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崖要塞宛如一顆璀璨的明珠鑲嵌在金國廣袤的土地之上,它不僅是連接金國南北通路的關鍵樞紐,更是一座擁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的雄偉城池。其所處的地理位置堪稱險要至極,自古以來便是各路兵家必爭之地。


    此刻,龔明率領著他那支英勇無畏的軍隊抵達了這裏。他們站在南方高聳入雲的山峰之巔,俯瞰而下,隻見洪崖要塞宛如一頭巨獸盤踞在地平線上,巍峨壯觀。


    經過一番估算,他們發現與洪崖要塞之間的距離已不足二十公裏公裏,勝利似乎近在咫尺,但又仿佛隔著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


    就在這時,郭狼快馬加鞭地趕到龔明身旁,翻身下馬後,神色凝重地向龔明匯報道:“首領,據我們安插在城中的眼線傳來消息,洪崖要塞內常駐的軍隊大約有一萬餘人。而反觀咱們這邊,目前僅有八千人馬,如果就這樣貿然發動進攻,無疑是以卵擊石。”


    “無妨!你且看那洪崖要塞坐落於這酈州天險之處。它的左側乃是一片險象環生、危機四伏的山林,其中怪石嶙峋、荊棘密布;而其右麵則需跨過一座高聳入雲的巍峨大山之後,方才連接著廣袤無垠的平原地帶。”


    “如此地勢,實乃兵家必爭之地啊!然而,我們大可不必正麵強攻此要塞,隻需巧妙地繞過它,使其淪為一道形同虛設的無用防線,然後再從後方截斷其補給線路以及後續增援力量便可。”龔明明深知,敵我雙方的兵力懸殊實在過大,若貿然發動攻城之戰,無疑是以卵擊石、自尋死路罷了。


    但他同樣清楚,對方絕非愚笨之輩,又怎會輕易放過洪崖要塞右側這一相對薄弱的環節呢?想必定會派遣重兵在此嚴加把守。


    “不過,若是換作尋常將領來指揮這場戰鬥,十有八九都會將主攻方向鎖定在洪崖要塞的右側,在平原展開陣型,無論怎麽排兵布陣都容易成為活靶子。”


    “畢竟,這座要塞雖易守難攻,占據著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但唯有其右側略顯薄弱。因此,城中的守城將領必然會針對這一點做出相應部署,極有可能會安排大量兵力潛伏於平原附近,靜候我方大軍踏入這片看似平坦實則暗藏殺機的區域。”


    “一旦我們陷入這種慣性思維的陷阱之中,選擇經由平原發起進攻,那可就真成了自投羅網啦!”龔明不愧是上過戰場,與邊關將領分析敵情的參謀,他很清楚敵人的心裏,越是薄弱就越會派重兵防守,而看似凶險的那條路才會越安全。


    “那此次進攻,咱們是否要穿越這片廣袤幽深的森林,並選擇從左翼發動攻勢呢?”郭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然領會到龔明的意圖,但這種關乎整支軍隊存亡的戰略決策,使得他不得不謹慎行事,深思熟慮一番。


    “不行啊!咱們新招募來的這些士兵們,一個個都還是嫩頭青呢,毫無半點實戰經驗可言。要是就這麽貿然地把他們送上戰場,那簡直就是讓他們去白白送死啊!而且,眼前這塊硬骨頭可不好啃呐!即便咱們下定決心非要狠狠地咬它一口,也得先找準其相對薄弱之處,然後再伺機狠狠撕下一塊肉來才行!!”龔明目光堅定而沉著,顯然內心早已對此番戰局有了周詳的謀劃。


    說罷,他稍稍頓了一頓,接著又道:“走吧!在下現在唯一所擔憂的,便是洪崖要塞城之內說不定會冒出跟咱這邊一樣身懷異能之人。”


    “如此一來,這場戰鬥恐怕已無法單純依靠人力以及常規戰術來獲取最終的勝利了。既然事情發展已經超出了常理範圍,那麽咱們也就隻能采用最為直接、最為粗暴的方式,以強大的武力硬生生地砸開一條通往勝利的道路啦!”


