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小高全名叫高衝,他是季昌州不知從哪挖來的人,踏實能幹且有頭腦,藍飛一直拿他當接班人培養。


    “今日大小姐要過來,別整出什麽岔子,不然季先生那邊不好交代。”


    “是,藍叔。”


    ……


    梨園占地5.7萬平方米坐落在老城區,留存了舊時的古建築風格,大小不一的戲台共有五個,主戲台南北兩側的長廊通往地下停車場,人工湖,綠地,餐廳,商店等配套設施。


    原本早前隻有評書與戲曲,後來經過幾代傳承,如今又帶上了相聲,口技,皆是一些非物質文化遺產。


    宣昭站在門口盯著牌子上偌大的梨園二字許久,之後她收回視線踏入大門,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麵牆,牆上掛滿了藍家的曆代名角。


    “您好,您是找人嗎?”


    一道女聲打斷了宣昭的專注力,她回頭瞧著突然出現的嫵媚女子彎了彎眉眼,“我不找人。”


    “我們中午才開始營業,您預約的幾點?”女子以為她是客人。


    “大小姐。”


    宣昭還沒來得及開口,再一次被人打斷,她不禁感到失笑,“藍叔,好久不見。”


    “來了就好,來了就好。”藍飛曾去金城探望過藍葛夫婦,因此他認識宣昭。


    宣昭淺笑,藍飛扭頭看向安靜地立在一旁的女子問,“你怎麽來得這麽早?感冒好徹底了?”


    “好多了。”


    “以後多注意些身體,別拿年輕不當回事。”藍飛瞪她。


    “我聽藍叔的。”


    藍飛笑了,他拍了下腦門像是忽然想起一般指著他身側的女子介紹,“我們的越劇戲曲演員,薑與樂,唱小生。”


    “至於她,梨園老板,宣昭。”


    薑與樂訝異的神情被宣昭盡收眼底,她主動問好,“薑小姐,你好,以後就是同事了,相處愉快。”


    “不知你扮什麽?”


    “青衣或花旦。”宣昭報出行當。


    薑與樂兩眼發亮正準備再詳細了解,原本待在包廂的醉鬼出現在長廊,他晃晃悠悠地朝著門口而來,無意間瞧見薑與樂他立馬鬆開高衝,揮手嚷嚷,“與樂,與樂,你終於來了,是來給我唱曲兒了嗎?”


    薑與樂冷著臉後退,醉鬼見她避自己如蛇蠍,不滿地跨前一步打算抓人,“哼,別不知好歹,趁著本少爺現在還對你有感,乖乖跟我回家。”


    藍飛的右腿早年吃過虧,經曆了很大的折磨才有了現在的行走自如,遇到陰雨天依舊會犯疼,但此刻他顧不了那麽多,跛著腳上前阻攔被醉鬼一把掀倒在地。


    隨後趕到的高衝將人扶起,宣昭繞開醉鬼拉著薑與樂一拐,醉鬼撲了個空,他憤怒地轉過身,當看到宣昭時色眯眯地摸了摸胸口,“喲,這是新來的美人戲子?這姿色比薑與樂更甚,本少爺喜歡。”


    四人被他放蕩的言語惹怒,高衝忍不住了,他一拳揍向醉鬼的臉,“老子忍你好半天了。”


    疼痛使醉鬼略微清醒了些,他捂著鼻子癱倒在地,“你們,你們竟然敢打我。”


    “打你怎麽了?我不僅要打你我還要踹你。”高衝又一腳踢在他腹部。


    醉鬼迷蒙的眼神徹底恢複了清明,他爬起來怒氣衝衝地放話,“我可是蕭家的小少爺,你個老不死的,還有你這個臭服務的,最後就是你們兩個戲子,敢這麽明目張膽地打我,你們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們生不如死。”


    藍飛滿不在乎地冷哼,“小高,把人給我扔出去。”


    “收到,藍叔。”


    醉鬼被扔出梨園,他躺在門口哎喲了半天也沒人管他,半晌後,他坐起身摸出手機打電話,“大哥,梨園來了美女,而且還不止一個,要嗎?”


    ……


    午後,梨園開始營業,風花雪月,梅蘭竹菊八大包廂全部坐滿了客人,陽光透過窗戶直直照在辦公室桌麵。


    宣昭輕揉著眉心一臉痛苦,她果然不是當領導的料。


    有人敲門,她放下手坐直,露出些笑意,“請進。”


    “看得怎麽樣?”藍飛問她。


    “藍叔,對待這方麵我實在是……”難以勝任。


    藍飛又何嚐不懂宣昭要表達的意思,但先生既然把藍家的根基交到大小姐手裏,就由不得她撇下。


    “大小姐,我帶你去吃飯,咱請來的師傅手藝一絕,你啊,今個兒有口福咯。”


    “那藍叔……我們快走吧。”


    ……


    南邊的風字號茶室今日迎來了宣昭的一位熟人。


    “屠先生。”等候多時的男人見屠朔進來,他笑著伸出手,“別來無恙啊。”


    等羅迪掩上門,屠朔輕抬手臂與男人握在一起,“許久不見曲少,看著倒是越發英姿勃勃了。”


    “你可別折煞我了。”曲銘被這句誇讚取悅到,他側身相邀,“咱坐下聊。”


    “請。”


    兩人臨窗而坐,曲銘動手煮茶,屠朔左手輕撚著佛珠,中央戲台上的柳夢梅唱腔婉轉悠揚,“小姐呀!隻為你如花似玉美紅妝,天涯海角遍尋訪,不意萍水相逢……”


    屠朔側目,神色帶著一絲認真,見狀,曲銘笑了,“屠先生喜歡看戲?”


    “誰不喜歡看戲。”屠朔淡淡得移開視線,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


    曲銘先是一頓,而後點頭表示讚同,他說起正事,“不知這次與曲家做生意您代表的是個人還是背後之人?”


    “有什麽區別?”


    “屠先生說笑了,有什麽區別您還能不清楚?”


    “我若說沒什麽區別呢?”


    生意場上的人遇到問題時慣來不顯山水,曲銘心中雖不解,麵上卻毫無波瀾,他歎了口氣佯裝無奈,“您不妨有話直說。”


    屠朔端起剛分杯好的茶聞了聞,“我既代表個人,也代表我身後的人。”


    “您意思?”


    “兩筆生意,曲家不虧。”


    曲銘還想再問,外麵忽然傳來很大的動靜聲,兩人對視一眼,曲銘喊來自己的人吩咐,“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麽事?”


    “是。”


    ……


    大堂內,藍飛張開雙臂將宣昭和薑與樂護在身後,他冷眼望著麵前鬧事的幾人,“早上好心不與你計較,你當真以為我們好欺負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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