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姨娘?”


    見錢旺一臉慌張,錢管家的心咯噔一下,茫然的順著錢旺的視線看去。


    東邊的怡秀園,確實是秀姨娘生前住的地方,可自從她死後,怡秀園就被封了。


    秀姨娘是兩年前抬進府中的小妾,當時憑借著明豔的相貌,秀姨娘一度引的錢旺癡迷,甚至動了心思想要抬她的身份。


    可是後來錢旺每次去怡秀園後,都覺得身體虧空,虛脫無力,像是被吸幹了力氣一般。


    錢旺生意做的大,為人機警,警惕心自然高,所以便尋了幾個醫術高明的大夫來看。


    一開始大夫們都沒看出有什麽問題,錢旺也放下心來。


    但他始終留了一手,最後他才知道是秀姨娘為了得寵,每次都會給他下烈藥。


    那藥的藥量一開始不大,後來不知是不是秀姨娘太貪心,藥劑放多了,這才被查了出來。


    錢旺大怒,當場便讓人將秀姨娘捉了,趕出錢家。


    但到底他還有所不舍,隻是命人將秀姨娘關起來,並沒有對她怎麽樣。


    直至後來,他查出秀姨娘不僅給他下藥,就連後院其他的妾室,秀姨娘也沒放過,她們體內,都中了麝香。


    麝香可讓婦人不孕,長期以往,男子也會受到影響,錢旺怒不可遏,更讓他感到恐懼的是,錢夫人的身上,也有麝香。


    他還是很想要一個嫡子的,秀姨娘此舉,可以說是觸犯了他的底線。


    他命人將秀姨娘打了十個板子,趕出了錢家。


    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麽過去了,可是秀姨娘第二日卻跑回了錢家,吊死在了怡秀園。


    錢旺隻覺得無比晦氣,找道士做了一場法事,便不了了之了,可是沒想到,他剛才居然又看到了秀姨娘。


    “溫大小姐,救救我,救救夫人。”


    聯想起近日府中的怪事,錢旺渾身出了一層冷汗。


    錢夫人肚子中的孩子還沒出世時,便時常覺得腹痛。


    他請了許多大夫,但都沒有什麽用,直到現在,他才明白,哪裏是什麽病,而是秀姨娘作怪。


    “錢老爺,你的風流債太重了,欠了債,是要還的,秀姨娘對你的占有欲及強,便是死了,也不願意放過你。”


    溫蘅淡淡開口,將陸霆宴放在她的肩膀上。


    “還請溫大小姐救救夫人跟我的孩子,我保證,事情一過,我便遣散後院。”


    錢旺伸手,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剛才秀姨娘看著他的樣子,恨不得用眼神掐死他,他哪裏還對女人提的起興趣,日後再也不想要那麽多小妾了。


    “你身上可是有佩戴什麽開過光,或者是祖傳的寶貝?”


    溫蘅的視線在錢旺身上停留了一瞬,說道。


    依照秀姨娘對錢旺的執念,她要害,第一個也是錢旺。


    但是這麽長時間,錢旺一直好好的,可見一定是他身上有什麽東西,讓秀姨娘十分忌憚。


    溫蘅尚在曆劫中,要想捉住秀姨娘,便必須以凡間的法子來辦,不能動用判官真身之力,這是規矩。


    “有,這個是錢家祖輩相傳的水滴玉,乃是罕見的紫玉打造而成,不知溫大小姐說的可是這個?”


    錢旺低頭,從衣襟前拿出一個水滴形的紫玉掛墜。


    “沒錯,正是它。”


    此玉開過光,是髒東西最怕的,故而秀姨娘才沒有纏上錢旺。


    “可是,可是我夫人也有一個,兩個掛墜,乃是一對,為何她還會……”


    錢旺跌坐在地上。


    他後悔了,後悔那麽風流,才會惹下風流債。


    “婦人生產,乃是身體最陰虛之時,秀姨娘怨念太深,對你的執念太深,故而她能得手。”


    溫蘅抬步,朝著怡秀園走去。


    錢旺跟錢管家哆哆嗦嗦的,立馬跟了上去。


    “此處南北相對,假山環陡,易聚陰風,若是有人死在這裏,死後便會化作厲鬼,不得投胎。”


    到了怡秀園,院子中的假山率先映入眼簾。


    溫蘅眯著眼睛,有些詫異。


    秀姨娘一個婦人,怎麽會知道這風水學上的奧妙。


    不然為何她不去錢老爺的院子中吊死,反而選擇怡秀園呢,畢竟她心中清楚,錢旺日後一定不會再踏入這裏。


    若是她不知道,那麽又是誰告訴她的呢。


    溫蘅思索著,而錢旺則是大喊一聲,指著假山,眼瞳放大。


    “是,是秀姨娘。”


    順著錢旺的視線看去,隻見秀姨娘正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蹲在假山上,一雙眼睛通紅的盯著錢旺,手上做著詭異的動作,好似在思考怎麽將錢旺帶走。


    錢旺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嚇的想要暈死過去,可一想到錢夫人跟他的兒子尚有危險,便咬牙硬撐。


