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郎。”


    少女握住男人的手,語氣帶著委屈,她的指尖微顫。


    她仿佛很害怕他生氣之後不要了她,實際上的南織鳶麵上正帶著得意。


    她想:自己可真聰明,居然能想出這麽一個好辦法,大部分男人都好美色,她若長得醜,赫其樾肯定會嫌棄她然後不要她。


    “赫郎。”


    這般想著,她握著男人的手就撫上了自己的臉,她就是要惡心他。


    就在她以為赫其樾會收回手的時候,男人卻一動不動。


    南織鳶有些驚奇,他怎麽那麽淡定?難道他不嫌棄?


    可這個世上真的會有一個男子不在乎女子的容貌嗎?


    南織鳶才不信呢!


    “赫郎,阿鳶是不是長得很醜?”


    她再一次開口,聲音帶著哭腔,“若赫郎覺得阿鳶醜,那我們就此……”別過吧。


    少女聲音破碎,仿佛真的很難過,赫其樾的眼睛看不見,因此沒能看見少女嘴角彎彎。


    她都給他台階了,他是不是該順著她的話應下來?


    現在就分道揚鑣,她也不用特意逃跑了,多好?


    然而,她的幻想破滅了,赫其樾並不打算分道揚鑣,他說:“我的眼疾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好了,那阿鳶也嫌棄我嗎?”


    他的喉結微滾,伸手攬住了她。


    南織鳶猝不及防被抱住,心跳快了幾分。


    “赫郎就算一輩子都看不見,阿鳶也不會嫌棄的。”


    她立刻回應了他,手緊緊地抱住男人的腰。


    然而,話說是這麽說,少女麵上卻一臉不耐煩,他怎麽還沒有嫌棄她?


    赫其樾難道比她還會演?


    “赫郎真的不介意阿鳶臉上的紅色胎記嗎?”


    她不甘心,又再問了一次。


    男人又點了一次頭,他仿佛察覺到了她的自卑,伸手掐住她的下巴,唇就覆了上去。


    這個就是他的答案。


    漂亮又如何?不漂亮又如何呢?


    隻要她是阿鳶,隻要她對他好,就足夠了。


    赫其樾這輩子唯一感受到的溫暖,就來自於阿鳶,他又怎麽會因為這件小事不要她呢?


    父汗和母後一個俊朗一個美麗,可他們在一起不是吵架就是吵架,他早已厭煩。


    阿鳶最得他心,她也對他最好,因此,他並不在意樣貌。


    而且,認識阿鳶這麽久,他還不知道阿鳶的樣貌,他的心裏,一樣有了她。


    緣分,其實就是這麽奇妙。


    阿鳶,一定是上天送給她的禮物。


    南織鳶:“……”。


    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麽了!


    罷了,不說了,感覺說不通,赫其樾比她還會說謊話。


    “赫郎,阿鳶餓了,想吃飯。”


    她轉移話題,手依舊緊緊地拉著男人的手。


    “好,我陪著你。”


    兩人一起往回走,春桃早已將食物備好。


    “赫郎多吃些蔬菜。”


    她給人夾了幾筷子後才低頭吃自己的飯。


    她還有一個疑惑:赫其樾手下有沒有見過她和春桃的臉?


    要是他的手下都見過她們了,那豈不是更難跑路了?


    這麽一想,她的手捏得越發緊了。


    “赫郎……”


    她必須向男人確定一下:“夫君的屬下可見過阿鳶和春桃了?”


    應該沒有見過吧?


    她焦急地等待答案,後來,男人搖頭。


    她瞬間鬆了一口氣。


    “並未。”


    他怕突然出現的人會嚇到她們兩個人,所以沒讓入影常來。


    入影也不過來了兩次,一次他們在後山見麵,一次就在房間。


    南織鳶想想也覺得是,她第一次看見赫其樾的屬下時,他們並沒有看見她,就算看見了,她離他們那麽遠,指不定沒看清她的容貌。


    第二次她在門外偷聽,隔著一道門,他的那個屬下更難看清她的麵容。


    這次,她完全放心了。


    “夫君多吃些。”


    她開心了,就給人多夾了些蔬菜。


    “夫君最近可以不要讓人來這裏嗎?”


