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織鳶輕皺眉頭,她怎麽有點不信呢?


    可他若不是魏太子,豈不是太巧合了?


    南織鳶再一次看向了人,眼中帶著探究。


    魏其舟大大方方的迎上人的目光,眼中也帶著好奇,他任由她打量。


    許久之後,少女突然做了一個決定。


    “你既然失憶了,那就安心留著。”


    “以後你就叫阿其。”


    她得將人留下,再暗暗打聽魏太子的相貌。


    若她救的人當真是魏太子,那她以後就不用憂愁了。


    “好。”


    魏其舟點頭,漆黑的眸子透著認真。


    南織鳶意外他的乖巧,眉頭微挑。


    “那你先好好休息。”


    她對他暫時沒有那麽熱情,畢竟他的身世還沒有查清楚。


    要是和上次一樣救錯人,那她一定會瘋的。


    南織鳶很快就出去了,她越想越覺得不對。


    上輩子連晚霽不是說魏太子曾在三清道觀養傷嗎?


    為什麽她去了之後救的人會是赫其樾?


    這也就算了,她在道觀幾個月,都沒有看見過魏太子!


    所以,上輩子,連晚霽是不是欺騙了她?


    可他為什麽要騙她這種事呢?


    這豈不是很奇怪?


    難道,魏太子所在的三清道觀,並不是她以為的那一個?


    這也有可能,畢竟魏朝那麽大,誰知道有幾個三清道觀?


    南織鳶已經想不起來連晚霽有沒有說過具體地點了。


    看來,是她自己疏忽了。


    “小姐,我們以後真的要留在這了?”


    春桃見人出來,隨口問了一句。


    這裏是柳鎮,也是一個窮鄉僻壤的地方。


    “嗯。”


    “過完年就離開。”


    過完年,她們就回南府去。


    她要報仇,等報完仇再去江南。


    如今,她的希望落在了阿其身上。


    “小姐,那……那個人是什麽身份?”


    春桃有些好奇,那個男子,是達官貴族嗎?


    “不知道,他說他失憶了。”


    南織鳶搖頭。


    真的失憶了嗎?


    可他為什麽記得匕首?


    偏偏他還看見了匕首上的字!


    “小姐,那我們還要理她嗎?”


    春桃最怕他是一個壞人了。


    他要是傷害小姐怎麽辦呢?


    她可不想讓小姐受傷。


    “嗯。”


    南織鳶點頭,仇還沒有報,如今她又看到了一點希望,當然要緊緊抓住機會。


    “小姐,萬一有危險怎麽辦?”


    她們隻是弱女子,連武功都沒有!


    唯一的一個車夫,也不會武功。


    “賭一把。”


    人生何處不靠賭?


    她一定要賭一把。


    她不信老天會玩她兩次!


    救的兩個人名字裏都有一個其字,她就不信,沒有一個是魏太子。


    “奴婢聽小姐的。”


    春桃見她已經決定了,也堅定了下來。


    她是小姐的婢女,小姐說什麽做什麽,她都要聽。


    她也隻聽小姐的話。


    “嘔。”


    南織鳶剛欣慰的點頭,突然間就覺得喉中有些不適。


    她又想吐。


    “嘔。”


    嘔吐聲此起彼伏,她卻什麽都沒有吐出來。


    “小姐怎麽了?”


    怎麽又要吐了?


    “不知道,我想喝水。”


    喉中惡心得很,一種苦澀的味道在口中蔓延。


    “奴婢馬上去倒水。”


    春桃忙跑進屋中,又匆匆出來。


    一杯水下肚之後,她終於將惡心的感覺壓下了。


    然而,她的臉色依舊難看。


    “小姐回房間休息一會吧?”


    春桃怕她出事,伸手就要去扶她。


    後者笑了笑:“我還沒有那麽脆弱。”


    南織鳶拂開她的手,自己走了進去。


    等回到房間之後,她的症狀卻更嚴重了幾分。


    “嘔。”


    她再一次吐得昏天暗地,這種感覺,實在太難受了。


    “奴婢去請大夫。”


    她跑快些,大夫很快就能來了。


    “不必。”


    南織鳶想也沒想就將人攔住,她已經看了幾次大夫了,每一個大夫都看不出她身上有什麽毛病。


    這次還是算了吧!不看了。


    隻要她還沒死,就算賺到了。


    “那不行的,小姐。”


    怎麽可以不看大夫呢?


    小姐的病好像更嚴重了。


    “不用去。”


    “再給我倒杯水。”


    應該是水喝得不夠多?所以才會這樣吧?


