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陵尹嘯行!”


    “不可能!”


    漁陽懷治幹脆果斷地回絕了宗銘荻。


    “為何不能?他於你已無用!”


    宗銘荻緊緊盯著漁陽懷治,少有情緒波動的眼中跳動著怒意。


    漁陽懷治冷笑,“你可真是有情有義,不忘舊主啊!”


    宗銘荻無視嘲諷,漠然道,“隻是盡舊臣最後一份忠義。”


    漁陽懷治冷冷看向他,“你跟了他那麽長時間,不會不知道他的真身是陵尹嚳吧?”


    這一點,心細如發的錦衣大統領怎會沒有察覺?


    “是又怎麽樣?他於我有知遇之恩,於情於理我都該救他出囹圄。”


    “好一個忠義之臣,可惜,本王不打算放人!”


    書房內瞬間冷了下來,兩人雖相隔一丈開外,但隱隱有了劍拔弩張之勢。


    “嘎吱”


    一個身影走了進來,正是王府總管俞百川。


    俞總管默默走到滄瀾王的身前,片字不言,隻用一張冷臉看著宗大統領。


    宗銘荻冷笑,“你以為你來了,我就傷不了他了?”


    俞百川傲然道,“宗大統領可以試試!”


    宗銘荻卻越過他看向漁陽懷治,“我將此事說與你,不代表我就一定需要你的準許!那地方又不是隻有你們能去!”


    漁陽懷治淺笑,“那還說什麽,既然自己就能搞定,那就去啊!”


    俞百川也善解人意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還會回來的!” 宗銘荻甩下一張黑臉拔腿而去。


    “王爺放心,他救不走的。”


    等宗銘荻的氣息徹底消失,俞百川安慰道。


    “我知道他救不走,我隻是疑惑,他明知我不會答應,為何還要來?”


    俞百川想了想,一時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


    漁陽懷治忽然道,“將陵尹嘯行帶出來,送去赤地!他在曾姨祖母體內留了陣法,恐怕隻有曾祖有辦法破解。”


    “好,那其他人呢?可要放?”


    漁陽懷治眯了眯眼眸,“放!讓他們見識見識北域的手段!量他們也不敢輕易來叫囂!”


    兩日之後,一艘散發著恐怖威壓的龐大戰艦出現在滄溟大陸的中央。這艘戰艦遮天蔽日,仿佛一座懸浮的巨型城堡,將整個天帝城都籠罩在了陰影之下


    而戰艦上散發出的氣息如同一股強大的洪流,源源不斷地從空中傾瀉而下,帶著無盡的威壓和壓迫感,讓下方的疆域都為之顫抖。無數大修士感受到這股氣息後,心中不禁湧起無盡的恐懼和敬畏,紛紛收斂自己的氣息,躲進洞府中,不敢輕易露頭。這些大修士們深知,這種級別的存在絕非他們所能抗衡。一旦稍有不慎觸怒了對方,恐怕會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最好的方式就是隱匿起來,默默躲過這場風暴。


    而許多勢力則迎回了他們的當家人,隻是這些當家人全都怒氣衝衝,發誓要找滄瀾王算賬!


    可他們剛到家,就被神域戰艦嚇得心驚膽戰,不敢出門。


    “父王,神域一下來這麽多人,肯定不是好事!”


    九方大世子禹王慎憂心忡忡。


    “定然不是好事!”禹王雍神情冷峻,“告訴南域勢力,任何人都不許冒頭,老老實實保命!”


    “可父王,漁陽懷治將咱們都標記了啊!”


    “標記了又如何?隻要我們不入甕,他還能來抓我們不成?”


    “可如果咱們一直不出手,漁陽懷治定然會利用那陣法報複!”


    “報複?神域這麽多大修士已經夠他忙活了,哪還顧得上咱們!”


    “話說回來,前幾日那數萬名神域修士去哪了?”


    這是一個所有修士都想知道的問題,卻沒有任何人能給予答案。


    這幾日他們動用了所有能啟動的密探,卻始終沒有探出任何消息。那幾萬名神域大能就像從沒出現過一樣,連降落地都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氣息。


    “無需猜測,當下的局不是我們能破解的,明哲保身才是最重要的!”禹王雍眯起雙眸,看向蒼穹之上的那艘碩大戰艦,“且看北域如何應對吧!”


    禹王慎呼出一口粗氣,眼下除了觀望沒有其他的好辦法了,還好禹王芊月已經回來了,一家人都團結在王府中。


    忽然,禹王慎眼眸一跳,“父王,他們下來了!”


    蒼穹之上,一隊神域大能姿態閑適,似一步一步踩在天梯上一般,步步而下。


    而目測方位應是陵尹天帝的皇宮。


    與此同時,整艘戰艦正在緩緩下降,大有要降落在皇宮中的意思。


    忽然,半空中的隊伍停了下來,所有神域大能都回頭望向戰艦。


    禹王慎用盡修為,也無法看清其中蹊蹺。


    “父王,可能看清發生了什麽?”


    從九方王城到天帝城,這麽遠大距離,也隻能寄希望於渡劫七境的九方王了。


    “那戰艦似乎出了什麽問題!”


    禹王雍也聽不清那些大能在說什麽,但所有人無一例外的都在緊盯著那艘龐大戰艦,顯然問題就出在它身上。


    “可那艘戰艦在穩步降落啊,看不出什麽問題啊!”


    禹王雍動用最頂尖的手段,緊緊盯著那片比螞蟻還小的身影,期望從他們的眼神動作,甚至口型中獲得些什麽訊息。


    突然,他捕捉到了一個詞:


    不受控製!


    難道戰艦已經不受控製?!


    他緊緊眯著眼眸,以他對地底大陣的推測,應當沒有控製戰艦的功能……還是說他的推測是錯誤的?


    整個大陸四周有無數雙眼睛正盯著神域戰艦的一舉一動,不少五境六境的修飾也察覺到了神域大能們的異常。


    慢慢的,天帝城下方竟湧起了大片大片的白霧,將整個戰艦都包圍了起來。


    禹王雍雙目一肅,“慎兒,你看好王府,不準任何人出入,為父去去就回!”


    禹王慎還來不及說什麽,禹王雍已騰空而起,朝著天帝城的方向就掠了過去。


    與此同時,整個大陸的其他方向,也有不少頂級大修士在朝著這個方向疾速飛掠。


    指望片刻間趕到此處是不可能的,但隻要能近個幾百裏,哪怕幾十裏,以他們的目力也能發現些什麽。


    前掠幾百裏後,禹王雍小心翼翼地隱藏在蒼穹之上,然而下方的情景,卻讓他緊鎖眉頭。


    那片白霧濃得像燉了好幾天的魚湯,將整艘戰艦都遮蓋了起來,丁點細節都看不到,隻是,這白霧的氣息卻讓他無比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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