    “阿鳶暫時不想見到別人。”


    “等我們要走的那天,再讓他們來接我們,好不好?”


    她撒嬌。


    赫其樾雖然有疑惑,但還是應下了。


    “好。”


    南織鳶聽他答應,更是開心。


    她起身抱住了他,然後吧唧一口親在了他的臉頰上。


    “夫君真好,阿鳶隻是不想旁人打擾我們。”


    “阿鳶最愛夫君了,阿鳶隻想和夫君兩個人永遠在一起。”


    她又說了些情話,將人哄得飄飄然。


    赫其樾確實有被哄到,她隻想和他獨處,有何不可呢?


    這樣的小心願,他當然要滿足她,待會,他就傳信給入影,沒他的吩咐,不許來道觀。


    南織鳶計劃得逞,胃口都好了許多,她吃了兩碗飯。


    飯後她又纏著男人陪她四處走。


    午後睡了那麽久,這會雖然很晚了,但她還是沒有半點睡意。


    “阿鳶不想睡,那就做些旁的吧。”


    散了小半個時辰的步之後,男人突然將她打橫抱起。


    “呀。”


    她驚呼一聲,胳膊立馬勾住男人的脖子。


    “赫郎,阿鳶還沒沐浴。”


    她咬著下唇,倒也沒想拒絕。


    “待會再一起沐浴。”


    男人話裏的意思很明確。


    今晚的南織鳶很乖,她什麽都滿足他,隻為了讓他放鬆警惕。


    不出意外,這幾天,她就走了。


    “阿鳶這次怎麽那麽乖?”


    赫其樾突然開口,他的眼中含笑。


    “阿鳶愛赫郎,自是舍不得赫郎難受。”


    “赫郎不要嗎?”


    “那阿鳶睡了。”


    她自有辦法應付他。


    這一次,兩人又鬧到了黎明時分。


    南織鳶直接昏睡過去,之後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她隻知道,累死了。


    這一覺,她直接睡到了午後。


    “……”。


    南織鳶醒來的時候還有些懵,她的頭發亂糟糟的。


    春桃聽見聲音後忙進來:“小姐快洗漱,然後吃些東西。”


    早上都沒吃,這會應該很餓了。


    “他呢?”


    赫其樾去哪了?


    “赫公子去摘花了。”


    南織鳶皺起眉頭,他怎麽又去摘花了?


    該不會是去見他的手下了?


    不過,這到底不關她的事情,他不在更好。


    所以,她到底要怎麽離開這裏!


    這一想,她就想了很久。


    一直到她吃完東西,赫其樾還沒回來。


    “春桃,你還有什麽好計策嗎?”


    除了給赫其樾下藥,還有其他辦法呢?


    她想杜絕他們再見麵的可能。


    “小姐,若不我們假死?”


    隻要赫公子相信了,他就不會追來了。


    她們也能平安無事。


    說倒是容易,可要怎麽假死呢?


    假死的話,她們還得準備兩具屍體。


    “唉。”


    跑路怎麽就那麽難呢?


    南織鳶簡直要瘋了。


    就在春桃還想說什麽的時候,赫其樾回來了,她隻能閉嘴了。


    “阿鳶。”


    男人將手中的花遞給了她。


    “赫郎怎麽又去摘花了?”


    她隨口一問。


    男人喉結微滾,告訴了她答案:“阿鳶不是喜歡新鮮的花嗎?”


    他每天都去給她摘一束回來!


    “喜歡是喜歡,赫郎辛苦了。”


    她挽住男人的胳膊,仿佛在心疼他。


    赫其樾的心瞬間又猛跳了幾下:“不辛苦。”


    摘花一點都不辛苦。


    隻要她喜歡,他可以摘一輩子。


    南織鳶心不在焉的,她並沒聽見男人說的話,她靠在人的懷中,還在思考怎麽跑。


    後來,她終於想到了一個好辦法。


    ……


    隔天,南織鳶借著要去集市的借口出門了。


    主仆二人卻沒有立刻下山,反而去後山的懸崖邊。


    “小姐,我們該不會要從這裏跳下去吧?”


