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大小姐,您可是想到了什麽?”


    溫蘅是高人,自己說了鄭家的事,看溫蘅的神情,應當是會意了什麽。


    “陳掌櫃的,你還記得當年鄭家請的那看風水的高人是誰麽,是否還在京中?”


    溫蘅不答反問,陳正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鄭雙應當是知道的,溫大小姐,那個看風水的人是不是有問題?”


    “嗯,他確實有問題,因為他不是去幫鄭家,而是去害鄭家的,走吧,先去鄭家一趟。”溫蘅說著,轉身往外麵走。


    陳正趕忙跟了上去,道:“溫大小姐,日後您莫要喊在下陳掌櫃了,就喊在下的名字吧。”


    溫對他有大恩,不管他是何身份,都不敢在溫蘅跟前賣弄。


    再說,喊掌櫃的太生疏了,喊名字還能親厚一些。


    在陳正心中,總是希望能跟溫蘅的關係親近一些的。


    當然,這種親近是像朋友的那種親近。


    “好。”溫蘅頷首,陳正喜滋滋的跟著她出了門。


    來的時候想到溫蘅或許會去鄭家,所以陳正命人趕了兩輛馬車來。


    溫蘅坐的馬車十分寬敞,不僅寬敞,裏麵的坐席上還鋪著厚厚的墊子,十分舒服。


    陳正對溫蘅特別用心,不敢怠慢,就連坐的馬車,都命人仔細的檢查,以防有哪裏不適,讓溫蘅覺得不舒服。


    鄭家的老宅在城南。


    因為家中主要做食油生意,所以鄭家的老宅也在城南。


    城南有很多作坊,其中便有幾間大的油坊,都歸屬於鄭家。


    油坊著火時,鄭雙都在家中,按照正常的速度,他從鄭家趕過去,肯定能將火勢控製住。


    可油坊著火,火勢快的讓人咋舌,直到油坊被燒成一團黑灰,這火勢才消散了。


    從侯府前往鄭家,大概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馬車駕駛的十分平穩,溫蘅一點都感覺不到顛簸,心想著陳正也真是用心了。


    一炷香後,天色更暗了,眼看著就要黑天了,馬車這才停在了鄭家的老宅前。


    “鄭兄可在家中?”


    陳正率先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鄭家老宅門口的小廝一看見陳正,趕忙迎了上來。


    “在家,小的這便去通知老爺。”


    小廝們都認識陳正,如今的洛陽城,沒幾個商戶不認識陳正吧。


    畢竟他成了糧米巨賈,再加上溫斯遠跟溫蘅打賭之事,整個洛陽城風風雨雨,鄭雙跟鄭家的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


    見陳正登門,小廝不敢怠慢,趕忙回府報信去了。


    “溫大小姐,鄭家到了,這便是鄭家的老宅。”


    小廝去通知鄭雙,陳正趕忙走到馬車跟前,將溫蘅請了下來。


    溫蘅走下馬車,一眼就看到了鄭家老宅門口的那兩棵大樹。


    這搖財樹果真是高大,枝繁葉茂,參天一般。


    甚至因為樹枝太過於茂密,都已經蔓延到了鄭家老宅內,順著房簷不斷地往裏麵攀爬。


    溫蘅眯眼,視線盯著那些往府中蔓延的枝條,一聲不吭。


    “陳正,這兩棵大樹,在這裏種下多久了?”


    良久,溫蘅這才開口,陳正立馬道:“好似有三年了,自從我與鄭雙認識,這兩棵搖財樹就在這裏,不僅這裏,還有鄭雙住的院子,裏麵也有兩棵搖財樹。”


