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傅瑩囉嗦,陸青山掛斷電話,步履匆匆趕到住院部二樓,徑直前往兒科病房。


    主治醫生正好迎麵走來,陸青山放緩步伐向醫生詢問:“醫生,我兒子的病情怎麽樣了?哪天可以出院?”


    醫院那股子消毒水味道都把人醃入味了,陸裴回在醫院寢食難安,肉眼可見的瘦了。


    作為孩子的父親,陸青山心疼不已。


    醫生把圓珠筆插進白大褂的口袋,“陸裴回已經痊愈了,你們要不今晚出院也行,明天再來辦出院。”


    “好的,謝謝醫生!”陸青山真誠道謝。


    早一點出院孩子也能少受一點罪。


    別說孩子受不了醫院的味道,他一個大人聞見醫院的消毒水味都渾身難受。


    剛走到病房門口,撕心裂肺的哭聲便傳來,他蹙眉推開門。


    陸裴回在病床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不讓任何人靠近,小臉發紫。


    林夢和兩個保姆急得團團轉。


    前幾天陸裴回肺炎住院,陸青山日夜守護,這兩天孩子逐漸好轉,今天下午公司有點急事他不得不趕回去,哪知剛離開一下午,孩子又開始哭鬧。


    “怎麽回事?”


    陸青山臉色鐵青,怒氣衝衝掃了一眼三個大人,闊步朝孩子走去。


    見兒子哭得涕淚滿麵,抽過床頭櫃上的紙巾,輕輕擦拭孩子的淚痕,聲音輕柔:“裴回,爸爸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不哭了好不好?都是爸爸不好,不該離開你......”


    林夢從未見過兒子這樣,恍惚不已。


    不由得開口說:“醫生說孩子痊愈了,他哭應該是鬧脾氣,沒有哪裏不舒服……”


    陸青山冷颼颼地掃她一眼,小心抱起孩子安撫,寬厚的手掌輕拍孩子後背。


    林夢被下了麵子,氣得想和他理論,作為孩子的奶奶,她怎麽可能害親孫子?


    看有外人在,她又不好發作,畢竟家醜不可外揚。


    陸裴回在陸青山懷裏逐漸乖巧,不哭不鬧了,伸出軟糯的小手去抓陸青山的耳朵。


    陸青山耐心十足,笑著和孩子說話,畫麵溫馨感人。


    見孩子精神好一點了,他對育嬰師和保姆說:“收拾一下東西,我們今晚出院。”


    “好的......”


    急診室。


    何漫漫的x光檢查報告在五分鍾左右出來,急診科醫生看過報告後說:“問題不大,沒有傷到骨頭,是輕微扭傷。”


    沈譽君站在何漫漫身後,終於鬆了一口氣,好在有驚無險。


    禮貌地詢問醫生:“那我們不用住院是嗎?”


    醫生點頭:“不用住院,病人需要臥床靜養一周,在恢複期要遵循pice原則,多休息,有空就進行冰敷,還有要抬高幻肢......”


    “病人恢複後要做好防護,加強踝關節鍛煉,很多病人崴腳以後會習慣性崴腳……”


    沈譽君連聲道謝,見司機從病房取來消腫止痛的藥物,沈譽君推著何漫漫朝大廳走。


    陸青山將孩子包裹的嚴嚴實實,抱著孩子從住院部穿過門診大廳。


    林夢拎著包走在他後麵,兩個保姆拎著大包小包緊隨其後。


    小嬰兒好動,在陸青山懷中像蠶寶寶不時蠕動,他一會踢踢腿,一會拱拱腦袋。


    不多時,陸裴回的帽子從腦袋上滑落。


    “帽子!帽子掉了……”


    保姆兩手各拎幾大包東西,在陸青山身後高呼。


    陸青山聞聲回頭看見地上的帽子,又扭頭看看兒子的腦瓜子,無奈笑了。


    “不要了。你重新找一個帽子出來。”看見保姆彎腰準備去撿帽子,陸青山嫌地上太髒,吩咐保姆道。


    他寬大的手掌捂在兒子後腦勺上,輕聲哄孩子:“裴回,我們戴好帽子再走,外麵太冷。”


    又害怕兒子著涼,拉高兒子身上的毛毯蓋在兒子腦門上。


    沈譽君推著何漫漫也朝大門口走去,見她疼得呲牙咧嘴,猜到她疼痛難忍,故意轉移她的注意力。


    “你說你這個樣子像不像小老太太?我推著你遛彎兒......”


    何漫漫聽到這話,氣得扭身回視他,蹙鼻抱怨:“你討厭!誰是老太太?”


    沈譽君壞笑,做噤聲狀。


    何漫漫不服氣,也顧不得腳疼,拉住他的手理論:“你再說一遍......”


    餘光瞥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她用力推開沈譽君,忽然愣在原地。


    沈譽君不明所以,被她推得往旁邊讓了一小步,正欲低頭詢問,瞥見她神情呆滯,下意識地循著她的視線望去。


    不看不要緊,這一看,沈譽君的心幾乎要蹦出來。


    他渾身僵硬,呼吸一滯。


    懸在頭頂上方的利刃嗡嗡作響,好似下一秒便會見血封喉。


    心慌意亂,他甚至忘記呼吸。


    原本以為審判會在他的掌控之中,不想來得猝不及防。


    他以為做好坦坦蕩蕩迎接審判的準備,這一刻終於來臨,他卻心生畏懼。


    第六感告訴他,可能,他要失去最重要的人了。


    陸青山毫無覺察,隻顧和懷中的小家夥鬥智鬥勇,他騰出一隻手接過保姆遞來的帽子給小家夥戴上。


    “裴回,我們戴好帽子就可以回家了……”


    奈何小家夥不配合,伸手撕扯腦袋上的帽子,父子倆人意見相左,各不相讓。


    陸青山一遍遍哄著兒子,不厭其煩地幫兒子戴帽子。


    陸裴回並沒有聽懂他的話,完全不給他麵子,舞動兩隻胖嘟嘟的小手抗議,遵從本能地拽掉帽子。


    “漫漫......”沈譽君率先反應過來,俯下身喚她,聲音不可自抑地發抖。


    何漫漫目光掠過他的頭頂,一瞬不瞬地盯著陸青山父子,大腦裏混沌不清。


    她不明所以,陸青山何時當爸爸了?


    距離上一次陸青山對她坦白,隻有短短幾天。


    陸青山怎麽會這麽快當爸爸?他結婚不足半年,怎麽可能有孩子?


    幾天前陸青山還涕泗縱橫地對她說,何皎皎是他的摯愛,莫非陸青山刻意美化了他們的愛情?


    和姐姐在一起的時候,陸青山是三心二意?


    所以他一直在玩弄何皎皎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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