    “錢老爺,你想救你的夫人跟孩子麽,孩子剛出生,本來就陰盛陽虧,是以秀姨娘才有機會控製了孩子,隻要你將你佩戴的玉佩給孩子帶上,秀姨娘便不會再纏著孩子,但相應的,她會纏上你。”


    溫蘅挑眉,錢旺被嚇的站都要站不住了。


    但到底是父愛戰勝了恐懼,他幾乎沒多想,便將脖子上的掛墜摘了下來。


    “錢旺!終於讓我等到這一刻了,跟我一起吧,你是我的,你這一輩子,隻能有我一個,我們也能有孩子的,我們已經有孩子了哈哈哈。”


    掛墜摘下來的霎那間,秀姨娘便尖叫著朝著錢旺衝了過來。


    將掛墜丟給錢管家,示意他將掛墜送去給孩子,溫蘅手上丟出一枚符紙,符紙在半空焚燒。


    “啊!”


    符紙打到秀姨娘身上,她慘叫一聲,伸出手,不顧自身的痛疼,執著的扣住了錢旺的脖子。


    錢管家看不到秀姨娘,但是他能看到錢旺好似被人掐住了脖子,眼睛都翻了起來。


    他雙腿發軟,拿著掛墜,轉身就跑。


    秀姨娘掐著錢旺的脖子,一張慘白的臉不斷朝著他靠近。


    餘光瞥見錢管家,秀姨娘想去攔,卻被溫蘅的符給攔下了。


    “秀姨娘,你若是殺了錢老爺,便永遠都不能投胎了,你可想好了,為了一個男人,將自己來世做人的機會都放棄了,值得麽。”


    秀姨娘的怨恨太深,必須要讓她先出一口氣,否則被她控製的孩子,身上的陰氣就會更強。


    淩河是有大運道的人,她的孩子,不用外力加持,生下來便有雙瞳,將來可直接控製。


    但錢老爺祖上做生意,自然也做過許多虧心事,故而他的孩子,生下來若是想要操控,勢必要從小沾染鬼氣。


    秀姨娘的出現,太巧了,她本來也對孩子有怨念,如何會眼睜睜的看著錢老爺跟錢夫人的孩子健康的活著。


    “不要你管!哪裏來的黃毛丫頭,也敢管老娘的事,老娘現在沒心情搭理你。”


    秀姨娘嘿嘿的笑著,笑聲異常恐怖。


    她的手很瘦很涼,掐的錢老爺直翻白眼。


    她說話的氣息噴灑在錢老爺耳邊,錢老爺幾乎馬上就要暈過去了。


    “錢老爺,可以用判官像了,你還有力氣麽。”


    溫蘅抬起眼皮子,她的聲音對錢旺來說無異於天籟。


    錢旺猛的舉起懷中的判官像,朝著秀姨娘打了過去。


    “啊!!”


    判官像上發出一道亮光,直接將秀姨娘的身子打褪了。


    尖叫聲刺耳,濃濃的哀怨之氣籠罩在怡秀園,錢旺死死的抱著判官像,一時間,惹的秀姨娘不敢靠近。


    “你怎麽會知道此種方法,你到底是誰。”


    秀姨娘一邊痛苦的喊著,枯瘦的手一邊朝著錢旺抓住。


    可每一次,都會被判官像上的光打散。


    “鎮魂符,滅!”


    判官筆在黃紙上畫了一抹圖案,溫蘅嘴唇動了動,一道無形的鎮魂符朝著秀姨娘壓了過去。


    “啊!”


    秀姨娘的身體被鎮魂符打的越發的透明,慘叫聲回蕩在怡秀園。


    周圍陰風四起,樹影相互倒映,人身上不斷泛起涼氣。


    “你是陰司,陰司的人。”


    秀姨娘嘶吼著,聽起來十分痛苦。


    錢旺睜開眼睛,看著被符紙籠罩的秀姨娘,或許是心中的良知作祟,他將手上的判官像放了下來。


    “溫大小姐,能不能饒了她,一切都是我的錯,隻要她 放過我的夫人跟兒子,我願意,願意讓她出氣。”


    錢旺咬牙,朝著秀姨娘跪了下來。


    秀姨娘原本麵目猙獰,聽到錢旺的話後,卻放棄了掙紮。


    “錢旺,我到底哪裏不好,為何不管你怎麽癡迷我,心中最重要的,還是錢夫人,我不服,我不服。”


    秀姨娘喃喃開口,神色不那麽激動了。


    這是她心中最後的怨念,她想知道答案。


    “是我太風流,可是夫人她從十三歲便嫁給了我,不管我納多少妾室,在我心中,隻有一個妻子。”


    錢旺閉上了眼睛。


    他願意讓秀姨娘出氣,隻求妻兒平安。


    “好好,既然如此,你便跟我一道死,一道。”


    秀姨娘撐著一口氣,飛到錢旺身邊,手再次掐住了他的脖子。


    這一次,錢旺沒有反抗,沒有恐怖,看著他的臉一點點變白了,秀姨娘猛的鬆開了手,抱著頭,尖叫一聲,跌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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