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九方王城。


    禹王雍正與白煥儒長老商議事務。


    忽然,司圖達長老帶著一枚存音石走了進來。


    “王爺,巫長老傳的消息到了。”


    “打開。”


    禹王雍命令道。


    司圖達立刻以靈力催動,兩道法訣過後,一道微芒閃爍,封印被解開,巫存山的聲音立刻響起。


    禹王雍細細聽著巫叢山的稟報,內容與當日在子母玉石中所看的畫麵完全吻合,還補充了很多疑惑之處。


    “魂王到底是何人?難道是當初葬身赤地的神域大能?”白煥儒凝眉思索著。


    “而且漁陽飛鐮明明是一個廢體,究竟何處來的能量,竟能震退魂王?!”司圖達又提出了此前的疑惑。


    等巫叢山的稟報全部結束,兩名長老紛紛看向了禹王雍,等待示下。


    “仆固雲蒼正在凝聚肉身?很好,傳音回去,務必確保他凝身失敗,葬身赤地!”


    禹王雍一邊踱步一邊命令道。


    “既然有這麽多隱秘與漁陽飛鐮有關,那就斬斷他的倚仗,使其徹底落於巫祁二長老的手中,如此,再隱秘之事也早晚水落石出!”


    “王爺英明!”兩名長老異口同聲。


    “北域的夜鴞子可有傳信回來?”禹王雍問道。


    “回王爺,還沒有。”司圖達低頭答道。


    “沒有?!”禹王雍麵色不虞,“不過是調查闕珠的來曆,有這般難嗎?”


    白煥儒一見禹王雍麵色,立即上前道:“王爺,老臣認為,應當給夜鴞子多一些時間,滄瀾王能將此事隱藏這麽多年密不透風,可見是下了狠功夫的,否則不說我南域夜鴞子,就連天帝城的錦衣使者也瞞不過去。”


    禹王雍眯起雙眸,沒有否定白煥如所言。


    司徒達卻暗中給了白煥儒一個感激的眼神。


    “天帝城的戰艦到了何處了?”禹王雍又問道。


    “到了玉壁城了。”白煥儒答道。


    “玉壁城?”禹王雍冷笑了聲,“陵尹嘯行這是想打障眼法呀,有何用?出了玉壁城不還是要選邊走?!”


    “王爺,還有一事沒有向您稟報,隻因此事消息並不確切,老臣恐混淆視聽。”白煥儒麵露顧慮。


    “說。”


    “據夜鴞子傳信,陵尹嘯行此次突然出巡,是因帝師公孫現的一則預言,但這預言的內容卻無從查知,亦無法確認此消息的真偽。”


    禹王雍回想了一下,“兩百年前的預言,蹦出了一個蕭勁光,這一回,公孫現不知又要下什麽圈套。”


    “王爺,勁光落大夫,或許指代的就是蕭勁光,但漁笛迎日出……卻始終沒有顯像。”


    禹王雍一錘定音,“這還用問嗎?說的就是漁陽氏!”


    “王爺何以如此斷定?”


    “嗬嗬,直覺!”


    白煥儒愕然。


    一方麵他很少見到禹王雍笑,另一方麵,威嚴縝密如禹王雍,居然也能說出直覺二字。


    “以本王所見,若陵尹嘯行自玉壁城直奔北域,那不管是什麽預言,都與漁陽氏無關。若是他先去了西域,再去北域,那這趟出巡幾乎就是奔著漁陽長策去的,再加上闕珠的傳言,這位沒得多少民心的天帝恐怕坐不住了。”禹王雍冷靜分析道。


    “老臣亦是如此想,隻是那預言的內容還無從得知。”白煥儒蹙了蹙眉頭,“陵尹嘯行繼位一萬多年,錦衣使者的數量比上任天帝翻了十倍不止,看來,這位守成之君疑心很重啊!”


    “他疑心再重也無妨,修為上,本王高於他,論高手的修為,南域也遠高於天帝城,任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本王都是不懼!”禹王雍的目光驟然狠戾,“隻是那闕珠,必須要探知來源,此事關係滄溟大陸未來的勢力較量,絕不可輕視。”


    “老臣定竭盡所能探知闕珠的來源,絕不會放任北域後來居上!”白煥儒躬身表忠。


    言畢,除了禹王雍的點頭讚許之聲,再無聲息,他瞥了一眼司圖達,一直在旁默默不言的司長老立刻領會,當即俯首帖耳表忠心。


    “老臣亦願肝腦塗地,為王爺分憂!”


    “好了,都退下吧,盡早傳信與巫叢山,若是能從仆固雲蒼那裏得知闕珠的來源,則罷,若是不能,盡早處置了他!”


    “老臣領命!”兩名長老同時答道。


    兩人緩緩退出大殿。


    “剛剛多虧你幫我解圍。”司圖達說道。


    “你也是,都一大把年紀的人了,說話還是不動腦子,白練這麽一身修為了!”白煥儒埋怨道。“還有,你上次說王妃私自派人去赤地,你是腦子進水了嗎?”


    司圖達語塞,雙目直直看著白煥儒。


    白長老有些恨鐵不成鋼,“大世子是王妃親子,你當著他的麵揭露王妃,是嫌自己位太高,權太重,還是嫌自己命太好?”


    “再說了,王爺統轄南域,運籌帷幄,盡在掌控,若無王爺默許,王妃的人派的出去嗎?!你竟還扣上一頂私自派人的大帽子,王爺和大世子能高興嗎?”


    司圖達皺著眉,有些不太服氣,“王爺王妃關係又不好,說兩句又能怎麽?”


    “你呀,你呀,你就在修煉上是個天才,其他事情就是個榆木腦袋。”白煥儒點著司圖達的腦門,一臉嫌棄。“你也不想想?王妃連個靠山都沒有,若王爺嫌棄於她,怎會還容許她一直坐著王妃的位子?!側妃婕妤受寵的多的是,怎麽就不扶一個上來?!”


    司徒達恍然領悟,頓時感覺自己犯了一個大錯,兩手一攤,有些無措,“你早不提醒我,這話都說出去了,人也得罪了,覆水難收了啊!”


    白煥儒搖了搖頭,“哼,也就是你忠心耿耿沒二心,老友我又替你說了幾句好話,王爺才沒有怪罪你,另外大世子也不是個心胸狹窄的,要不然啊你……”


    司圖達眨著眼睛想了想,“要不然,我將功折罪,去赤地把仆固雲蒼收了??那老東西才五境,又隻剩魂魄,宰了他,抬抬手的事!”


    白煥儒一抬眉,“你比人家歲數還大,管人家叫老東西?!”


    “你別雞蛋裏挑骨頭,你就說去不去!”


    “你啊你,真是老糊塗了!”白煥儒又開始數落起來,“說是大乘境就能走出赤地,可是你看三萬多年了,有人走出過嗎?啊??渡劫境不也是有去無回嗎?”


    司圖達神色一僵,“那他們三個豈不是要葬身在裏頭了?”


    “看破不要說破,王爺默許的,走不走得出都一樣得去!這才叫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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