    春桃顫抖著手給人倒了水,心中的擔憂更甚了。


    南織鳶喝完之後的情況依舊不好,臉色比之前還要白了。


    就在春桃擔憂的時候,南織鳶突然開口了:“我突然想吃糖醋黃魚了。”


    不知道為什麽,她隻要想到這道菜,就會不斷做吞咽動作,很饞。


    “小姐以往不是不喜歡黃魚嗎?”


    怎麽突然間就想要吃了?


    真奇怪。


    而且,糖醋黃魚,很酸,一般人都不會喜歡這個。


    “不知道。”


    突然間想到就想吃了。


    吃不到,她會一直想的那種。


    “奴婢馬上去準備。 ”


    春桃雖然覺得奇怪,但到底沒再往孩子那方麵想。


    她擔心的是,小姐要是生病了怎麽辦?


    南織鳶見人去買,瞬間心滿意足了,連嘔吐感都減少了許多。


    很快,春桃就買來了。


    “小姐趁熱吃。”


    這個酸味,她聞一下都受不了,小姐怎麽還能吃得下去?


    “好吃。”


    南織鳶吃得無比開心,眼睛都眯了眯。


    真的好好吃。


    “春桃吃些?”


    她招呼人一起吃,後者搖頭拒絕:“奴婢不敢吃太酸。”


    她怕牙酸壞了。


    “小姐真的不覺得酸嗎?”


    她站在門口都能聞到那股酸味,真的不酸嗎?


    “嗯。”


    “很好吃。”


    以前怎麽沒發現酸醋黃魚那麽好吃呢?


    “小姐該不會……”


    春桃又忍不住往孩子的方向想。


    小姐應該是有身孕了吧?不然怎麽那麽愛吃酸?


    南織鳶後知後覺的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她現在怎麽那麽像一個六甲婦人?


    可沒一會她直接搖頭了。


    “不可能的。”


    她不可能有孕的。


    都診過好幾次脈了,沒懷就是沒懷。


    或許是因為天氣原因,所以她的口味變化了些。


    春桃被說服,也不想了。


    一道酸醋黃魚吃下,少女的心情終於好了許多。


    她想了想,又去找魏其舟了。


    她得多去看看人,若他是太子,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阿鳶姑娘。”


    彼時魏其舟正靠在床邊,他在思考著到底是誰派來暗殺他。


    等他日後回宮,他要將這些賬和他們算清楚。


    敢要他的命?他要他們死無葬身之地。


    男人的麵上多了絲絲的戾氣,眼眸滿是殺意。


    他的指尖微動,下意識就要摩挲扳指。


    然而,他沒找到扳指,好一會之後他才想起,他的玉扳指在被追殺途中掉了。


    “嗬。”


    好得很!等他回宮,他就陪他們玩玩。


    就在魏其舟思考著回去後要怎麽玩死人的時候,南織鳶來了。


    他立馬將所有心思藏起,換上了一張人畜無害的臉看著人。


    “阿其,你餓不餓?”


    她上前幾步關心人,眼中滿是溫柔。


    她的舉止也沒有絲毫逾越,得體大方的很。


    當然了,南織鳶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她怕自己再一次認錯人。


    “餓。”


    魏其舟確實有些餓了。


    南織鳶忙要出門去拿吃的,臨到門口,她又回頭看人。


    “阿其喜歡吃什麽?”


    她說完,又輕搖頭:“抱歉,我忘記阿其失憶了。”


    她麵上滿是抱歉,最後才笑了笑離開。


    魏其舟見人離開,眼中的笑意頓時消散。


    這個姑娘,她看起來對他有所圖謀,但看起來又好像沒有,是一個奇怪的姑娘。


    不過,隻要她安分些,就憑她救了他,他日後不僅會留她一命,還會給她一筆錢。


    南織鳶很快就拿吃的來了,魏其舟餓了許久,就算是一碗白粥,他都能吃下。


    “阿其吃慢些,還有呢!”


    其實魏其舟吃得並不快,她隻是沒話找話說。


    魏其舟指尖微頓,之後沉默地繼續吃。


    “阿其什麽都想不起來嗎?”


    她開始試探性地問,眼中帶著探究。


    “想不起來。”


    男人搖頭,低頭掩蓋住眸中的情緒。


    南織鳶失落了兩分,若他真的失憶,她豈不是一直問不出什麽東西?


    那她要什麽時候才能知道他是不是魏太子?


