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天監雖然是師父一人統領。


    可重大的測算,一直都是他們的小師妹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沉迷其中算出來的。


    世人隻知江監正百年難得一遇,是個奇才。


    卻沒人知曉。


    那個奇才,正是他們眼前這個嬌小可人的小師妹江照瑩!


    他們本來也是不知道的。


    是許知硯。


    尋了一套極其難得的孤本,急著要送給江照瑩。


    便興衝衝去了江照瑩的院子。


    推開門。


    一抬頭。


    許知硯被驚呆了。


    明明是少女的閨房,卻到處都是奇書、奇形怪狀的畫,配合天幹地支,奇門遁甲算出來各種結果。


    彼時。


    江照瑩小小身子蹲在地上,麵前鋪著一張寫滿了東西的大紙,她正一邊測算一邊時不時認真的填補著什麽內容。


    許知硯自認在這一領域本事不錯,也在看了一圈之後,被打擊得不想說話了!


    江照瑩順勢跟他們坦白了這個秘密,並請他們守住這個秘密。


    所以。


    江照瑩的信才會寫給許知硯,因為她知道許知硯一定會幫她。


    而江監正,不敢不幫她!


    “天快要黑了。”


    許知硯看了一眼遠處的天際。


    “瑩兒,我們現在出宮去尋太子殿下如何?”


    “好。”


    隻有不到二十天的時間,他們得越快越好。


    “你們去吧,用我的馬車,我回欽天監和師父商量對策。”


    “好。”


    兵分兩路,背道而馳,越來越遠!


    馬車上。


    女扮男裝的江照瑩靠在枕頭上閉眸靜思。


    許知硯眼神落寞地落在她的身上,江照瑩一動,他又迅速收回目光,垂眸給她倒茶。


    太子府門口。


    小廝先去敲門,好一會兒才回來說話。


    “許大人,二小……二少爺,太子府回話了,請二位進去。”


    “好。”


    許知硯先行下了馬車,隨後又伸出手,江照瑩朝著他淺淺一笑,將手放進了他的掌心裏。


    許知硯的掌心幾乎瞬間就滾燙了起來。


    兩人一起進了太子府,琉璃燈一排排掛著,映得府中一片燈火輝煌,宮人偶爾疾疾輕走,遠處有侍衛巡邏,但卻十分的安靜。


    一名身著暗紅色宮裝的俊朗侍衛上前作揖。


    “太子府沈琉光,見過許大人。”


    江照瑩靜靜的。


    沈琉光看了她一眼,江照瑩便也回了揖。


    沈琉光點了一下頭,抬手迎他們進去。


    江照瑩暗暗鬆了一口氣。


    沈琉光和程庭安是太子殿下的貼身暗衛,平時不輕易出現在人前。


    看來二師兄和太子這條線經營得很不錯!


    走了大約一刻鍾便到了一間叫璞舍的院落麵前。


    字體蒼勁霸道,院門爬滿了翠綠的藤蔓。


    江照瑩抬微微抿唇,這哪是璞舍,分明是世外桃源。


    太子坐在湖邊的亭子裏,程庭安在一側給他倒茶,太子坐在寬大的椅子上,眼裏的冷意,差點把暗下來的夜色都凍住了。


    “許知硯見過太子殿下。”


    許知硯上前施禮。


    太子接過茶,淺飲,冷語。


    “這個時辰找孤何事?”


    許知硯垂眸,恭敬回答。


    “欽天監算了一卦。”


    氣氛一下子沉寂。


    江照瑩悄悄從許知硯的身後移出來,打量太子殿下背影。


    少年依景而坐,錦衣華服,風景如畫。


    不過一個背影,竟輕鬆將周圍的光芒全數壓下。


    貴不可言的冰冷裏,讓人不敢靠近!


    突然。


    江照瑩楊起眼簾,猛的上前兩步,她定定的盯著太子殿下的背影輕喃。


    “是他!”


