖嘴猴腮的青年站了起來。


    態度極不耐煩:“我就是王海,你tm誰呀!”


    秦秣陽跑到近前,二話不說一腳踹了過去。


    “我你爹。”


    趁眾人還沒反應過來,騎在王海身上就是劈啪一頓亂揍。


    他的那些小弟見大哥被打,拎著酒瓶就要圍上來,不過全被秦秣陽炫了一遍。


    “你死了,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


    躺在地上的王海,指著秦秣陽怒聲道。


    秦秣陽用碎了的啤酒瓶對著王海的眼球:“王海,我問你,是誰讓你來拆我家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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