    這真是一個難題。


    若她能不靠任何人直接報仇就好了。


    可惜,她不能。


    她隻是一個弱女子,女子地位本就低下,女子不能通過科舉入朝為官,也不能經商,更不能拋頭露麵。


    她若要靠自己報仇,就得犧牲自己的性命。


    可她不願意這樣。


    她才不要和仇人一起赴死。


    錯的是他們,她為什麽也要死?


    她好不容易才重活了一世,她一定要好好活著。


    她才不要和連晚霽、南清姿一起死。


    南織鳶想:她報仇的唯一方法,就是尋一個強大的靠山,利用權勢殺了仇人。


    魏太子一直是她的首選。


    “阿其多吃些。”


    “別餓著。”


    見他總不說話,她找話說。


    魏其舟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皺緊眉頭。


    這個女子,不懂食不言寢不語嗎?


    “多謝阿鳶姑娘。”


    他點頭道謝,一臉感激。


    南織鳶想了想,開口:“別叫我阿鳶姑娘,喚我……”


    “阿姐吧?”


    這一次,她不敢說別的,就怕人不是魏太子。


    保險點,先以姐弟相稱吧!


    魏其舟手中的筷子都要捏斷了,這個女子說什麽?


    她隻能敢說的?讓他喊她……阿姐?


    他堂堂魏太子,喊一個民女阿姐?


    如何能行?她也不怕自己壓不住這個身份折壽!


    可對上少女那雙水靈靈的目光,他頓了許久,還是喊了:“阿姐。”


    魏其舟安撫自己,他現在“失憶了”了,所以他現在喊什麽都沒有關係。


    “嗯。”


    “阿弟。”


    “以後,我們就是家人了。”


    南織鳶覺得自己這個方法很好。


    若眼前這個男人不是太子,她多了一個阿弟也不虧,而且他們之間也沒有別的什麽糾纏。


    若眼前這個男人就是魏太子,那她成了他的義姐,以後讓他幫她報仇就更容易了。


    “多謝阿姐。”


    喊了一聲之後,第二聲就更容易了。


    魏其舟心想,他如今暫時落魄,又不能暴露身份,利用這個女子謀暫時的安身之所也好。


    “嗯。”


    南織鳶聽著更開心了,她給人夾了幾筷子。


    魏其舟最討厭旁人給他夾東西了,即使那雙筷子她沒有用過,他也很討厭。


    可現在他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


    “多謝阿姐。”


    姐弟之間的氛圍還算好。


    ……


    另一邊的赫其樾消瘦了許多,他的臉色總是泛白。


    此刻他站在窗口,他的腦中總閃過入影說的那些話。


    姑娘家這輩子要的就是地位和榮寵,阿鳶想當太子妃嗎?


    阿鳶真的想當太子妃嗎?


    赫其樾就是因為不確定,所以他才更煩躁了。


    “主子,有信。”


    入影到底又來了。


    他拿著信件,半跪著遞上去。


    赫其樾並不關心信的內容,他依舊沉默著。


    入影久久沒動,心越來越涼。


    主子真的不打算回去了嗎?


    那這封信……


    “屬下這就讀信。”


    入影撕開信封,主子看不見,他當然得幫忙讀信。


    “主子, 竹大夫說找到藥引了。”


    “主子的眼睛有救了。”


    這是最近以來最好的一個消息了。


    赫其樾的指尖微動, 他終於有了絲絲的反應。


    他的眼睛要能看見了?


    他已經快忘記眼睛能看見時的感覺了。


    可沒一會,他又失望了。


    他的眼睛好了又能如何?


    阿鳶已經不在了。


    他看不見阿鳶了!


    他連阿鳶的樣子都沒見過!


    “阿鳶。”


    他口中呢喃,無限的思念在他心底蔓延。


    思念真的太苦了。


    “主子,若阿鳶姑娘在天有靈知道主子的眼睛好了,一定很開心。”


    入影勸著人,也不知道自己這樣說有沒有用!


    意外的是,很有用。


    赫其樾想,阿鳶若知道他的眼睛好了,一定會很開心。


    他的眼睛一定要好。


    等他的眼睛好了,他還想看看道觀的模樣。


    這是他和阿鳶一起生活過的道觀,他要將這裏記住。


    他還要看看阿鳶穿過的衣裙,一定都很漂亮。


    ”讓竹大夫來。”


    他要隻眼睛,他的眼睛,一定要好。


    “是,屬下立馬就去傳信。”


    入影激動了些,很開心。


    太好了,主子願意治療眼睛了。


    原來,提阿鳶姑娘真的很有用!


    ……


    作者話:求求五星好評和免費的小禮物,麽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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