    前世。


    為了讓宋府富貴披身,她偶爾也會走南闖北去做生意。


    有一次不小心遇到了土匪,幸虧她刻意裝扮,看起來又老又醜,所以土匪搶了她的錢財後放了她們。


    後來。


    她用頭上唯一的簪子逃到了一艘製式很大的商船裏。


    夜裏。


    她想出來透口氣,兩個男子看到她的背影,生了歹心將她攔在甲板上。


    嬉皮笑臉的解褲帶子要江照瑩跪下伺候。


    江照瑩逃不掉,就拚死打鬥,可也根本不是對手,眼看對方抓住江照瑩的手腕拖……


    有人低沉不耐的說了一句。


    “扔下去。”


    於是。


    暗衛突然間出現。


    把她和兩個男子一起扔下了水。


    到現在江照瑩都記得水有多冷,他的聲音有多低沉,他的背影有多討厭。


    好不容易從水裏死裏逃生。


    她當時就發誓。


    要是找到這個人,她一定要把那個人推到大河裏去喂魚。


    沒想到。


    上輩子石沉大海,這輩子得來全不費工夫。


    怪不得到現在還沒有太子妃。


    誰敢嫁呀!


    不知道是不是算卦二字引起了太子的興趣。


    他放下茶盞,微微轉頭。


    “與孤有關?”


    許知硯上前將祁山鎮二十天內會發生的動的事情與太子詳稟,並且將那個祁字會引出的麻煩一一細推。


    沈琉光和程庭安在一旁聽著,微微蹙眉。


    這種還未發生的事情,真的……他們真的能測出來嗎?


    “此事還與誰說過?”


    太子淡淡問著,哪怕隻是一個冰冷的側臉,那氣息壓過來都讓人有些難受。


    “並無。”


    許知硯輕輕搖頭。


    “殿下,就算地動不會發生,以防萬一,改一個名字也可的。”


    太子清冷的長睫緩緩下斂,看向湖裏的錦鯉。


    “若有錯,你當如何?”


    “聽候殿下發落!”


    這話出口,江照瑩便倏地上前握住了他的胳膊,許知硯眉眼清和,拍了拍江照瑩的手背,示意她放心。


    “可若孤還是不信你呢。”


    許知硯額頭上竄出細汗。


    江照瑩眼眸微冷,上前一步,作揖。


    “殿下,不知道殿下還記不記得張大人的三封信。”


    ……


    風突然間一止,氣氛陡變。


    太子身上的殺氣幾乎瞬間就凝聚起來。


    江照瑩一動不動,可一旁的許知硯眼露疑惑的同時,也知道師妹其實緊張到了極點。


    “好。”


    許久。


    太子應了。


    像是在回應許知硯,又像是回應江照瑩。


    “殿下,臣告退。”


    許知硯全身緊繃,急忙帶著江照瑩離開。


    沈琉光送他們上馬車,隨後施了一禮才轉身。


    回到璞舍。


    沈琉光上前。


    “殿下,許大人對殿下一向忠心,他可能沒料到那位小少年會威脅您,可要屬下安排將他殺了?”


    “另外,江監正本事頗高,屬下覺得聽聽也無妨,再說那小鎮的祁字的確與殿下的名字相同,以此為理由改一改,也無可厚非。”


    太子站了起來。


    轉身。


    風在湖麵上揚起的時候,波光鱗鱗,映得太子越發絕豔清冷。


    “用那三封信威脅孤,又用欽天監幫孤”


    她是怎麽知道那三封信的?


    而且。


    說她幫忙吧,她的眼神又跟刀子一樣,恨不得戳過來。


    他是在找那三封信,但是真暴露了,他也沒打算怕,不過就是多處理一件麻煩,多殺一些人而已。


    “先不動,去查查那小隻的身份。”


    沈琉光朝著一棵參天大樹看了一眼,枝椏輕動,一道身影瞬間消失。


    沈琉光接著說話。


    “殿下,不如讓人去做一塊看上去埋了幾十年的石碑,刻些字,讓世人都認為那個地方在很久之前本就叫青山鎮,改名之後,咱們再把欽天監的測算公布出去,請州官幫忙一起把鎮上的百姓全移出來,妥善安置,能救多少是多少。”


    突然間說有危險,百姓不但不會相信,反而會逆反。


    “然後屬下去尋許知硯再細商量接下來怎麽做。”


    若是真發生了地動,許知硯身為欽天監的人,自然知道怎麽解釋,否則他不敢帶人明目張膽進太子府。


    太子冷著臉點頭,目光落在江照瑩離開的位置。


    真有意思。


    堂堂太子,被一個細皮嫩肉的娘娘腔威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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