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疑惑的呼喚聲,多年的相處讓月洛伊不必回頭也能知道聲音的源頭是哈利。


    “好久不見。”


    半個假期沒見,讓哈利臉上帶上雀躍的笑意,迫不及待上前幾步想要擁抱月洛伊,全然沒有察覺,從他進門開始就一直盯著他後背的陰冷視線。


    月洛伊瞄了眼又變成一副冰山臉的斯內普,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應,向後退了幾步躲避了哈利伸過來的手,哈利臉上瞬間又換上一副愕然的表情,顯然是無法理解月洛伊這生疏的躲避舉動。


    “抱歉哈利,我也很高興能再見到你,但我現在忙著...呃...調味...對,調味,飯菜很快就好了,你先找個位置坐下吧。”


    月洛伊眼神漂浮不定,隨即鎖定冒出煙霧的大鍋,轉頭拿起調味碟倉促結束了談話,身後那股瘮人的視線瞬間消失。


    哈利對此百思不得其解,全然想不明白月洛伊的態度轉變究竟是為什麽,一頭霧水的扭頭碰上雙雙入門的羅恩與赫敏,羅恩是現在看到斯內普安坐在位置上後,笑容戛然而止,哈利和赫敏順著他的視線,顯然也看到了斯內普,三人神色怪異。


    “羅恩,你不是說過斯內普從來不會留在這裏吃飯嗎?”


    “我哪知道,他之前確實不會...”


    羅恩與哈利兩人小聲的交頭接耳,對話沒進行幾句便被身後催促兩人就位的莫麗打斷,三人隻能硬著頭皮,選擇了個離斯內普較遠的位置坐下。


    “教父!”


    “你好,哈利。”


    哈利的熱情卻沒有得到小天狼星的積極回應,短時間內遭遇兩次落差,難免讓哈利的笑意漸漸減退,在他想象中和小天狼星久別重逢該是令人動容,更為熱情,但現實卻是生硬冷漠的說話口吻。


    他本來有許多想要和小天狼星聊的內容,一如既往讓他難以忍受的親戚,毫無改善的處境,糟糕透頂的假期,甚至連每日的吃食都想與他分享。


    可小天狼星的態度無疑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來了個透心涼。話語梗塞在喉嚨,努努嘴唇卻沒有發出聲音,兩人默契躲開對方視線不再多言。


    盧平照常發揮他的和事佬風範,主動與哈利打招呼又扯了幾句家常,才勉強讓兩人的氣氛變得不再那麽尷尬。


    “你說你,開會不是遲到就是缺席,不是躲在房間裏就是不知去向,嘿,西裏斯你有在聽嗎?”


    麵對盧平的詢問式數落,小天狼星擺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隻是隨意含糊的應了幾聲,盧平難得收起笑容,嚴肅關切的深入詢問緣由。


    見避無可避,小天狼星無奈掀起眼皮,視線掃過哈利又落在月洛伊身上,最後回到正前方,注視著盧平緊皺的眉頭,臉上浮現出從進門到現在的第一縷笑容。


    “比起這厭煩單調的生活,我巴不得攝魂怪來襲擊我,至少在那一刻,我能知道自己是活著,在為保衛靈魂而殊死搏鬥。而不是像如今,每天都隻能無所事事,終日虛度光陰。”


    “可...至少你能知道現在正在發生的事情啊...”


    哈利顯然對小天狼星的意誌消沉有共鳴,產生了一種親切的情感,明明知道對方話中明裏外裏都在抨擊他在信上自以為的吐苦水,但終是出言輕聲安慰,企圖讓對方的情緒好受點,小天狼星顯然沒有意識到,而是換上譏諷的笑意。


    “是啊,聽斯內普的長篇報告,忍受他的冷嘲熱諷。伏地魔這會兒已經知道我是個阿尼馬格斯了,蟲尾巴肯定告訴他了。所以我再怎麽偽裝也沒用,鳳凰社已經沒我什麽事了,至少鄧布利多是這麽認為。”


    斯內普被忽然提及,手上把玩胸針的動作一頓,毫不猶豫朝小天狼星甩了一記眼刀,明顯不滿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對方口中,這也讓小天狼星注意到坐在角落的斯內普,多日壓抑在胸腔的怨氣似乎得到了釋放的渠道,他上前兩步用力拍桌,語調變得惡聲惡氣。


    “喲,這不是我們自辭勞苦,“鳳凰社的大英雄”嗎!怎麽鼻涕精,誰允許你在我家蹭飯的?”


    明顯挑事的話語配上挑釁的眼神,小天狼星此刻的模樣是多麽的欠揍,意料之中,斯內普可不屑與他過多爭辯,隻是冷哼一聲拋出另外一個問題。


    “蠢狗,你的大掃除搞得怎麽樣了,瞧這灰塵這破舊程度,真的能住人嗎?難道化身成清潔工,去收拾你的宅子,不是有意義的事情嗎?”


    “嗬,論破舊肮髒,還不及你那隨時能倒的小破屋來的壞,你可得小心啊,我可不想在預言家日報頭條看到,霍格沃茨大名鼎鼎的...魔藥課...斯內普教授,死於房屋坍塌。”


    小天狼星刻意加重魔藥課的咬字力度,明顯知道這是斯內普在意的痛腳,看著斯內普逐漸變得陰沉的臉色,心底的鬱悶消散不少,臉上是扳回一局的驕傲。


    兩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讓盧平一時也不敢介入,哈利三人更是化身為鵪鶉,縮在椅子上屏住呼吸,靜靜觀察著事態的發展。鳳凰社的剩餘成員對此景象見怪不怪,兩人的拌嘴早已不是什麽稀奇事,默契保持沉默。


    兩人針鋒相對多久,月洛伊便在一旁深呼吸多久,小天狼星帶刺的話語讓她心理同樣不暢快,特別是聽到他詛咒斯內普的話語,幾乎要壓抑不住上去暴揍小天狼星的念頭。


    藏在袖間的魔杖悄悄上挑,原本安放在砧板上的菜刀迅速襲向兩人的方向,重重落在小天狼星與斯內普中間,這一變故嚇得小天狼星連忙將手縮回,看著眼前落在剛剛他手放著的位置的刀,刀尖深深陷入桌麵,刀柄還帶著餘震,眼神驚恐萬分。


    “哎呀,抱歉~一時手滑讓菜刀脫手了,別太在意,你們...繼續。”


    月洛伊一臉懊悔,訕笑著將刀從桌上拔出,手拂過桌麵讓劃痕消失,長桌的平麵又變回光滑的狀態,連連道歉後又轉身回到砧板前,廚房一時寂靜無聲,隻有月洛伊用力剁肉的聲響。


    在場眾人心如明鏡,月洛伊的舉動無疑是在維護斯內普,麥格教授挑眉看著自家教女的背影,若有所思。小天狼星哪裏會聽不出月洛伊末尾的威脅意味,盯著剛剛劃痕的所在處,艱難的吞了口唾沫。


    這小丫頭...剛剛好像是真的想將他的手剁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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