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半個時辰,下方終於傳來了微弱的白光,墜落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禹王慎皺起眉宇,心中閃過一些不好的猜測。


    “平長老,您可知此處是何地?”


    他暗中傳音詢問身側的護道長老。


    整個下墜途中,平長老一直散開六覺全力探查,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如今來到這陌生之地,兩眼一抹黑,他們實在太被動了。


    “回世子,老朽亦不知……”平長老的語氣,又添了幾分慚愧。


    “看來北域並非往日看到的那般單薄羸弱,暗地裏還是藏了不少東西的,且看看他們有何目的再說。”禹王慎沒有怪罪身側的護道長老,怪也沒有用,倒不如冷靜下來,齊心協力應對局麵。


    “砰”“砰”“砰”……


    落地聲此起彼伏,南域戰船上的一百多人竟全都墜落到了此處。


    這要是被一鍋端了,連個能回去傳信的都沒有。


    “漁陽懷治,你將我等擄來此處,到底是何用意?”


    漁陽懷治一行僅六人,身後除了俞總管與大俠,隻有三名隨身侍衛。


    “不管是何用意,已至近前了,是剁了下鍋,還是吊起來先剝皮,用不了片刻也揭曉了。”


    他抬腳往微光照來的地方走去,大俠和俞總管五人卻站在後麵,似乎要看著南域的人往前走。


    禹王慎看到這形如監視俘虜一樣的動作,冷冷的哼了一聲,抬腳跟了上去。


    難不成南域的人會不戰而逃嗎??


    他的心裏是篤定的,這位年紀輕輕的滄瀾王絕不會將他如何,但他拿不準這個境界隻有區區化神境,卻敢做白日夢謀權奪位的王公是否會將他作為把柄,以要挾他的父王?


    光越來越強,四周漸漸亮如白晝,同時一種不知名的詭異能量也出現在空氣中。


    “平長老,可有感知到此處的能量?為何如此讓人不適?”


    “世子……”平長老聲音沙啞。


    禹王慎一聽不妙,立刻轉頭看去,隻見這名修為高深的護道長老竟然臉色慘白,牙頰發顫,其他的護道長老也是如此,不僅臉色白的難看,額頭也沁出了汗水,渾身都在打擺子。


    “平長老,你們這是怎麽了?”


    禹王慎又看向身後的侍衛,發現幾乎每一人都麵色慘白,汗水涔涔,仿佛生了大病。


    他瞬間怒上心頭,“漁陽懷治,你到底在耍什麽詭計?”


    漁陽懷治走在最前方,緩緩轉身,淺笑道,“能有什麽詭計?本王亦在此處,沒有任何不適,你可有?”


    禹王慎立刻感受了一下自己,也沒有任何不適之感,既沒有覺得疲憊也沒有冒汗。


    這就奇怪了……


    “平長老,您可知是何原因導致大家如此?”


    平常老心中是有猜測的,但那隻是傳言,他並不敢確定。其他四名長老也搖了搖頭,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世子,老朽還能再堅持,再往前走一走。”


    平長老看著九方大世子,眼神堅定,似有深意。


    禹王慎瞬間意識到什麽,“好,我們就再往前走走看。”


    一百多名侍衛隻能緊緊跟隨,隨著一行人的深入,白光漸漸開始刺眼,四周也飄起了淡淡的白霧,而那種詭異的能量竟隨著白霧的出現,也變得越來越濃。


    五名長老對視了幾眼,幾人眼中都有著不敢置信的神色。


    許久之前的傳言竟是真的?


    “滄瀾王!”


    平長老拽住禹王慎停了下來,雙目如炬盯著被薄霧籠罩的身影。


    “不若打開天窗說亮話,此處究竟是何地?”


    漁陽懷治回頭,語氣仍是不疾不徐,“再有不過百丈便到了,長老可親自看看此處的玄妙,說不定會領悟很多事情。”


    禹王慎恨得咬牙,“故弄玄虛,本世子倒要看看你究竟在耍什麽把戲!”


    一群人繼續咬牙堅持,往白霧深處走去。漸漸的,有侍衛倒下了,剛開始是三五個,後來則是十幾個,百丈之巨,不到一半,幾乎所有的侍衛都癱到了地上,近乎虛脫。


    而五名修為高深的長老竟也需要相互攙扶才能走的動。


    這幾乎顛覆了禹王慎對渡劫大能的固有印象。


    “平長老,為何我感不覺感覺不到任何異常?”


    禹王慎扶著暮氣沉沉的老人,感覺下一瞬他就要仙去了。


    “是的,若老朽沒有猜錯……此處當是那個傳言所指的地方……”


    “傳言?!什麽傳言??”


    平長老努力撐住身形,“世子,老朽幾人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今日便出不去了。”


    禹王慎更加疑惑,“您剛剛說傳言,是什麽傳言?”


    平長老耷拉著腦袋,整個人像被抽幹了一樣,沒有任何生氣,“世子……可跟隨滄瀾王前去查看,這裏的能量與陣法對你不會有影響……”


    喘了幾口氣,他又艱難道,“滄瀾王會與你說的,否則也不會將我等帶至此處……”


    禹王慎看著倒地的一眾扈從,麵色鐵青的點了點頭,“好!想必他也不敢對我如何!”


    他小心的將平長老放開,老人一失去支撐,立刻倒在了地上,連站的力氣也沒有了。


    “終於知道你的扈從為何沒有跟隨進來了,恐怕也是抵不住此處的詭異能量吧!”


    禹王慎快步走向漁陽懷治,“北域到底在謀劃些什麽?真是看中了那個位置,還是有別的什麽圖謀?”


    漁陽懷治忽然停下了腳步,目視著前方,“看看吧,好好看看,回去告訴你的父王,看他還能不能坐得住!”


    禹王慎皺著眉頭,走到與他平行的位置,雙眸微凝看向前方。


    但緊接著,他的眼睛倏然睜大,強烈的震驚躍上他的麵容。在他前方幾十丈的地方,一座高不見頂、氣勢恢宏的巨大陣法正在緩緩地運轉著,如一座巍峨的山嶽,藐視著他這小小的螻蟻。


    而隨著陣法的運轉,凝重的白霧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朝著陣法翻湧而去。而那種詭異的能量,也如洶湧的洪流一般,隨著白霧湧動,湧入了陣法之中……


    “這是什麽?”


    禹王慎滿臉震驚的問道。


    漁陽懷治平聲靜氣,“你沒有聽過三萬年前的傳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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