    “傳在下的命令下去,所有部隊務必於明日午時之前趕到戰場,做好一切戰鬥準備!”言畢,龔明與郭狼一同翻身上馬,緩緩驅馬朝著山下走去,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了這座巍峨聳立的山峰之下。


    洪崖要塞城宛如一座被死神籠罩的孤城,城內彌漫著令人窒息的死寂氛圍。放眼望去,街道上空無一人,店鋪門窗緊閉,仿佛這裏早已被世界遺忘。而那股詭異的黑色霧氣如同一股洶湧的洪流,從地麵猛然升騰而起,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座城池吞噬其中,使其沉浸在了無盡的黑暗和陰森之中,儼然成為了一座名副其實的死亡之城。


    就在這片死一般沉寂的景象中,一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傳來。隻見趙祁身騎駿馬,英姿颯爽地朝著城中奔來。與他一同前行的還有幾位神情凝重的禦林軍將士,他們顯然已經知曉了當前所麵臨的嚴峻局勢,一個個低垂著頭,麵色陰沉得如同烏雲密布,默默地跟隨在趙祁身後,一路上皆是沉默不語。


    突然,前方道路中央出現了一道婀娜多姿的身影。仔細一看,竟是一名身著紅色肚兜、外披薄紗外衣的蒙麵女子。她身姿曼妙,腰肢纖細,舉手投足間散發著一種勾人心魄的妖媚氣息。隻見她蓮步輕移,緩緩走到趙祁的馬前,微微欠身,嬌聲說道:“喲喲,這不是趙大人嗎?小女子這廂有禮了。”聲音婉轉悠揚,猶如夜鶯啼鳴,讓人不禁心神蕩漾。


    然而,趙祁卻對眼前這位妖冶女子毫無憐香惜玉之情。他翻身下馬,快步走到女子麵前,毫不客氣地伸手猛推了她一把,並怒目圓睜,破口大罵道:“滾開!!”


    “哎呦喂~小女子我呀,可是陛下專門給趙大人您尋來的得力幫手呢!趙大人您怎麽能這樣對人家輕薄無禮呢?哎呀呀,小女子我現在可是一點兒動手的心情都沒有啦。”隻見那女子輕扭腰肢,玉手捏著手絹兒,故作嬌柔之態,還不時地用手絹兒輕輕擦拭著眼角那似有若無的淚珠兒,一副楚楚可憐、惹人憐愛的模樣。


    就在這時,一旁賣豬肉的鋪子中,一個身材魁梧的屠夫突然大聲嚷嚷起來:“喂喂!你這老娘們兒少在這裏惺惺作態、惡心人了!老子生平最看不慣的就是你們這種不知廉恥的賤娘們兒,真是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說罷,這屠夫猛地將手中的菜刀往案板上一丟,發出“哐當”一聲巨響,然後整個身子如同一隻敏捷的豹子般,迅速從鋪子裏跳了出來,穩穩地站在了趙祁的麵前。


    仔細瞧去,這屠夫滿臉橫肉,臉上更是縱橫交錯著好幾道猙獰可怖的刀疤,猶如一條條扭曲的蜈蚣趴在上麵一般。


    他嘴裏叼著一根長長的煙鬥,不過那煙鬥並未點燃,僅僅是被他隨意地噙在嘴邊把玩著。


    此刻,隻見這屠夫一邊伸手不停地摩挲著自己粗壯如樹幹般的手臂,一邊皺著眉頭對趙祁說道:“趙大人呐,您甭理會這個令人作嘔的老娘們兒。咱們倆可都是陛下特意派遣過來,協助您大獲全勝、旗開得勝的能力者啊!”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那位身材魁梧、滿臉橫肉的屠夫突然決定向眾人展示一下自己獨特的能力。


    隻見他毫不遲疑地拿起手邊鋒利無比的菜刀,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寬厚的手掌心狠狠一劃。刹那間,一道深深的口子出現在掌心,鮮血瞬間湧出。


    然而令人驚奇的是,這些流淌而出的鮮血並未如尋常那般滴落在地麵上,而是仿佛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牽引,順著屠夫的心意在空中緩緩流動起來。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血流逐漸匯聚成形,最終竟然化作了一把單手便可掌控的血紅色長刀!