    春桃看見懸崖就腿軟。


    這就是南織鳶想到的辦法,這懸崖不是挺深的嗎?


    若她們當著赫其樾的麵跳下,是不是就能成功跑路了?


    前提是,她得如何保證自己的安全?


    “小姐,要不我們不走了?”


    這懸崖這麽危險,還是不走了吧?


    春桃不想她做這傻事,極力攔著。


    南織鳶一開始還想堅持,後來她看著萬丈懸崖,也腿軟了。


    算了算了,她怕假死變真死。


    那該怎麽辦呢?


    總不能真的跟著赫其樾回晉宮?


    先不說他是否真心,再說,她真的能相信他嗎?


    男子總容易變心,這會他的情話說的那麽好聽,誰能知道後來呢?


    而且,要是他後來真的恢複了眼睛,他真的還會對她上心?


    南織鳶雖然覺得自己挺美的,但她也知道,天底下還有其他比她更美的女子。


    她不敢保證,她能一輩子攏住赫其樾的心。


    為了避免以後的悲慘結局,她還是早些走才是!


    “小姐,我們給赫公子下藥吧?”


    春桃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好。”


    南織鳶思考了許久,點了點頭。


    下藥確實是一個好辦法,她已經有計劃了。


    為免夜長夢多,今晚就走。


    “我們現在去藥鋪。”


    一來一回,她們還能趕在天黑之前回來。


    “小姐走慢些。”


    春桃怕她摔倒,忙提醒她。


    “嗯。”


    主仆二人匆匆離去,一個時辰後,她們到了藥鋪。


    “小姐,那我們該用什麽藥?”


    “迷暈藥?”


    南織鳶有些糾結,她其實也不知道該用什麽藥。


    有什麽藥能讓赫其樾昏睡三天嗎?


    最後,她去找了瞎子大夫。


    “姑娘想要害人?”


    瞎子大夫一語道破。


    “不是的。”


    南織鳶生怕被人誤會,她忙編了一個故事。


    瞎子大夫聽完之後沉默了一瞬。


    “好吧,我給你藥。”


    南織鳶很快就拿到了藥。


    “小姐好厲害。”


    春桃還以為今天買不到藥了呢!


    她不過是利用了瞎子大夫的弱點編了一個故事,沒想到,他真的將藥賣給了她。


    “小姐,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讓赫公子吃藥?”


    這也是一個問題。


    後來,南織鳶去了一趟酒樓,用赫其樾給她的銀票買了好多招牌菜。


    主仆二人帶著食盒回去,到道觀時,天色已經黑了。


    讓南織鳶意外的是,赫其樾就站在門口等她。


    “赫郎。”


    夜晚有些涼,他怎麽等在了這裏?


    “阿鳶回來了?”


    他的聲音帶著絲絲的繾綣,如果阿鳶細聽,就能聽出他的委屈。


    她又將他一個人丟下半天。


    “赫郎,猜猜阿鳶帶什麽回來了?”


    她的聲音帶著歡喜,拉著人的手進去。


    赫其樾早就聞到香味了。


    她買吃的回來了?


    “赫郎不是想吃招牌菜嗎?”


    “這次,阿鳶終於買回來了。”


    雖然用的是他的銀子!但沒關係,她去買的,也算是她買的。


    赫其樾聽完,嘴角微動,他的心中泛起了一種奇妙的感覺,讓他心癢。


    阿鳶竟然還記得他那時說的話。


    雖然他並不愛什麽招牌菜,但阿鳶在乎他,他就開心。


    “快吃。”


    她招呼人吃。


    赫其樾什麽都沒懷疑,然而,兩刻鍾之後,他突然覺得頭暈。


    南織鳶知道藥效發作了,她立馬也開始做戲。


    “赫郎,阿鳶覺得頭昏,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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