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蕭兗!”


    十二血盟以七星聖殿為尊,其內的天機閣更是培養了探子無數,命名為八爪蜘蛛,用以刺探滄溟大陸各處機密。


    他原也知道,雖是盟友,但星閣定然也在監控之中,卻沒想到,手段竟無所不用其極。


    “看來二世子需要跟老夫一同走一遭了。”


    說罷,一道隱身結界便覆蓋在了漁陽飛鐮身上,將闕珠等所有寶貝全包裹在內,才一把抓起,飛出殿宇。


    “哎,我說老頭,我身上的寶貝可都給你們了,你們可不能撕票……”


    存山長老閉口不言,帶著漁陽飛鐮向鷹不落某處飛掠而去。


    在一片普通的院落內,存山長老終於追上了遲枚疾。


    “少主!”


    “剛剛樓上那道氣息並非暗衛,少主一離開,那道氣息便也跟著消失了,紫金闕珠的消息很可能已經泄露了!”


    存山長老急急稟告道。


    “以老朽之見,很可能是蕭兗的人。”


    遲枚疾眼中劃過一道狠戾,“這枚闕珠我拿定了,我倒要看看蕭兗能奈我何!”


    說罷,快步走入正院之內。


    四下侍衛默聲行禮。


    遲枚疾大步流星向裏走去,存山長老則帶著漁陽飛鐮緊跟其後。


    “我說,你們不能對我好點嗎?我跟你們又沒仇……”


    存山長老心頭火正旺,腳下步履飛快,漁陽飛鐮根本跟不上,幾乎是腳不沾地的被拎著飛奔。


    喜宴上已經被九方大世子拎過一回,現在又被存山長老拎了一回,漁陽飛鐮無奈的隻想罵人,可是自己技不如人,罵了也無濟於事,想想算了,還是忍忍吧,總歸會到地方的。


    終於到了一處院落,院內幽靜舒適,一側種著兩棵樹,一棵是棗樹,另一棵也是棗樹,如今秋意盎然,樹上不少棗子已掛紅。


    樹下石桌石凳俱全,一老者正坐在石桌前品茶。


    老者麵容清臒,卻超逸出塵,頗有些仙風道骨。


    這位正是落雪山莊莊主遲不疑。


    “枚疾,又是這般風風火火,為父不是說過嗎,每臨大事有靜氣。”


    “父親!”遲枚疾上前行了一禮。


    隨後取出了一個儲物袋。


    “兒子有一物,希望父親能收下。”


    說罷,將那枚紫金闕珠緩緩拿出。


    嗡!———


    金光閃爍,神韻流轉。


    老者雙眸一震,轉頭看了看漁陽飛鐮,心下了然。


    “枚疾,這是誘餌。”


    “父親!……”


    老者擺了擺手,“為父知你心中所想,但這是滄瀾王的心血,為父怎能貪為己用?”


    漁陽飛鐮眼睛一亮,這語氣,是盟友?


    老者轉過頭看向漁陽飛鐮,笑道,“二世子這身廢骨,頗有乃祖之風,隻是這脾性,卻有些像那大魔王。把你抓過來,驚著了吧?”


    說著,示意漁陽飛鐮坐下,又添了一杯茶,“來,壓壓驚。”


    漁陽飛鐮絲毫沒覺出老者的異常,隻覺得老人慈眉善目,十分和藹,當下也不客氣,騰地就坐在了石凳上,兩眼放光:


    “前輩,我是到了自己家了是嗎?”


    老者哈哈一笑。


    遲枚疾卻瞥了一眼二殿下,真不拿自己當外人。


    “個中緣由,你將來自會明白,你父王沒有告訴你的,老夫也不能輕易說與你。你隻需知道,你是這萬年大計中的重要一環即可。”


    漁陽飛鐮愣了一下,眉頭慢慢皺起,“前輩,晚輩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怎麽會是重要一環?晚輩恐無法勝任啊!”


    老者又是哈哈一笑,“無妨,入了赤地,你就明白了。”


    漁陽飛鐮想起大俠也曾說過這句話,難不成他當時理解錯了?


    老者又看向自己的兒子,“枚疾,速將這紫金闕珠送去七星聖殿,記住你現在的身份。”


    “父親……”遲枚疾欲言又止。


    “為父心裏有數,”老者打斷了兒子,“即使病入膏肓,再活他個幾十甲子也不成問題,反倒是煉化了這闕珠,才真是無可挽回了。”


    “從你過來的那一刻,想必蕭兗便已經獲知闕珠的消息了,滄瀾王籌謀萬年,不能壞在你我父子的手上。”


    “另外,城外已聚集了不少勢力,有人在那布陣,雖用了隱匿陣法,卻還是漏了痕跡,為父親自看過,這痕跡應當是故意露出來的,目的尚無法猜測,卻引得不少人想投機取巧,借風使船,做那螳螂背後的黃雀,看樣子是有人想一箭雙雕。你這些日子,注意些,莫要壞了大事!”


    遲枚疾聽到這,不得不打消了心中的念頭。


    轉念又一想,既然要做局,不如做得大一點。


    作為局中人,他能猜測到滄瀾王的布局,但等大魚自己入網實在太慢了,倒不如來個請君入甕。


    想到此,他告別父親遲不疑,與存山長老帶著漁陽飛鐮向外走去,邊走邊暗中安排接下來的動作。


    “遲兄,小弟有一事好奇,”


    漁陽飛鐮不知遲枚疾正心思沉重,信然開口,語氣親近得像跟自家大哥聊天。


    “你名中的沒疾,是哪兩個字,是不會生病的意思嗎?”


    遲枚疾驀然停住,眯起眼看了看漁陽飛鐮,認真答道:“家母姓馬,與家父遲姓相合,取馬遲枚疾之意。”


    “哦,原來是這兩個字。”漁陽飛鐮點了點頭,一副恍然的表情。


    遲枚疾卻仍是眯眼看著他,唇角已漸漸勾起,先前消失不見的那股邪魅,又覆上了臉龐。


    “二殿下這是真把本座當自己人了,若江湖這般好混,那曆煉還有何意義?”


    “存山叔,你說該如何處置二殿下好呢?不能辜負了滄瀾王栽培兒子的苦心啊!”


    遲枚疾一手抱胸一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存山長老隻是恭敬的聽著,並不答話。


    “哎,我說你這表情……咱們可是自家人,你可別打我壞主意……”漁陽飛鐮急道。


    遲枚疾嘿嘿笑了笑,“就送去白馬仙閣好了,以二殿下的姿色,再配上這身份,說不定能拿個頭牌!”


    漁陽飛鐮急了,“遲枚疾,你好大膽子,竟敢把我送去南風館,你不怕我告訴遲前輩嗎……”


    遲枚疾揚了揚眉一臉得意,“家父耳力厲害的很,若是有異議,早出來製止了,此刻一言不發那就是同意!”


    “順便提醒一句,今天聽到的看到的,敢透露出一個字,最受傷的不是我們,而是你的父王和娘親!”


    “你……唔唔……”漁陽飛鐮剛要說話,就被遲枚疾抬手封了口。


    “賣個什麽價兒好呢?嗯……就一百萬塊上品靈石吧!”


    “是!”


    存山長老躬身領命,下一瞬便抓起漁陽飛鐮騰空而起,朝著城中央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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