    “我乃血屠, lv4 級的異能者,我的能力是對血液的操控!”屠夫得意洋洋地自報家門,臉上滿是驕傲與自負。


    說罷,他將目光轉向站在對麵的那位看似嬌柔弱小的女子,眼神中充滿了不屑和輕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開口說道:“喂,對麵那個老娘們兒,別總是藏頭露尾的,趕緊把你的本事亮出來給大家瞧瞧!難不成你的能耐就是對著男人賣弄風情嗎?哈哈哈......”


    話音未落,屠夫便放肆地大笑起來,笑聲回蕩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耳。不僅如此,他嘴裏還不停地冒出各種汙言穢語來羞辱這名女子。“哼,可千萬別等到上了戰場,你被敵人打的屁滾尿流,最後還得靠我們趙大人出手救你這條小命啊!到那時哼哼哈哈哈哈哈哈哈......”


    血屠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他口中的話語充滿了狂妄與嘲諷,仿佛依靠這個能力他就能肆意欺辱他人。然而,站在他麵前的這個女子卻絕非等閑之輩,她可不是那種任人欺淩、隨意揉捏的軟弱之人。


    “呸呸!給小女子閉上你那張臭嘴!”女子嬌嗔地嗬斥道。就在話音未落之際,她藏在手絹下方的玉手猛地一揮,瞬間發動了淩厲的攻勢。


    眾人隻覺眼前一驚,緊接著便看到女子的兩根纖細手指的骨頭竟然如同離弦之箭一般飛射而出。


    眨眼之間,那兩根骨頭準確無誤地擊中了血屠的左耳,強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其左耳從腦袋上硬生生地削落下來。鮮血頓時如泉湧般噴射而出,濺得滿地都是,有些不起眼的血液還濺在趙祁的劍甲上。劇痛襲來,血屠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不斷流血的左耳,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哼!小女子我呀也不是好惹的,今日就暫且給你個小小的教訓,讓你知曉日後莫要再輕易招惹老娘!”女子雙手叉腰,柳眉倒豎,對著血屠便是一通毫不留情的責罵。


    此刻,遭受如此重創且又當眾受辱的血屠心中自是憤恨不已。


    他惡狠狠地瞪著眼前的女子,咬牙切齒地吼道:“可惡啊!!你這該死的臭娘們!!今日我若不扒了你一層皮!!我血屠二字從此倒過來寫!!”


    說罷,他強忍著耳部傳來的劇痛,身形一晃,如同一頭凶猛的野獸般朝著女子猛撲過去,一場激烈的爭鬥眼看即將爆發。


    原本這兩人肯定會因此相互爭鬥,此刻趙祁也根本提不起興致去為他們調解矛盾。隻見血屠完全不顧及趙祁的顏麵,張牙舞爪地朝著眼前那位女子猛撲過去!


    然而,麵對如此場景,趙祁卻隻是一臉漠然,毫無反應地側身讓開了道路,仿佛對即將上演的鬧劇毫不在意一般。就這樣,血屠暢通無阻地徑直撲向了那名女子,二者瞬間來了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


    “哎呦!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呀?照理說,遇到這種情況,趙大人您不是應該趕緊過來勸架的嗎?”被撲倒在地的女子滿臉驚愕地低聲質問著此刻正壓在她身上的血屠。


    “我……我也不知道啊……”血屠也是一副茫然失措的模樣,一邊沒頭沒腦地胡亂摸著自己的腦袋,一邊嘴裏嘟囔著回應道。顯然,對於眼下這般詭異的狀況,他同樣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好哇!你這個混蛋,居然敢這樣輕薄於小女子!快給老娘起開!”那女人見趙祁竟然毫不理睬他們二人,自顧自地朝著遠處揚長而去,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抬起腳,狠狠地朝著血屠的命根子猛地踹了下去!


