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了多年上位者的韋爾斯就不曾被人這般輕視過,他心中怒意洶湧卻也不敢表露出來。


    不知是藏在背後的哪一位特意給他傳遞了消息,塔那托斯的當家人已經拉攏到許多領導入了自己陣營。


    是真是假,試探一下總可以的吧。


    思緒百轉千回間,韋爾斯的臉上重新揚起了笑容,“沈先生,我們的談話才剛開始,我想你一定沒打算就這麽快結束吧?”


    沈襲予雖收回了邁出的右腳,卻也沒當即坐下,“可韋爾斯先生的態度,有點不像是想與我好好溝通的樣子啊?”


    “我並沒有這樣想。”


    “那就繼續?”


    “請坐。”韋爾斯點頭。


    見端得差不多了,沈襲予神色肅穆,開始說起正事,“隻要不涉及到塔那托斯,對於誰做這個國家的主人,我一點兒都不在乎,反之,我塔那托斯自然也不介意換個領導人。”


    “我能理解沈先生的心情,但是塔那托斯在印西尼亞的權利確實大了些,就算被稱為地下皇帝也不為過,我認為作為一個國家的領導人,不放心你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韋爾斯心底有自己的小九九,他其實也饞格鬥場以及旗下囊括的所有肥肉。


    “那請問韋爾斯先生,塔那托斯屹立幾十年,可有做出傷害這個國家和人民的事?”沈襲予笑得肆意,眼中的嘲諷遮都遮不住。


    真會倒打一耙,不僅不自省自身,反倒怪起他人懷璧其罪。


    韋爾斯察覺到他不高興的神色,連忙揮手否認,“沒有,沈先生別生氣,我隻是將部分人的想法說與你聽,當然,我本人絕不是這樣想的。”


    部分人被韋爾斯特地加了重音,沈襲予假裝聽不出,他安撫道,“我相信韋爾斯先生,你的兒子當初死後被扔在格鬥場門外,你秉持著公平公正未將罪名按在塔那托斯的頭上,這件事讓我很感動,所以我是十分信任你的,這也是我選擇你的首要原因。”


    “謝謝你的認可。”韋爾斯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正常。


    “對於我信上提出的那些,不知韋爾斯先生怎麽看?”


    “我不否認你的能力,但細節方麵我們得再談談。”


    “這麽說你是讚成的?”


    “不管是公還是私,我想我都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


    午後,天色驟變,傾盆大雨突至,韋爾斯親自送沈襲予下樓,福雙打著傘候在門口,瞧見自家少爺出來,他迎上前將傘舉過沈襲予的頭頂。


    韋爾斯停下腳步笑著開口,“沈先生,慢走。”


    “留步。”沈襲予轉身微微頷首。


    車子漸漸遠離別墅,沿路的風景被暴雨覆蓋,行人來去匆匆。


    沈襲予閉目養神,與韋爾斯的交談極其耗費心神,他腦中慢慢捋著剛才的談話內容,在並未發現任何漏洞後,他深深吐出一口氣。


    兜裏的手機震動,沈襲予眉頭微蹙,他掏出摁了接聽,“怎麽了?”


    “你那心上人可能在緬境。”這是羅卓希推測出來的結果。


    “你確定?”沈襲予靠向車座椅背的身體頓時坐直,“緬境什麽地方?”


    “具體不知道,我這麽說是因為偷聽到我哥打電話了,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屠朔有交代他什麽事。”羅卓希感到頭疼,他覺得自己海口誇早了。


    “不論如何,我要去一趟。”這是沈襲予深思熟慮後的結果。


    “你可拉倒吧。”羅卓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被多少人盯著動向,自己不知道嗎?行了行了,我去,雙喜臨門中隨便派兩人給我。”


    沈襲予當機立斷,“好,我讓福喜和元臨去找你。”


    回到格鬥場,沈襲予叫來兩人說明了情況,福喜和元臨對視一眼,後者忽然想起了元猛,他說出自己的想法,“少爺,等宣小姐救出來,讓福喜帶她回庫爾卡斯,我想去給元猛幫忙。”


    “可以。”沈襲予應了。


    “謝謝少爺。”


    ……


    同一時間,nur的私人莊園也迎來了一位客人,管家彬彬有禮地領著許孜來到待客室。


    “許少校,您先坐,先生馬上到。”


    許孜先是客氣地點了點頭,而後走到沙發前坐下,窗外花園內不知名的紫色花朵隨風搖曳,他盯了半晌收回視線。


    “許少校,久等了。”nur推門而入。


    許孜起身敬禮,“總統先生。”


    “現在是私人時間,不用這麽拘束。”nur笑得溫和,他抬手示意許孜別客氣。


    “是。”


    兩人相對而坐,管家先生給他們上了茶水,待管家退下,nur問起了許孜此行的目的,言語間任是上位者的姿態,“聽說許少校請求見我,不知所為何事?”


    許孜心底暗罵了句裝模作樣,不就是早前跟著沈叔學了些國內的國策和兵法皮毛?真拿自己當偉人了,荒謬。


    “一周前,我出門采購遇到了塔那托斯的沈和韋爾斯部長私下見麵,起初我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所以沒當回事,後來回到家中越想越覺得可疑,便安排人盯著他們……”


    許孜停頓了幾秒,期間他細細觀察著nur的神情,見他輕微皺了下眉頭目光轉向自己,他趕緊接著說,“今天一大早上,沈去了韋爾斯部長的私人別墅,兩人一起用了午餐後,沈才離開回的塔那托斯。”


    話音落下,室內秒變安靜,就連對方的呼吸都清晰可見,nur一言不發,許孜立馬站起來俯身鞠躬,“我很抱歉。”


    nur回過神,他的表情訝異極了,“這是怎麽了?”


    許孜嘴角微動,卻沒說出一個字,nur笑了,他指了指對麵沙發,“坐下說。”


    “是!”


    許孜再次坐回原位置,開頭第一句又是道歉,“對不起,總統先生,我知道您和韋爾斯部長的關係猶如親兄弟,我不該私下安排人盯著他,請您責罰。”


    “許少校,你是對的。”韋爾斯參加競選,nur原本就不怎麽高興,但更沒想到的是他早已與塔那托斯苟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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