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飯這種小事對於梨欣來說早已是駕輕就熟,給幾個番薯漂亮地削皮更是不在話下。


    至於為什麽切出來的番薯塊大小不一、奇形怪狀,那就去問梨雨吧。


    等她倆在處理番薯之際,敬緣已煲好一鍋米粥,可以把灶台騰出來給她們:“我的粥搞定了,你們先自己煮糖水吧。”


    “好,不過雨妹還在玩。”梨欣無奈地看了看碗裏那些張牙舞爪的番薯塊。


    “你不明白!這叫兩全其美。”梨雨還在精心雕刻手上那塊。


    “哈哈,那你們慢慢吧,我先把粥送過去。”敬緣並不介意地笑笑,端起兩碗粥就跨出了西廂房。


    她的臥室裏很快變得鴉雀無聲。無所事事的梨欣從板凳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開始重新審視這個空間。


    自己所處的靠北這一頭是個小廚房,緊湊地擺著一個灶台和兩張放食材和案板的木桌,牆上還掛著些湯勺鍋鏟之類的廚房用具。


    靠南的另一頭則是她的床鋪,也緊湊地擺了一套古舊的紅木書桌跟一個紅木衣櫃,在書桌上還有個小巧顯眼的假山模型。


    中間這部分倒沒什麽,隻有一個對著門口的竹骨鏤空書架。


    梨欣走過去掃了兩眼,架上的書大多封麵殘破發黃,上麵那些或簡體或繁體的字也看不懂,不知放了多少個年頭,也不知上次被翻閱是什麽時候。


    也許這些就是梨雨說的故事書?不然敬緣從哪知道的“好多好多故事”?


    “番薯下鍋嘍~”灶台旁忽然傳來了梨雨歡快的聲音和一大串撲通撲通聲,“現在我們等……你在看什麽?書嗎?”


    “隻是看一眼。”僅僅站在書架前的梨欣並未隨便上手去拿,“對了,阿緣給你說的故事是從這些書裏看來的嗎?”


    “我不知道,緣姐當時隻是口訴。”梨雨也湊過去看了看,隻是那些書名她也不認識,“好老啊,跟古董一樣,沒法翻了吧。”


    梨欣對閱讀並不感興趣,便直起腰不以為然地說:“那算了,留它們擺著罷。話說那鍋糖水怎麽樣了,煲出味了嗎?”


    不等梨雨回答,這屋子的主人就從外麵跨了進來:“對呀,怎麽樣了?”


    “啊!”梨欣趕忙轉過去,敬緣果然已站在了門後,“怎麽一粒聲都沒有,嚇得我……老人家這麽快就吃完粥了?”


    “奶奶這段時間很容易犯困,我剛進去時她正在打瞌睡。”敬緣輕歎一聲,又攤了攤空的手,“我把粥放在那裏蓋上了,等會兒看看她會不會醒吧。”


    “那行,你方便就好。”梨欣看看對麵的東廂房,大門跟正屋一樣緊閉著。


    “所以你們的成品煲得……呃啊,你們放糖了嗎?”


    敬緣走到灶前看了兩眼,旋即啞然失笑地從桌子上拿了個小陶罐,顛了些暗紅色的糖粉下去攪勻:“這麽清稀,跟喝白水是沒什麽區別的。”


    “不關我事,不是我煮的。”梨欣忍俊不禁地拍了拍妹妹。


    “我忘了,嘿嘿……”梨雨尷尬地疊了雙手。


    看到她那樣子,敬緣再無奈也都忘光了,隻顧得過去逗她:“好啦,反正也都能吃,待會兒照喝就是。當然,不夠甜的話你要喝光它噢。”


    “就用這碗試試吧。”梨欣慫恿般舀了半碗糖水遞過去。


    “這麽快出鍋?你這是犯規,我不認!”梨雨當然沒有上當。


    “你緣姐說的,不夠甜就喝光它,隻要是這鍋裏的都算。”忽略抗議的梨欣帶著壞笑繼續向妹妹發難,同時還找起了外援,“對吧,緣姐?”


    “對!隻要是鍋裏的怎樣都算。”捂嘴笑著的敬緣馬上加入了她。


    “那你們兩個全犯規,我就不認!不認不認!”梨雨破罐子破摔般鬧起來了。


    屋子裏漸漸充滿了快活的空氣,三個女孩也不再計較這鍋糖水究竟煲得如何,因為它本身光是存在於此,就已經能讓她們如同喝下它般那麽快樂了。


    如果時間和環境允許,她們估計還會到院子裏你追我趕地瞎跑一番。


    不過灶台的火仍在燒,她們也得把鍋裏的曆史遺留問題都處理好。鬧到最後,終究是梨雨喝掉了大部分糖水,剩下兩人隻是各分了一碗。


    喝完自己那碗後,敬緣透過東窗看了看院子裏四角形的天空,有些不舍地說:“時候大概不早了……我得把待會兒拜神要用的東西都搬出來。


    “你們習慣睡午覺嗎?是的話那喝完了也早些回去吧,不然讓爸媽等急了就慘了。”


    “我們沒關係,今天咱們算是可以自由活動。”梨欣稍稍收斂笑容,又放下碗好奇地問,“對了,你們拜神要在哪兒拜?榕樹下的土地公公牌位?”


    敬緣看回來,搖了搖頭:“不,去鬼門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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