    隻聽得一聲慘叫響徹雲霄,可憐的血屠如同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直直飛了出去。


    落地之後,他雙手緊緊捂住自己受傷的命根子,疼得滿地打滾,眼淚鼻涕橫流,嘴裏還不停地哭喊著:“嗚嗚嗚……嗚嗚嗚……你這個狠心的婆娘啊!哎喲喲……我的命根子喲……”其慘狀簡直讓人不忍直視。


    趙祁微微皺起眉頭,對於身旁那兩人如同小醜一般上演的鬧劇,他完全視若無睹。他的目光徑直越過這喧鬧的場景,落在前方不遠處正發生的一幕之上。


    隻見一名身著一襲青衣的男子滿臉焦急之色,正在苦苦哀求著守城的士兵。


    他一邊訴說著自己家中的困境,聲音帶著幾分顫抖:“求求您了,這位兵大哥!我家中上有八十歲高齡的老母需要侍奉,下有年僅三歲的幼子嗷嗷待哺,更別提還有一位癱瘓在床的老父親等著人去照料。實在沒有辦法,還望您高抬貴手,放我從這邊出城去吧。”


    說著,便拚命地將手中的銀兩往士兵懷中塞去。而跟隨著他的那名隨從,此刻也忙不迭地配合著自家主人的動作,不停地向其他士兵手裏遞著銀子。


    然而,令人感到詫異的是,麵對如此之多的銀兩誘惑,那些守衛們竟然絲毫不動心。甚至連掉到地上的銀錠子,他們都仿若未見一般,依舊堅守崗位,紋絲未動。


    這時,隨從小梅彎腰撿起地上散落的銀錠,眼中閃爍出一絲貪婪的光芒。她緊緊地將這些銀錠捧在懷中,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抹欣喜的笑容。


    “小梅啊!咱們在這城裏已經轉悠好些天啦!可這些守衛簡直就是油鹽不進、冥頑不靈呐!無論咱們如何示好,又是送銀子又是許以金錢美女,他們竟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完全不為所動!再這麽僵持下去,恐怕咱倆就得活活被困死在這座城裏嘍!”青衣男子一邊憤憤地抱怨著,一邊彎腰拾起地上那白花花的銀子,狠狠地朝著守衛們扔過去。然而,令人詫異的是,那些守衛竟如同雕塑一般,站在原地紋絲未動,任憑銀子砸在身上,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少爺,您還記得嗎?咱們前幾日從北門進城的時候,遇到的那些守衛也是這般模樣呢。誰能想到剛一進來,這城就給封掉了呀!我之前偶然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說是北方出現了會吃人的可怕怪物……您說說看,這些士兵該不會……”說到這兒,小梅突然心中湧起一個極其大膽的念頭。隻見她深吸一口氣,壯起膽子,踮起腳尖,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揭開那些士兵頭上戴著的厚重頭盔。


    果不其然,當那頭盔被緩緩摘下時,一張令人毛骨悚然的麵容展露無遺。那張臉上布滿了腐爛的痕跡,仿佛是經曆了一場可怕的疫病,肌膚呈現出詭異的綠色,還有些地方已經脫落,露出了底下森森白骨。而那雙眼睛更是駭人,空洞無神,幹癟得如同兩顆失去水分的葡萄幹,毫無一絲生氣可言。


    這恐怖的景象讓原本就膽小的小梅瞬間花容失色,她隻覺得雙腿發軟,一個踉蹌便直直地朝著前方跌去。說來也是巧合,剛好站在她身前不遠處的青衣男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小梅這麽一撞,兩人一同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怪……怪物……物啊啊啊啊啊啊啊!!”小梅驚恐萬分,發出一陣尖銳刺耳的尖叫聲。此刻的她完全顧不上形象,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緊緊抱住身旁的青衣男子,身體不停地顫抖著,顯然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


    而與此同時,一直遠遠關注著這邊情況的趙祁卻早已注意到了青衣男子的背影。那個身影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正是他記憶深處深愛著的那個人的背影。


    自從從好友龔明那裏聽說泉州卿家並沒有兒子,隻有女兒之後,趙祁心中就開始產生了疑慮。眼前這個女扮男裝的卿雲,會不會就是他日日夜夜思念著的卿馨呢?


    “卿?”然而就在趙祁蹲下身子,手輕輕搭在那名青衣男子肩膀的時候,他突然驚愕地脫口而出:“卿雲兄……?!”


