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六人重新回到沈襲予之前所待的會議室。


    陳章見沒人吱聲,他擺手讓大家都坐下。


    “我說各位,咱都是大人了,怎麽還玩小孩子那套?


    我們現在應該齊心合力早日抓住凶手才對啊,哪能讓凶手一直逍遙法外。”


    何胥不停地點頭,可不是嗎?他吸了下鼻子:“廖組長,專案組成立了,我們也得趕緊開展工作,你安排吧。”


    張布悄悄哼了一聲,他覺得廖東簡直是個莽夫,與阿曜相比差遠了。


    沈襲予打開包掏出本子,已經做好了隨手記錄的準備。


    廖東看了一圈,他拉過白板:“老陳,去把案件的所有卷宗拿來給他們。”


    “好。”陳章應了聲,轉身出去。


    廖東在板子寫了一個人名,蓋上筆帽回頭:“這是被害人一號管坤,金城市本地人,42歲,漢族,離異,居住在永河區珠江路526號,是第三實驗小學的語文老師。


    8月2日下午,有人打電話報案發現了他的屍體,我們趕去現場,通過勘察未發現任何有用線索。”


    “管坤教學生涯被多次評為優秀教師,人際關係方麵,同事也是一致好評,之後查看監控,他最後一次出現在監控鏡頭,是在8月1日下午四點,出門前往南郊。”


    他剛說完,陳章抱著卷宗和電腦進來,廖東接過電腦按了兩下,切換到被害人二號的個人信息。


    “這人叫魏正,沙州市人,38歲,漢族,未婚,居住在永河區淮河路1033號,從事高利貸業務。


    8月7日下午三點,我們接到報案趕往現場,一番勘察後,依舊無功而返,他所住小區太過陳舊,沒有安裝監控。


    他是被勒死的,屍檢報告顯示體內乙醇濃度超標,我們推斷是醉酒後被殺。


    由於他是放高利貸的,人際關係太過複雜,我們雖在排查,但難度很大。”


    何胥眼尖,他站起來倒了杯水遞給廖東。


    廖東也沒客氣,他端過喝了一口繼續講:“被害人三號王誠,金城本地人,50歲,漢族,居住在安州區渭河路231號,是本區教育局公職人員。


    8月14日淩晨家中起火,最終屍體在火中發現,這就是三起案子的案情。”


    話音落下,他無意間掃了眼沈襲予,隻見後者神色平靜,目不轉睛地盯著熒幕上的照片。


    “沈副組長,你怎麽看?”


    沈襲予轉頭問他:“起火時,王誠的家屬呢?周遭的監控呢?”


    陳章順著接了話:“那個別墅是王誠買給情人的,據說還沒裝修好,周遭的監控我們看過沒什麽異常,上麵顯示他一個人進的別墅。”


    張布翹起二郎腿,他總覺得很怪異,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皺了皺眉:“法醫那邊怎麽講?”


    “碳末僅在鼻口部,血液中的碳氧血紅蛋白濃度很低,綜合查證,是死後焚屍。”


    關欣問出自己的疑惑:“你們為何認為這三起案子是同一個凶手所為?”


    廖東輕敲著桌麵,他沒回答,何胥咬了咬手裏的筆:“被害人一號和二號雖說作案手法不同,但有兩處共同點,死後跪姿,衣服都有被細心整理過,至於被害人三號我們暫時沒法確定。”


    沈襲予大多時間都在聽,廖東正打算問他的想法。


    會議室外有人敲門,他喊了一聲:“進來。”


    來人是法醫部的許奇,他朝眾人點了點頭,走到桌前說明來意。


    “方才老陳過來讓我給你們再說一說屍檢結果,中途有疑惑的地方可以隨時打斷,我會解答。”


    廖東給他讓開位置,他走過去將自己做過屍檢鑒定進行匯報。


    “三位死者的屍檢都是我做的,管坤與魏正的角膜出現斑塊狀混濁,屍僵已經擴散至全身,按壓屍斑稍有褪色,變更屍體的位置後,原有屍斑不易消失,新的屍斑也不易形成。


    再結合兩處案發現場的氣溫與濕度,推斷死亡時間為發現屍體前7-11小時,查看了屍斑位置以及下頜關節,屍體有被挪動的跡象,至於王誠,目前隻能證明是死後焚屍。”


    他全程表情嚴肅,何胥挪了挪位置,與一旁的關欣咬耳朵。


    “我們的許法醫就是死魚臉,我都沒見他笑過。”


    關欣斜他一眼沒理會,這人是不是有些太自來熟了?


    沈襲予本子上劃了劃,他抬眸看向廖東:“三人之間有聯係嗎?”


    “管坤與王誠曾經是同事,都在第三實驗小學任教,至於魏正的工作和他們八竿子打不著吧?”陳章抽出底下的文件推到中間,示意他瞅一瞅,所說的這些都有查過。


    張布不悅,覺得他們的查案太過草率,錢就是最好的聯係。


    “我說陳警官,人與人之間不能隻看表麵,錢也能成為紐帶。”


    陳章腦袋一拍,恍然大悟:“是啊,最近都忙糊塗了,我讓人去查他們的賬戶。”


    “他們任教的小學有發生過什麽命案嗎?”關欣若有所思,不能那麽巧合。


    “管坤遇害後,我們就去查了,的確沒有。”


    沈襲予默了默,他又劃下一橫:“凶手不可能無緣無故消失,我認為可能是團夥作案,存在預謀犯罪。”


    他頓了頓,又在本子上劃了一筆:“我說一說自己的推測與分析,你們聽一下。


    現場勘察沒有得到任何線索,說明我們沒有找到真正的第一案發現場,由此可見凶手的反偵察能力很強,他善於隱藏,我推斷他一定有過專業的學習。


    被害人一號身中四十刀,我可以明確的說凶手是發泄情緒,他們一定存在過節。


    而管坤身為老師,他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學生、家長、學校的老師,既然同事之間關係融洽,那不妨從學生和家長入手試試。


    他帶過的學生很多,可以著重打聽一下之間發生過衝突的,近期沒有那就再往前。


    至於魏正,他醉成那樣,要不心裏高興慶祝,要不傷心借酒澆愁。


    人遇到開心或難過的事想要傾訴時,首先想到就是親密或信任的人。


    他手腕腳腕都有明顯的捆綁痕跡,那必然是凶手害怕他酒醒後自己打不過,便綁起來後再勒死的。


    這說明他們之間力量、體格存在差異,可以從他親近的女性或者矮個瘦弱的男性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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