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貌似在接受批評,白馬在邊上點著頭。


    “咋了這是?”竹竿走上幾步挨著猴子肩膀。


    “白馬一看到少爺就來告狀,小黃也委屈呢。”猴子笑著指指白馬身上的幾個血印。


    又打了?竹竿仔細分辨,是昨晚上踹出來的蹄印,早上變明顯了而已。


    這?突然他想到一個念頭,自己開心笑出了聲。


    猴子轉頭,“咋?”


    竹竿揮手,看了眼少爺沒敢當眾說出來。


    “好了,你看我給你說了它幾句,那以後就原諒它吧。”薛平哄著白馬。


    白馬又瞅瞅小黃,見它似乎真意識到做得很過分,緩緩點頭。


    “哈哈,不錯不錯。那你看要不要給你也取個名字?”


    白馬歪著頭看小黃,後者打了個響鼻。


    “它叫小黃,呃,你喊不出,不過以後喊小黃就是在喊它,你要不要也來個名字?”


    白馬快速點頭,薛平轉身,“好了,一人一個名字,給它選,選上哪個就哪個!”


    “我來,我來,這次我先,上次石頭肯定是占了先入為主的優勢,要是小黃叫我取的黃將軍,那多霸氣!”竹竿急忙出列,劈裏啪啦說一大通。


    看到三人都在看他,心裏發虛,“怎,怎麽了?”


    “說呀,名字,你瞎扯啥!還黃將軍,要是郭將軍聽了還不給你好看!”猴子翻白眼。


    “嗬嗬,不會,不會,郭統領人還蠻好的!”竹竿幹笑著打哈哈。


    “你要不行,換我先來!”猴子瞪眼。


    “呃,要不白將軍?”


    薛平無語,這是和將軍杠上了!


    小白歪著頭看來,疑惑幾人在說什麽。


    薛平給它翻譯,“竹竿給你取名字叫白將軍,你喜不喜歡?”


    白馬尬住,這是什麽鬼?它轉頭去詢問小黃的意見,後者抽了抽嘴角。


    “呃,不行,換一個。石頭還是猴子來?”薛平忽略竹竿幽怨的眼神。


    “小白!”石頭很肯定看著白馬。


    小黃抬了抬眼皮,歪著頭看邊上的雙眼皮。


    白馬依然還是需要薛平翻譯。


    “小白,你喜歡不?”


    “噗噗!”白馬嫌棄哼了幾聲。


    “哈哈,我還以為所有馬都喜歡照自己顏色來取名呢,原來不是!”猴子大喜,他盯著白馬,“追雲怎樣?”


    “唔,追雲踏月,名字蠻好的!”薛平回頭,“追雲,怎樣?”


    白馬兩隻耳朵快速抖動,大腦袋歪到左邊又歪到右邊,正當四人以為又不合適,心裏開始想其他詞的時候,白馬上前一步用腦袋碰薛平。


    “哦,可以啊!那成,以後你就叫追雲!”薛平拍拍它,又仔細看過它被小黃踹過的地方。


    有淤血,看著就是個鐵蹄印,薛平忍不住撫摸它的後背。


    這白馬,哦,現在叫追雲。它的皮膚太薄,血管都能清晰可見,不像是小黃皮糙肉厚的,原本不是很厲害的皮外傷,看著好大一片,有些嚇人。


    追雲早上告狀可能是自己把自己嚇著了,最多皮下出了點血,沒啥大事。


    天已經大亮,薛平估摸著不久就要出發,他對三人吩咐,“先喂馬,我帶著追雲去問問有沒有治淤血的藥。”


    “呃,小黃你就別來了。”薛平對著想跟來的小黃擺擺手,帶著追雲出去。


    他去找小伯爺,走到營房門口,見人出來的差不多了,基本都是護衛們。


    “小伯爺呢?”薛平詢問。


    他以為公子哥都還在睡懶覺,對這營房裏的味道發怵,就準備問了讓耿護衛進去通報。


    “去洗漱了,有事嗎?”耿護衛視線越過薛平看向他身後的白馬。


    太陽還沒出來,這會兒的白馬看著就有些不凡了,可是耿護衛知道,等下陽光下,這馬就會像是閃著光一樣,變成一匹金馬。


    薛平轉念一想,自己找小伯爺幹啥啊,估計找了小伯爺,事情還是會落到耿護衛身上。


    “是這樣的,它昨天被小黃踢的蠻嚴重,我就想問問有沒有治淤血的?”


    “它用?”耿護衛說著扒拉開邊上一人,看到汗血寶馬身側確實有幾個黑印,兩個完整的,還有兩個應該是沒有完全踹中,顯出大半個黑印。


    “嗯,這馬的皮膚很薄,一點傷就看著明顯得不得了。”薛平點頭。


    “那自然,誰叫它是汗血寶馬呢,據說跑急了還會流血。”耿護衛想伸手觸摸,又想起小黃的脾氣,他幹笑兩聲對人群中一個人喊。


    “聰子,去取傷藥!”


    “哎!”


    耿護衛吩咐完,又轉身和薛平討論起汗血寶馬的神異。他說得頭頭是道,仿佛公羊伯爵府上養了幾十匹都是這個品種的馬。


    薛平隻顧點頭加微笑,他是看出來了,耿護衛非常癡迷這品種的馬。


    幾人興高采烈討論著,七八丈遠走來一群人。


    中間之人看到幾人在開心討論啥,不由投來視線,一眼就看到靜靜站著的白馬。


    注視了兩三息,才把視線挪開,入眼一張微笑著不時點頭的側臉,笑得很開心,很明朗。


    重重踩下腳步,那人帶隊離開。


    薛平是側著臉沒有看到他們,耿護衛也說在興頭上,沒看一眼。


    追雲微微轉頭,又快速回轉,想了想它上前用長長的鬃毛蹭薛平。


    薛平反手摸著它大腦袋,追雲也順勢靠在他肩膀。


    那夥人雖然錯過了身位,可是中間那人還是沒忍住回頭又瞥了眼,看到白馬依偎在薛平身上的一幕,他猛然捏緊拳頭,平時保養不錯的指甲刺得手心生疼。


    耿護衛眼中都是羨慕,這一幕超有愛的場景,要是不知道肯定會以為一人一馬已經生活了好幾年。


    “賀兄,那人什麽意思?帶著馬來炫耀的?”走遠了些,龐絹才憤恨出聲。


    “這寅城人真是虛偽,都說了送他們還不依不饒!”聞武也是義憤填膺說著。


    賀靈風看看兩人,沒敢再回頭,而是把視線放遠,他不信薛平會做這無聊的事。剛才那笑得一臉明朗的樣子,看著也像裝出來的。


    他心裏更擔憂了,而且隱隱感覺和身邊兩人在一起有些失誤。


    一行七八人,走到水房大門口,聽得裏麵鬼哭狼嚎的。


    聞武手下一個子爵庶子,快步上前探頭。


    兩息後,他默默退回來。


    “小盛,啥情況?”


    “公子,怕是,怕是,那個我們要不等下再來?”


    三個公子都皺起眉,裏麵還有他們惹不起的存在?


    “什麽情況,也不說清楚!”聞武拉開那人上前一步。


    “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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