    原本就被嚇得不輕,從而摔倒在地而青衣男子被人從背後這麽拍了一下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一般,整個人猛地顫抖了一下,口中發出驚恐至極的尖叫聲:“哇啊啊啊,怪物啊啊啊啊啊啊!!”伴隨著這聲尖叫,他下意識地揮出一拳,直直地砸向了趙祁的鼻子。


    趙祁完全沒有料到會有這樣的變故發生,結結實實地挨了這一拳,隻覺得一陣劇痛襲來,眼淚瞬間就不受控製地流了出來。而那青衣男子在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趙祁之後,也如同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多麽荒唐的事情。


    待情緒稍稍平複下來,卿雲深吸幾口氣,努力讓自己從慌亂中恢複鎮定。然後,他趕忙伸手去攙扶還捂著臉蹲在地上的趙祁,語氣中充滿了愧疚和歉意:“哎呀呀,原來是趙兄啊,真是對不住,可把小弟給嚇壞了,一時沒反應過來,竟出手傷了你,實在抱歉得很呐。”


    趙祁強忍著鼻子傳來的陣陣疼痛,緩緩站起身來,一隻手扶著鼻梁,另一隻手則揉了揉眼睛,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他看著麵前一臉窘迫的卿雲,皺起眉頭問道:“卿雲兄,你怎麽會在此處出現呢?!”


    聽到趙祁的問話,卿雲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之色。他輕輕地打開手中的折扇,半掩住那張因羞澀而微微泛紅的臉龐,但那雙明亮的眼眸卻透過扇骨間的縫隙,有意無意地向趙祁投去脈脈含情的目光。


    稍作停頓後,他輕聲回答道:“啊......實不相瞞,小弟此次乃是代替家父前來此處經商。路途遙遠,一路奔波勞累,本想著在此地歇息幾日再繼續趕路,誰曾想……”說罷,他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手中的扇子也隨之輕輕搖動起來。


    就在那一刹那,趙祁的視線與那雙眼睛交匯在了一起。那是一雙多麽熟悉的眼眸啊,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璀璨而明亮。僅僅隻是這短暫的對視,趙祁便能夠無比篤定地確認,站在麵前的這個人正是女兒之身,而且毫無疑問,她就是自己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摯愛。


    他的心中瞬間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激動之情,眼眶幾乎濕潤,仿佛下一秒淚水就要奪眶而出。他多麽渴望能夠立刻衝上前去,緊緊地擁抱著她,感受她的溫暖和氣息。然而,理智卻如同一道堅不可摧的堤壩,牢牢地攔住了他情感的洪流。因為此時此刻,擺在他們麵前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亟待處理。


    當趙祁的目光稍稍偏移,繞過卿雲之後,他的視線落在了那些死侍假扮成的士兵身上。


    刹那間,所有的謎團如同拚圖一般迅速拚湊完整,真相大白於眼前。沒有絲毫猶豫,趙祁一把拉住卿雲的手,轉身向著一側飛奔而去,並急切地喊道:“卿雲公子,此地不宜久留,情況危急,不是說話的好地方,請速速隨我來!”


    “啊……?!”卿雲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弄得有些不知所措,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整個人就已經被趙祁拽著狂奔起來。


    一旁的隨從小梅更是驚得目瞪口呆,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像一陣風似的疾馳而去。等到她終於回過神來的時候,趙祁和卿雲早已跑出了十幾米遠,任憑小梅如何拚命追趕,也隻能望塵莫及。


    “哎……等等我呀!!公子!!”小梅一邊呼喊著,一邊邁動著自己那雙小腳,拚命地在後麵追趕著前方那兩個快速前行的身影。


    也不知道究竟繞過了多少條大街小,前麵的趙祁和卿雲忽然拐進了一條狹窄的胡同裏。這條胡同看起來十分僻靜,周圍一個人影都看不到,甚至連一絲聲響都聽不到。


    趙祁確認無人發現後,一臉嚴肅地對卿雲說道:“這裏很危險,卿雲兄弟你剛才也看見了,城門守衛還有那些巡邏的士兵全都是死侍。這些家夥凶狠異常,你隨時都有可能喪命。所以咱們得趕緊想辦法離開這裏才行,快,跟我來,我先送你出城。”


    聽到趙祁這番話,卿雲心中充滿了疑惑和震驚。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趙祁,急切地問道:“趙兄,這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個國家到底怎麽了?!為什麽會突然出現那些可怕的怪物啊?!”


