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酒,那就說明不再繼續計較。


    趙虎臉上重新堆起笑,對自己人擺手:“去去去,快找人收拾幹淨,再拿幾瓶好酒過來。”


    有人應聲準備出去,謝林咳了咳:“巴雷特。”


    汪汪汪——


    被喊到的狗子立馬竄到門口,擋住了那人的去路。


    趙虎有些不明白了:“兄弟,你這是什麽意思?”


    沈襲予將酒杯放回桌上,他緩緩轉身:“等事情解決完再喝酒也不遲。”


    “你到底想怎麽樣?”


    趙虎皺眉,他搞不懂眼前人的意思,這是打算接了酒也不放過自己?


    身體本能讓他後退了兩步,保持著相對安全的距離。


    因為他不清楚這人會不會突然動手。


    沈襲予疑惑:“你不是喊著要給我錢嗎?”


    “……”


    見他不吱聲,沈襲予垂下眼眸,搖頭歎氣,一副被騙了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就武力解決吧。”


    “等…等等一下。”趙虎連忙攔下他。


    “嗯?”沈襲予活動著筋骨,漸漸向他靠近。


    趙虎伸手想要阻止他前進,嘴裏不忘吆喝:“我給錢,給你錢。”


    沈襲予停下腳步:“將錢匯到青少年發展基金會。”


    “匯…匯多少?”


    “你不是有幾千萬,匯個一千萬應該不多吧。”


    “你這是敲詐。”


    “嗯,你可以報警。”


    趙虎臉都綠了,皇朝娛樂會所本就不幹淨,報警純屬是給自己找麻煩。


    他心裏暗罵自己嘴賤,同時發誓以後一定要改掉平日裏愛炫的毛病。


    但轉念一想,錢和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麽。


    “是是是,不多。”


    “我給你十天時間,十天後我若查不到你匯款的任何信息。。。”


    沈襲予話隻說了一半,趙虎連忙舉手保證:“我匯,明天就匯。”


    “嗯。”


    到這基本算是差不多了,沈襲予沒想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他冷眼掃視一圈:“以後別讓我聽到你們惹是生非的消息,否則沒今天這麽好說話。”


    “好的。”


    “是是。”


    ……


    謝林撇嘴,虧他發了信息到群裏,誰知壓根用不到。


    “阿曜,走嗎?”


    “嗯。”


    聽到他們要走,眾人頓時來了精神,他們巴不得這兩瘟神趕緊走。


    汪汪汪——


    巴雷特忽然叫了起來,它跑回沈襲予身邊。


    門被推開,眾人紛紛看了過去。


    “不許動,警察,給我蹲下舉起手。”


    “蹲下,快點,眼睛往哪兒瞟。”


    “公安例行檢查,都給我老實點。”


    ……


    五六個警察走了進來,他們一身警服,很是嚴肅。


    除了沈襲予和謝林,其餘人全部抱頭蹲了下去。


    兩人對視一眼,謝林無奈,真是夠糟心的。


    “你們看什麽看,蹲下。”其中一名中年警察蹙眉,對他倆站著表示非常不滿。


    謝林撓頭訕笑:“警官,我和我朋友走錯包間,這前腳剛進門,後腳你們就來了,這樣,我們先走,不打擾你們辦公。”


    說完他扯著沈襲予往外走,剛轉身就被攔住。


    “看你笑的那樣就不像好人。”


    “……”


    謝林的笑僵在了臉上,呸,怎麽說話呢。


    中年警察對身後的同事招了下手:“全部帶回局裏。”


    人陸陸續續走出包間,沈襲予和謝林走在最後,他倆被特別關照,中年警察跟在身旁。


    謝林翻了個白眼,從兜裏摸出狗繩套回巴雷特的脖子。


    “巴雷特走咯,帶你去逛局子。”


    警察出現的瞬間,沈襲予眉頭動了動,之後便一直麵無表情。


    “可以打電話嗎?”他側首問中年警察。


    “你打吧。”


    謝林順風耳,他壞笑著眨眼:“打給宣昭嗎?”


    沈襲予沒回,輕飄飄瞥了他一眼。


    宣昭在看金城近日的新聞,手機突然響起,她愣了下接通:“喂。”


    “是我,我和謝林估計要很晚回家,家裏就你一個,睡覺前你記得下樓把院子的門關好。”


    沈襲予周遭太吵,他沒想多說什麽,隻是簡單的交代了她兩句。


    “好。”


    “早點休息。”


    “嗯。”


    電話掛斷,宣昭起身下樓去了院子。


    夜間清新的空氣彌漫在整座城市,出了皇朝娛樂會所。


    沈襲予抬頭,上弦月掛在天空,又彎又尖,金星依舊陪在它身側。


    “老王,咱車子坐不下了。”一名年輕警察走過來,他瞅了眼沈襲予和謝林。


    “你們先走,將他們帶回去後再來接我。”


    “行。”


    等年輕警察走遠,老王警告兩人:“別想著跑。”


    謝林無語,他建議:“警官,要不開我們的車去你們局裏?”


    沈襲予雙手插兜,事不關己。


    老王思量了一會,朝他們伸出手。


    “幹嘛?要賄賂?”謝林將牽著巴雷特的狗繩遞到他手裏。


    老王氣得吹胡子瞪眼:“我要車鑰匙。”


    “哦。”


    於是老王一手牽狗,一手拿著車鑰匙前往停車的地方。


    “喏,就這輛。”


    謝林雙手環胸,示意他開鎖。


    老王沒理會,他兩眼發著綠光,正目不轉睛的盯著麵前的添越。


    擁有一輛豪車是每個男人畢生的夢想。


    沈襲予拉不開車門,他揚了揚下巴。


    謝林點頭,他上前拍了下老王的肩膀:“警官,上車啊。”


    “催什麽催。”


    三人一狗上車,沈襲予坐向後排,謝林問:“明天幾點走?”


    “下午一點。”


    望著他不同尋常的安靜,謝林好奇:“你在想什麽?”


    沈襲予遲疑了許久,最終什麽也沒說,也不知是不方便,還是不想說。


    他們的閑聊老王全都聽進耳裏,過了十字路口。


    他教訓起兩人:“你說你們年紀輕輕的做點什麽不好,非得糟蹋自己,那破會所能有幾個有錢的,你們真是。。”


    老王還在絮絮叨叨,謝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他坐直身子,兩手抓向前座的椅背:“警官,你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他一字一句說的很慢,細聽,帶著些咬牙切齒。


    “誤會?難道你們不在裏麵上班?小縣城沒什麽富婆,年輕人別做那些一夜暴富的白日夢。”


    車子拐過彎,老王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後方。


    謝林深呼吸,他在自我安慰:“冷靜冷靜,我就當他是誇我,嗯,我不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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