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啦?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那日蘇突然發現張道玄一直在靜靜的注視著自己,心裏一陣悸動,不好意思地說。


    “沒事,隻是覺得你變化挺大的!”


    張道玄這才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


    “哦,對了,我得去找個東西!”


    一直站在旁邊的巴圖魯突然說道,隨後扭頭就向院子後跑去。


    看著哥哥突然跑走,她也感到一陣意外,難道這個家裏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我倒是覺得我沒什麽變化!”


    那日蘇搖了搖頭,看著破舊的房子,甚至無從下腳。


    “變漂亮了很多!”


    張道玄笑著道,也開起了玩笑,


    似乎跟那日蘇在一起的時候,他感到從未有過的一種放鬆。


    “是嗎?”


    聽著張道玄的話,七分醉意的那日蘇,竟不自覺間走到張道玄的麵前。


    兩個人的距離如此之近,似乎都能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那日蘇抬著頭,眼神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張道玄。


    似乎那長長的睫毛想要表述些什麽。


    而此時的張道玄在此情此景下,心跳竟然加快了很多。


    如此特別的環境裏,燈光昏暗的小屋,還有那日蘇若隱若現的臉龐。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屋子裏驟然安靜了下來,因為他們同時意識到,兩個人是第一次距離如此之近。


    張道玄很想克製自己內心的衝動,可感情這東西,如果真能克製,那恐怕真就是得道成仙了。


    張道玄默默的凝視著那日蘇,身體不自覺的往前傾斜,漸漸貼近,那日蘇沒有躲避,而是慢慢閉上她的眼睛,等待著張道玄。


    那日蘇的臉紅得發燙,麵頰緊貼在張道玄的胸前,她似乎能夠預料到將發生什麽。


    而此時,張道玄也有些不知所措,盡管他之前和杜曉曉談過一次戀愛,但那時畢竟還在上學,兩人能做的事僅僅局限於牽手等等,那是一個比較清純的年代,兩個人在一起似乎並沒有什麽目的,甚至連牽手之後下一步的事兒都沒幹過。


    “我們...我們下一步該幹什麽了?”


    而那日蘇則害羞的把臉埋在了張道玄的脖子裏。


    “我不知道!”


    相比於張道玄,還有過一次戀愛的經曆,那日蘇則是徹徹底底的小白人。


    “我覺得...下一步應該接吻了!”


    張道玄咬著牙,說出了一句。


    “你可真不要臉!”


    “唉,也不知道接吻是個什麽感覺,要不我們試試?”


    張道玄略有所思地說。


    “試試就試試,人不都得有第一次嗎?”


    那日蘇雖然有七分醉意,但卻還有三分清醒,她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心底的想法。


    然後那日蘇就把臉緊緊貼到了張道玄的臉上。


    從張道玄第一次出現在那日蘇的麵前,她就被這個男人深深的吸引了。


    張道玄就是那日蘇的整個世界,有他在,那日蘇的人生就有光!


    可是,雙方的地位以及孫小薇在中間,使得那日蘇沒有自信,徹底向張道玄坦露出想法。


    兩個人之間差得太多了!


    她曾經想一輩子就這樣算了,哪怕和倚天屠龍記裏,張無忌和小昭一樣,她也願意跟在張道玄的身邊,當一輩子的小昭。


    可此時此刻,她的內心十分清楚,如果錯過了這個機會,很有可能錯過的就是一輩子。


    自己可以一直躲在幕後,但機會到來的時候,一定要牢牢抓住。


    “你要是不敢就算了!”


    那日蘇說道。


    “誰說我不敢試試?就試試!”


    張道玄猛地抬起頭,兩個人的嘴唇終於在此刻碰到了一起,這是已經遲來很久的狂歡。


    而隨著張道玄嘴唇的貼近,那日蘇竟感覺到一陣頭昏眼花,心頭有一股強烈的旋風席卷而來,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身體一下子軟了下來。


    張道玄的腦子也暈乎乎的,這麽多年來,他從來不知道女人的嘴唇竟如此柔軟,一發而不可收拾,那種異樣的感覺在一瞬間猛地向全身襲來,竟然引起了一陣陣戰栗。


    這是那日蘇迄今以來感覺到最幸福的時刻,今天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細節,都是她人生中的第一次。


    也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感受到愛的旋風,這種愛是如此的熱烈,如此甜蜜。


    ……


    “我找到了!”


    隨著巴圖魯的一聲,兩個人趕緊從幸福之中分開。


    那日蘇不好意思的低著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看著哥哥。


    可巴圖魯,根本就沒看到兩個人在幹什麽,一直自顧自的看著自己手裏拿著的東西。


    那是一串早就已經破舊到不行的紅荷包,不知道他是從哪裏翻出來的。


    “荷包?你在哪兒找到的哥?”


    那日蘇驚訝的說道。


    “我突然想起來,我放在柴火垛後麵的小洞裏了!”


    巴圖魯說道。


    這個荷包對兄妹兩人有著極其特別的意義。


    多年之前,兩個人的父親,在病危彌留之際,那時候那日蘇還很小,根本不懂事,再剩下最後一口氣之前,父親還在拿著這個荷包逗小小的那日蘇。


    父親去世之後,兄妹兩人的生活變得更加的貧困了,從小到大,這個小荷包是那日蘇唯一的玩具。


    在很多孤獨的夜晚,都是這個荷包陪著那日子度過的。


    巴圖魯知道荷包對妹妹意味著什麽?隻是他的腦子不大好使,記憶力也不太好,臨出門時總是習慣將荷包藏起來,最後一次藏起來的時候卻怎麽都找不到了。


    所以兩個人跟張道玄去到廣海的時候也沒有帶著這個荷包。


    沒想到在巴圖魯回來的時候,突然想起來被他藏到後院的小洞裏。


    那日蘇激動的雙手接過荷包,眼中頓含著淚。


    這枚小小的荷包,原本的紅色已經看不出來了,早就變成了黝黑黝黑,還帶著油漬的樣子。


    可即使這樣,那也是她童年的希望。


    其實那日鬆早就已經記不清楚父親的模樣了,家中甚至是一張父親的照片都沒有,


    可身處老房子之中,手裏又拿著,從小陪伴著自己帶有父親氣息的荷包,她再也忍不住了,眼淚齊刷刷的從眼角落下。


    張道玄一把把那日蘇抱進了懷裏,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


    “放心,從今以後沒有人再會欺負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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