    要知道,從進入這座城市到現在,卿雲雖然僥幸沒有被怪物襲擊從而變成死侍,但卻被困在了這樣一座宛如死城般寂靜恐怖的地方,這讓他感到既恐懼又無助。


    “說真的,我很高興能夠在這裏見到你......”趙祁凝視著卿雲的雙眼,緩緩說道。然而,話鋒突然一轉,他再也無法抑製內心洶湧澎湃的情感和深深的思念之情,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卿雲的雙手,仿佛生怕一鬆手對方就會消失不見一般。


    此時的趙祁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眼中閃爍著真摯而熱烈的光芒:“卿雲兄弟,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你竟然如此幸運地沒有變成那可怕的死侍,這一定是上天對我的眷顧啊!”


    說到這裏,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後繼續傾訴道,“你可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一個人......那個人對於我來說,比我的生命還要重要千倍萬倍!而我之所以來到此地,全都是因為她......”


    聽到趙祁這番深情款款的表白,卿雲不禁也被深深地打動了。她望著眼前這個男子,感受著他掌心傳來的溫度以及那份熾熱的情感,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絲漣漪,甚至在這一刻產生了些許心動的感覺。


    然而,就在這時,卿雲猛然間回過神來。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她想起了自己一直以來女扮男裝的事實,如今在外人的眼中,自己依舊是以男性的身份示人。想到此處,卿雲瞬間如遭雷擊般清醒過來,她急忙用力掙脫開趙祁緊握著的雙手,並向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驚恐萬分的神色。


    “哎呀呀呀,這不對啊,趙祁大兄弟!”卿雲一邊結結巴巴地說著,一邊用手胡亂比劃著,試圖掩飾自己此刻慌亂的心情,“我可是個大男人哈,咱們兩個怎麽可以......?”


    “無所謂了。”趙祁此時臉上綻放出寵溺的笑容,宛如春日暖陽,他渴望再次輕撫卿雲的手,在他的眼眸深處,卿雲已然褪去男裝,幻化成他心中那朵嬌豔欲滴的卿馨。


    然而,天不遂人願,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總會有不速之客前來攪局。隻見之前邂逅的那兩位能力者如鬼魅般出現在趙祁身後,血屠滿臉不悅,硬生生地打斷了趙祁衝動的舉動,“萬萬不可啊,趙大人,此刻怎是談情說愛的時候。”


    “嘖嘖嘖,真沒想到趙大人好這口,也難怪對小女子的花容月貌視若無睹。”那女人如蛇般依偎在血屠身上,二人先前的矛盾似乎煙消雲散,關係親昵得宛如一對恩愛的戀人。


    “你們怎麽……”趙祁驚慌失措地回頭,將卿雲緊緊護在身後,他深知這兩人身為能力者是何等的危險,可如今他已決定全力以赴,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要護卿雲周全。


    “嘻嘻,好蹩腳的演技啊,剛才血屠的血都濺到趙大人的肩甲上了喲。”那女人得意洋洋地說道,“不然我們怎能找到趙大人的藏身之處呢,你說是吧,夫君~”


    趙祁如夢初醒,這才恍然大悟,看似勢同水火的二人,竟然是一對夫妻,而剛才那兩人的演技,不過是戲弄趙祁的一場鬧劇罷了。


    事已至此,趙祁也無言以對,他心中此刻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保住卿雲;“說是來協助我的,實則是皇帝派你們來監視我的吧!我隻有一個要求,放他離開。”


    此刻的卿雲,宛如一隻受驚的兔子,害怕地躲在趙祁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來,連大氣都不敢出。


    “趙大人,您一介凡人,又怎有資格與我們這些能力者談條件呢?”隻見那女子輕輕揮手,向旁邊揮動著,仿佛在和什麽人打招呼。


    然而,當那些人從胡同口魚貫而出後,趙祁這才驚覺,他帶來的那幾名禦林軍,在他離開的這一段時間內,竟全都變成了麵目猙獰的死侍低聲嘶吼。


    在這驚心動魄的一刻,趙祁心中的恐懼如潮水般洶湧,他本能地向後退縮,將卿雲緊緊地護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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