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懼怕的情緒在剩餘的未知圖騰間回蕩。


    杜明發現,他盯著的剩餘的核心未知圖騰慌張的躲了起來,躲在其他未知圖騰的後麵。


    它們的聲音微小又神秘,嘈雜又混亂,根本聽不清楚發的什麽音。


    但是沒用!


    剩餘的核心未知圖騰,它們的氣,杜明都已經早早鎖定,除非直接來個瞬間移動去到他感知範圍之外,不然再怎麽躲也躲不掉。


    倒是有幾隻未知圖騰很有個性,各種布朗運動。


    未知圖騰“p”怒目而視,連連指揮周圍的未知圖騰大軍繼續爆破,還有“r”,戳竄“o”和“q”,在那煽風點火。


    另外一邊,未知圖騰“s”悠閑得很,微眯著眼眸就隻是落在牆角,快要睡著了。


    還有一隻未知圖騰“?”,愁著眉頭,在勸阻同伴,但並沒有用處。


    杜明眉頭一挑,旋即發現,在上千上萬的未知圖騰中,“?”的未知圖騰便隻有這一隻。


    “啾——”


    基拉祈的小手將杜明的手拉了過去。


    “怎麽了?”


    杜明一邊警視著,一邊回頭望去。


    基拉祈微微蹙著眉頭,竟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揉了揉,有些委屈,很不舒服的樣子。


    “嗯?”杜明謹慎起來。


    基拉祈的腹部是它的第三隻眼,力量來源,因意外而有些“壞掉”的器官。


    它身體中的營養和能量無法傳輸到腹部的第三隻眼,本以為是神經的連接方麵出了問題,但後來大村健醫生懷疑是精神的不安定對肉體的負麵影響或是傳說寶可夢特定的某種特定問題。


    “癢?”杜明驚奇道。


    基拉祈又讓杜明的小手幫自己撓了撓,點了點頭。


    “奇怪~”


    杜明訝異,仔細一瞧。


    這一瞧,發現了細微之處。


    一絲絲灰白霧氣從四麵八方匯聚,一縷縷皆被這隻眼睛吸收。


    但似乎力量過多,吸收不良,隻能一絲絲的吸收,而灰白色霧氣卻越聚越多,積聚在它的腹部,如同小貓在它腹部撓癢,讓基拉祈不知所措。


    “這是!”


    剛才沒有注意,杜明沿著白霧聚集的軌跡線朝著四方望去。


    這才發現,這一縷縷的白霧線足有數千道,每一道都過於細微,肉眼難以察覺。


    而這些霧線的源頭,竟然來自於眾多的消失的未知圖騰!


    “莫非…”


    杜明將心神凝在基拉祈腹部,足足觀察了半分鍾,稍稍放心下來。


    “灰白色霧氣被眼睛吸收後,似乎有替代營養液的作用,還讓第三隻眼稍微有了點活力。但基拉祈身體本身與第三隻眼的聯係,依然很弱。”


    杜明微微一歎:“起碼能讓基拉祈有了癢的感覺,總比沒什麽反應好。”


    “忍一忍,一會就好。”杜明隻能安慰醫生,隨後他瞳孔微微閃動,腳下一動。


    他的速度何等之快,一瞬之間便閃過十來隻未知圖騰來到一隻未知圖騰麵前,這千百隻未知圖騰擠滿空間,想要繞過,對杜明來說也就是扭扭身子的事情。


    隻是區區半秒,杜明來到了未知圖騰“k”的麵前。


    “反正本來就想讓你們都沉睡的,能幫到我家基拉祈,就拜托你睡一覺。”


    杜明嘴角一揚,在它形似小嘴的地方輕彈一指,半秒前還在囂張,現在裝作可憐兮兮的“k”立馬被強製昏迷。


    這一次他看清楚了。


    當身為核心的“k”昏迷倒下,又有千多隻同樣是“k”的未知圖騰化為白霧消失。


    與此同時,基拉祈的第三隻眼卻是微不可察的微微一顫,這些白霧像是被黑洞吸引,紛紛朝著基拉祈匯聚而來。


    但存在問題的這第三隻眼顯然有些消化不良,遲遲不能將這些霧氣完全吸收。


    就好像有一個湖水大的食量,明明有黑洞的吸力,可每次卻隻能夠用吸管吸一點點,再怎麽也快不了。


    “太快了麽…”


    杜明微微皺眉,基拉祈有點無法吸收營養,他決定放慢打倒未知圖騰的進度。


    “喂,大叔!”


    抱著基拉祈,杜明回到了老頭渚星的身邊。


    剛才他便發現了。


    渚星似乎被未知圖騰當成了同伴。


    他站在這裏,未知圖騰根本沒理他,不攻擊他。


    “唔…杜、杜謎…熊弟?”


    但渚星似乎更加癡呆了一些。


    他呆愣了一下,回憶了一秒,這才好不容易記起了杜明的姓,名還是錯的。


    “看來支撐不了很久,作為‘人’的要素快要被剝離幹淨了吧。”


    搖了搖頭,杜明再次提醒:


    “你的弟弟季星就在這外麵,想要我帶什麽話回去,你盡管說。”


    他觀察著基拉祈,等待基拉祈將灰白霧氣吸收得差不多了,又再次飛起一拳幹翻未知圖騰“l”,重新回到渚星身旁。


    “季星…弟弟?”


    渚星變得更矮了,軀幹隻剩下一小截,手、腳幾乎都溶化在霧氣中,隻留下一點點。


    他光滑的腦袋周圍,灰白色霧氣逐漸轉變為紫黑色,紫黑色霧氣又將他的臉浸染,成了紫黑色的樣子,如同鬼怪。


    念叨著季星的名字,渚星的眸子中重新煥發出一絲光芒。


    “嘻嘻,我有妻子、弟弟、家人,還有我的沒有完成的工作…但…嘛,嘻嘻,算了…”


    無可奈何,失落的決然一笑,仰望杜明,渚星歎氣道:


    “就和他說一聲吧,告訴他,他的哥哥已經死了,死在求知的路上,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


    杜明眼角又抽,吐槽道:


    “老哥,你這是讓我找打是吧!”


    渚星哈哈一笑:“那麽杜兄弟,你是害怕了嗎?這可是我一點最後的遺言。”


    搖了搖頭,杜明輕笑:


    “不,我會一字不變的告訴你弟弟的。”


    不過…


    杜明眼神閃動。


    有一個猜測,他沒有告訴渚星,他認為渚星或許並不會就此消亡,而是會轉變為另一種生命的形態。


    “多謝!”


    說完最後兩個字,渚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精神從他的身體內迅速被剝離出去。


    手消失了,腳消失了,軀幹也溶化成了灰白霧氣。


    他閉上眼,全身上下灰白色的霧氣想要逃離渚星身體的束縛,卻被杜明的氣束縛著無法逃離。


    下一刻,這些灰白色的霧氣便逐漸詭異,很快都溶解成了深紫色的黑霧。


    黑霧籠罩渚星僅剩的頭部,他的臉、他的腦袋也溶解成了深紫色的霧。


    隨後,一個長著一對小獠牙的詭異生物,終於從黑霧中誕生,睜開了大眼。


    “鬼斯…”


    盯著這詭異,杜明喃喃一語。


    “隻是一句死亡的詛咒、一句無心的祈禱,未知圖騰甚至能讓人完全改變其本質,成為似幽靈又似生物的存在,生命與死亡的轉變,比我想象的更加精彩。”


    早有預料的杜明默默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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