    陳正如實說著,溫蘅忽的緩緩一笑,視線看向鄭家老宅的兩側。


    城南居住的人家本來就不多,再加上鄭家是這一片最有錢的,故而鄭家老宅所在的這條街道上,隻有鄭家一戶人家,左麵右麵,都沒有人家。


    是以,鄭家的宅院門顯得格外的寬敞,對麵便是街道大路,且沒有人家。


    這樣的格局,在風水學上,名為三環獨立,本應該是風水及好的地方,可卻因為這兩側多出來的搖財樹硬生生的將風水破了。


    大樹屬木,木生火,火克金,是以,鄭家的油坊才會著火,進而斷了鄭家的財路。


    可是光靠這兩棵搖財樹,並不能發揮那麽大的效果,讓鄭家的油坊接連著火。


    所以,大樹下一定埋著東西,這東西,才是關鍵。


    “陳兄,你怎麽來了。”


    正說著,鄭雙接到小廝的回稟,從宅院內匆匆走了出來。


    看見陳正,鄭雙大喜。


    之前他與陳正是好友,可從不曾真正的幫過陳正什麽。


    但陳正發達後,卻給鄭家的油坊投了錢。


    有道是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難,患難見真情,這話一點都不假。


    所以鄭雙對陳正,有感激,也有尊敬,更覺得他是值得結交的好友。


    “鄭兄,今日我來,是為了油坊的事。”見鄭雙走了過來,陳正微微一笑,又趕忙給鄭雙引薦溫蘅:“鄭兄,此番我能有此造化,都虧了溫大小姐指點,是她讓我改行從業,這才有了我的今日。”


    陳正不必多說,整個洛陽城的商戶誰不知道溫蘅神乎其神,鄭雙眼睛一瞪,趕忙作揖:“原來是溫大小姐,溫大小姐登門,還請贖在下招待不周,快裏麵請。”


    鄭雙做了個請的手勢,溫蘅則是搖了搖頭:“不急,陳正今日請我來,是來給鄭家解禍事的,但在那之前,我還有個規矩。”


    溫蘅說著,陳正趕忙伸手懟了懟鄭雙:“鄭兄,溫大小姐看事,需要收二十兩銀子。”


    風水師這一行的都有這個規矩,這一點陳正懂,而他也在回京後,命人更深入的打探了一番關於溫蘅的事。


    知道溫蘅要收二十兩銀子,所以陳正早就準備好了。


    “管家,快些去取二十兩銀子來。”鄭雙哪裏敢猶豫,別說二十兩,就說兩千兩,他也給。


    陳正以前做喪葬生意的時候有多不順,鄭雙能不清楚麽。


    如此,溫蘅來鄭家,那都是看在陳正的麵子上。


    隻要能解決鄭家的禍事,要多少銀子他都給。


    他隻希望鄭家的基業別壞在他的手上,不然他就成了鄭家的罪人了。


    “是,小的這便去。”


    鄭家管家馬不停蹄,立馬去賬房支銀子去了。


    “鄭兄,剛剛溫大小姐與我說這兩棵搖財樹,這兩棵樹,在鄭家門口種了多久了?”


    陳正趁著空擋問道。


    “這兩棵樹?三年前,鄭家修葺老宅時,請過一個高人來看風水,那高人說種下這兩棵樹,便能庇護鄭家全門,從那個時候開始,這兩棵樹便種下了。”鄭雙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的說著。


    溫蘅抓住關鍵字眼,道:“鄭員外的意思是,這兩棵搖財樹,是那高人給貴府的?”


    “沒錯,就是那高人留下的,並且他還說一定要在正午陽光最強的時候種下這兩棵樹。”


    鄭雙又道,溫蘅直接低低一笑:“那請問,那位高人是誰?”


    “那個高人,是智博大師師弟的朋友,他平時喜好雲遊四海,如今已經三年多沒歸京了。”


    鄭雙說著,管家已經取了二十兩銀子回來。


    將銀子交給溫蘅,溫蘅慢慢的朝著那兩棵搖財樹下走了過去。


    “鄭員外,你能否讓小廝拿著鐵鍬來,在這根樹的樹根下挖出兩米長的長度?”


    溫蘅指著其中一棵搖財樹說著,鄭雙立馬讓小廝照做。


    小廝們拿著鐵鍬開始在大樹的樹根處挖。


    約莫挖了有兩米長,隻見大樹下,一股鮮血猛的噴了出來,噴了小廝們一臉。


    鄭雙見狀,大驚失色,渾身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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