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竑跳出戰圈,正要轟擊陣法結界,以期能脫身,聽到俞百川之言,頓時怒火中燒。


    “令狐小耳,你敢背叛本侯!”


    一身黃色衣袍的回音穀穀主,立刻跳出戰圈,衝到拓跋竑跟前。


    “侯爺,識時務者為俊傑,我等是來交朋友的,不是來豎仇敵的,話說開了都沒有惡意,不過是想尋點修煉材寶而已,若是為此而丟了性命,也太不值當了……好日子才剛開始……”


    拓跋竑暴跳如雷,頭發都炸了起來,“令狐小耳,本侯扶持你坐上穀主之位,你就是這麽報答本侯的?!”


    “噗!”“噗!”


    兩道血光噴出,武文全和琴百音重重跌落在地。


    四個人都難是對手,更遑論隻剩下兩個人。


    “束手就擒吧!”


    俞百川冷冷說道。


    “滄瀾王一向仁慈,說不定會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與諸位計較。”


    “老鱉孫,贏了本侯幾招,就以為能騎在本侯頭上拉屎了?!”拓跋竑怒火中燒,瞬間暴起,聲嘶力吼如一頭發怒的獅子。


    令狐小耳一陣咬牙,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句話,哪是能對這位侯爺說的!


    當年這位密謀欲奪取西域王位,被突破修為後的拓跋成真險些打死,正是靠著老太妃的一句大人不計小人過才險險保住了一條命,從此之後,這句話就成了這位侯爺的逆鱗,無論從誰的嘴裏說出來,都是在揭他的傷疤,嘲諷他的無能……


    “看掌!”


    一股氣息上湧,拓跋竑的麵容瞬間像充了血一樣,變得暗紅,連脖子和耳朵也通紅無比,右手單掌自胸口前推,隨著手臂漸漸推出,一隻巨大的手掌虛影出現在他的身後。


    手掌黝黑,如熊掌一樣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毛發,不僅五指粗壯,指甲更如五柄黑刀,閃著森森黑芒。


    “熊羆三印!”


    令狐小耳大驚,抓起地上吐血的兩人就向遠處奔去。


    “嘭!!!”


    一道巨響,熊羆一印轟然落下,如泰山壓頂狠狠拍向俞百川。


    清瘦老頭雙目一凜,氣息大開,一股雄渾的結界直衝而上,氣勢比之熊羆更甚。


    “轟隆隆”


    熊羆之印轟然拍下,迎麵而上的結界瞬間土崩瓦解,分崩離析。


    俞百川見狀,身形迅速後退,但熊羆的餘力仍狠狠地拍上了他的胸口,一瞬間他的髒腑翻江倒海,兩道血腥衝入鼻腔。


    “砰、砰、砰、砰”


    他兩腳點地,迅速幾個旋轉,將身上的轟擊卸掉,腳踩之處留下數個凹坑。


    “拓跋竑,你這武技未大成,還是莫要強求!”他冷聲提醒道。


    “滾!!!”


    拓跋竑仿佛失去了理智一樣,憤怒地朝他嘶吼。


    “你先前幾次試煉已傷到了經脈,若再強行發功,反噬會比之前更加嚴重!”


    俞百川麵容清冷,語氣亦涼如冬日江水,但話語的內容卻像是在為拓跋竑考慮。


    四周之人有些看不懂了,尤其是令狐小耳幾人。


    不是要不死不休、想停戰都不行嗎?這怎麽倒苦口婆心上了??


    “你這武技極消耗靈力與體力,乃是體修的路數,老朽不知你為何到了渡劫境還要退回去修體術,但你先前過於心急,已傷了筋脈,你應當也感受到了運氣時的淤阻與力不從心……”


    拓跋竑驚異地看著眼前的老頭,心中百轉千回,他這武技是什麽樣他豈會不知。


    令狐小耳兩眼直勾勾的看向拓跋竑,眼眸閃爍。


    “多謝了,令狐穀主……”


    琴百音與武文全不約而同說道,隻有他們三人最清楚,這武技發威的時候危害有多大,而剛剛令狐小耳之舉無疑救了他們一命。


    “光說沒用,有謝禮才有誠意!”


    令狐小耳鄙夷地說道,眼眸仍是盯著拓跋竑,看都沒看身邊這兩人。


    琴百音與武文全頓時不說話了。


    忽然,三人眼眸一怔……


    隻見那清瘦老頭單手對著熊羆一掌,緩緩向拓跋竑走去,他的身前一隻巨大的手掌虛影狠狠地鉗住熊羆之印。


    拓跋竑奮力轉動著手掌,麵容因為過度用力已有些扭曲。


    但無論他如何用力,熊羆都動彈不得,眼見清瘦老頭已到身前,他憤怒爆吼。


    “啊!———”


    熊羆虛影卻仍紋絲不動。


    他緊咬牙槽,身軀止不住的顫栗起來,眼眸中盡是憤怒與不甘,究竟是他修為太弱,還是對手太強……難道他終其一生都隻能屈居人下嗎??


    “是體修的好體質,卻走了條相反的路,如今再重修體術,雖說誤了那麽多年,未必不是正本清源。”


    俞百川語氣輕緩,麵容依舊清冷。


    令狐小耳三人看著眼前的局勢,表情越發迷惑,不知滄瀾王府這些人到底唱的哪一出,這到底是不死不休,還是不打不相識??


    “呼”


    俞百川探手一抓,躲在遠處明哲保身的三道身影立刻身形飛起,嗖的一下就飛到了跟前。


    看著近在咫尺的清瘦老頭,令狐小耳三人氣息震動,這老頭明明看著很普通,氣息也沒什麽特別,為何能將他們壓製得如此輕鬆……


    結界陣法之外,滄瀾王漁陽長策閑庭信步一般,應對著來襲的攻勢。


    見俞百川已製服拓跋竑等人,他也不再留手,氣息旋渦被他一息震開,四周的骰子瞬間被震成了齏粉,嶽曆年、燕得翎幾人則被震得身軀倒飛。


    漁陽長策緩步走到雲衝月跟前,這名雲麓山莊的長老,早已被俞百川一指洞穿心脈,此時絕倒在地,奄奄一息。


    “雲長老,好久不見!”


    “昔年貴宗曾發下重誓,再相遇便不死不休,如今雲長老重傷,不知當年誓言可還算數否?”


    雲衝月躺在地上,狼狽不堪,按往常對戰,即使受了傷也可以瞬息痊愈,即使傷勢嚴重危及靈魂與本源,服用一些藥物後也能得到緩解。


    但不知俞百川用了什麽技法,任他如何運轉靈力療傷,都無濟於事,心脈仍是越來越弱。


    “士可殺不可辱……老夫技不如人……無悔!”


    雲衝月怒目而視眼前之人,牙關緊咬,唇角已溢出絲絲鮮血。


    “嗬嗬嗬……雲長老想必了解本王的名聲,本王是個睚眥必報之人。”


    漁陽長策麵容肅穆,語氣少有的狠厲。


    “既然新仇舊恨交疊,不如就來個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如何?”


    說著,他伸出一手,向雲衝月胸前伸去。


    雲衝月眼眸一震,漁陽長策的氣息已到他的跟前……


    忽然,一道蒼老之聲傳來:


    “看來老夫晚了一步,最精彩部分錯過了,老夫最是喜歡湊熱鬧,要不……再重來一遍,讓老夫過過眼癮?!”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曳落長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董知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董知魚並收藏曳落長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