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怎麽不早點介紹我們認識?”傅瑩看向沈譽君,半真半假地開玩笑:“把何小姐藏這麽好,讓她損失了一單業務。”


    一旁正在聊天的沈譽君,沒料到會被扯進這個話題,明白過來怎麽回事,很配合地端起酒杯說:“是我的錯,忙起來把這件事忘記了,我自罰一杯。”


    “算了,這次就不和你計較了。”傅瑩衝沈譽君擺擺手,笑意真誠的對何漫漫說:“請何小姐布置花藝沙龍,需要提前預約嗎?我閑得無聊,經常會舉辦沙龍,到時候何小姐可以前來布置嗎?”


    這是來業務了,管她是不是另有所圖,開門做生意,萬沒有拒絕客戶的道理。


    何漫漫心裏樂開花,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能為陸夫人服務,是我的榮幸。隻要陸夫人一句話,我會安排好檔期,不會讓陸夫人失望。”


    “這是我的名片,請陸夫人多多關照。”說完從手包中取出名片,雙手遞給傅瑩。


    傅瑩接過名片,主動說:“不如我們加個微信,那樣聯係起來方便,沒事我們也可以聊聊天。”


    何漫漫原本是求之不得,卻遲疑了兩秒,卻之不恭地說:“好啊,當然好。”


    這才從手包中拿出手機,和傅瑩互加了微信。


    傅瑩收起手機,貌似無心地問陸青山:“這位何小姐的父親是何重光嗎?”


    在場的幾人皆是一愣,都沒有料到傅瑩會莫名其妙的提及何漫漫的家事。


    氣氛有點凝固,幾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陸青山先反應過來,對幾人解釋道:“安華和我們下屬公司有過合作,在新桉市姓何的名媛淑女,想來是何伯父的女兒。”


    徐行的目光在陸氏夫妻臉上來回探究,顯然想不通他們怎麽會關注何漫漫,又好像明白過來什麽。


    何漫漫心裏疑竇叢生,往日對於陸青山的懷疑,再次席卷而來,呼吸也隨之停滯。


    沈譽君攬住何漫漫的腰,悄悄用了幾分力度,他清楚何漫漫與家裏的關係,明白何漫漫不願和家裏有任何牽扯。


    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們先忙,我帶何小姐去見見今天的主角。”


    “陸兄,陸夫人,不好意思,我們先失陪一下。”沈譽君淡定從容的和陸氏夫妻致歉。


    陸青山笑得有點不自然,“沈兄請便。”


    聽沈譽君說要去和徐立打招呼,徐行懶得見肖染,也不想繼續和陸氏夫妻再聊下去,趁機找了個借口溜之大吉。


    目送幾人走開,陸青山收斂起笑意,從路過的服務生那裏重新拿了一杯酒,仰起頭一飲而盡。


    傅瑩麵不改色,和身旁的貴婦愉快交談起來。


    見何漫漫心神恍惚,沈譽君唇角勾起的弧度迷人又好看,嗓音如同清泉滌蕩:“漫漫,要不要吃點東西?”


    何漫漫反複揣摩傅瑩的話,腦海中肖染那顆朱砂痣也不停閃現,思緒如同飛絮蒙蒙,迷茫又紛雜。


    有點心不在焉的應付:“我不想吃......”又發覺太過敷衍,調整了一下情緒,聲音軟軟糯糯:“我想吃沈大廚的私房菜,其他什麽都不想吃。”


    水晶吊燈的璀璨光影傾泄而下,盡數落在沈譽君的眼中。


    他眼底盛滿萬斛珍珠,熠熠之光不停閃耀,“一會兒結束了,回家給你做好嗎?”


    “嗯。”何漫漫下意識地摸了一把空落落的肚子,笑得明媚又張揚,“我等著沈總親自下廚,祭我的五髒廟。”


    “我很樂意為你效勞。”


    兩人有說有笑,渾身散發著小情侶獨有的纏綿甜蜜,眼波間的愛意如滔滔不絕的江水,奔流不息,難以掩飾。


    不時有人和沈譽君寒暄,兩人停下腳步,禮貌得體又應付自如。


    沈譽君給何漫漫一個眼神,何漫漫心領神會,借故說還有點別的事情,纏著沈譽君的賓客便識趣又無奈地走開。


    好容易擺脫掉借機拓展人脈資源的賓客,兩人為剛才天衣無縫的配合舉杯慶祝了一下。


    擔心何漫漫喝多,沈譽君溫柔提醒:“少喝點,喝醉了就沒機會品嚐大廚的手藝了。”


    “一點點。”何漫漫心裏憋悶不已,想要借酒澆愁,伸手比劃了一下,故意扮可憐,衝他撒嬌:“我隻喝一點點。”


    話音剛落,一仰頭,咕嚕咕嚕把玻璃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還調皮的在沈譽君眼前晃了晃杯子。


    沈譽君還來不及阻止,拿她沒有一點點辦法,假裝冷臉,目光看向別處。


    見狀,何漫漫急中生智,一臉討好的笑意,拽住他的衣袖不停撒嬌求原諒:“哎呀,你不要生氣,我不喝了好不好?”


    沈譽君怕露出破綻,故意轉過身看向他處,偽裝不過兩秒,不禁笑了出來。


    徐行不喜歡應酬交際,懶得和人虛情假意,獨自在角落躲清閑,他將空杯子放在托盤裏,又從服務生那裏端過一杯酒。


    一個人邊喝酒邊欣賞名利場中的賓客們。


    江桓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的,神不知鬼不覺地站在徐行身邊,一臉哀怨地看向不遠處,有點苦悶的喝著酒。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場浪子,居然形單影隻,一個人出席酒會,不亞於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徐行瞥了他一眼,有點好奇:“腎壞了?”


    江桓懶得和他貧嘴,整個人沒精打采,全然不見往日的風流不羈,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悶酒。


    簡直是判若兩人。


    江桓要洗心革麵重新做人,不大可能。


    徐行原本懶得搭理人,隻想在酒會上當個擺設,他不停看腕表,巴不得散場。


    但架不住好奇心強。


    徐行眼珠子轉了半天,探著腦袋,仔細觀察了江桓一會兒,得出一個結論:“哥們,你是不是最近回家太晚了,撞邪了?”


    江桓一口酒差點兒沒有噴出來,有點啼笑皆非,看傻子似的看他:“你去動物園讓驢踢了?”


    還知道懟人,看來沒有中邪。


    那一定是腎壞了!


    徐行這個人優點很明顯:心地善良又樂於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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