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話,他們就看見杜來和傅妙雪從花園那邊走來。


    沈墨問:「你們去哪了?」


    「去廚房找了點吃的。」杜來舉了舉手裏一盤冷硬的饅頭,而後看見沈墨手上熱乎乎的花卷,不由得一愣,「哪來的?」


    沈墨沉默兩秒,回答:「從廚房拿的。


    杜來:「……」


    做人可不可以有點基本的尊重?


    就算撒謊,好歹也真誠一點啊?


    傅妙雪對食物不感興趣,直接問他們:「你們聽見那些哭聲了嗎?我覺得很可能是線索呀,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沈墨把花卷放杜來手裏,「嗯,一起去看看。」


    杜來略微捏了捏,柔軟中帶著微燙的溫度,明顯剛出鍋沒多久,新鮮得很。


    他不禁看了眼白幼薇。


    捨得把替身娃娃換給他,說明手裏拿捏著比替身娃娃更好的道具。


    可是,遊戲不是最講究平衡嗎?為什麽白幼薇的道具都這麽……


    白幼薇一臉平淡自若。


    杜來不再想這些了。


    ……


    四個人一起出門。


    路經前麵堂屋時,他們再次遇到那個老書生。


    老書生在屋裏做紙人。


    被沈墨劈壞的那個紙紮人依舊躺在廂房前的花園裏,剩幾片竹片和一些碎紙,而老書生現在正做著的,是新紙人。


    ——細細的竹條編織出圓圓的腦袋,再加一個圓柱體的身體,然後糊上層層白紙,就成雛形。


    還沒來得及畫上鼻子眼睛,故而隻是一個空白的輪廓,空氣中全是漿糊的氣味。


    另一個紙紮人完好無損坐在高背椅上。缺的,是老書生的「娘親」。


    白幼薇有心想要問問紙人的事,可是當他們稍稍走近些,就聽見老書生一邊塗漿糊,一邊念叨:


    「君子曰,學不可以已……學不可以已……」


    大家心中頓時無語。


    不會又要背課文才回答吧?


    「先去村子裏吧。」沈墨淡淡道,「運骸女整晚在村子裏繞行,村子裏應該有線索。」


    白幼薇低聲嘀咕,「千萬不要每個npc都要我們背課文……」


    ……


    事實證明,雖然不至於都要求背課文那麽誇張,但是確實如傅妙雪猜測的那樣——每一條線索,都會麵臨一個考驗。


    他們發現哭嚎聲從一戶人家傳出,屋裏的人披麻戴孝,哭聲不止,屋外多了白燈籠,灑了冥幣紙花。


    村民們絡繹不絕去這戶人家弔唁。


    沈墨一行人也去弔唁。


    可是到了大門口卻進不去,像是有層看不見的牆擋著他們。


    主人家問他們:「為何人弔唁?」


    何人?


    不知道啊。


    他們昨天晚上剛來這兒,誰都不認識!更不可能知道誰死了!


    回答不出問題,就進不了門,隻能問附近進出的客人。


    可是無論問誰,都得不到答案。


    弔唁的人全一張哭臉,除了哭,一句話不會說。


    白幼薇看見牆根處有一群玩鬧的孩童。大人們在哭,小孩子卻不懂,一個個嘻嘻哈哈。


    其中有一個小孩,手裏握著一個魯班鎖。


    白幼薇覺得有戲,朝杜來使了使眼色。


    杜來笑眯眯走到小孩麵前,蹲下來,露出標準的虎牙式笑容,問:「你知不知道,這戶人家是在給誰辦喪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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