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止水哭的潸然淚下,好一個真心實意,但是否有點著急。


    月光疾風尚且還什麽都沒有說呢。


    止水一哭不要緊,要緊的是月光疾風在盯著宇智波止水看了三秒之後,眼淚也掉下來了。


    按照年齡,月光疾風該是日差的後輩,但奈何分家在哪裏都當不上人,要是抬得高了,主人覺得自己比不上狗,就要想著法子來折磨所有人。


    不光是狗,他們這些看上狗的也別想有好日子過。


    都說狗急了要咬人,但這群自詡為人的家夥,倒是也咬的毫不吝嗇。


    讓宇智波鼬最想不到的,唯止水一人。


    已經不是失望那種程度了--就算說是幻滅,都毫不為過。


    要說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早年還能勉強算得上是難兄難弟,但人和人總歸是不同的,隻要人還活著,就沒有絕對的知己一說。


    鼬是見識到止水去世之後的自己的--那架勢,就算是說以身相許都絲毫不過分,幾乎已經走到了魔怔的地步。


    所謂死者為大,就是人已經死了,之前做的事情就全權憑借後人理解了。


    當然,死人也不會有什麽未來或是後果。


    但活著的人有--這就是所謂的活在了生者心裏吧。


    別人嘴裏是雖死猶榮,但到了宇智波鼬這裏,卻多了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微妙。


    不愧是宇智波鼬。就連幻滅都要和別人不太一樣。


    他正盯著宇智波止水出神,想看看這人接下來還要說點什麽--和老東西們同流合汙的雖然算不上什麽好人,但也姑且能稱得上是機靈。


    若是同流合汙的時間和對象不是現在和眼前這一群,宇智波鼬說不定還能在心中給止水稍微找補一下。


    人總是自私的,鼬是,止水也是。


    “安靜! ”


    誌村團藏不得已隻能再次冷臉維持秩序。真是想不明白這麽大年紀的人了,還能在會議室裏像嗷嗷待哺的小鳥似的吱吱歪歪。


    人老了,最看不得的就是除了自己孩子以外的小孩。


    “月光疾風,你隻需要將實情講出即可。”


    話說到這裏,誌村團藏的臉更冷了些,想破頭他都想不到將月光疾風暗算的人竟然是日向日差。


    這人慣是老實本分的,周圍除了自己孩子再無親近之人。現在宗家雖說是放肆,但好歹在綱手眼皮子底下倒也沒有做出什麽特別過分的事情。


    誰能想到下手的會是這樣一個人呢?放著在木葉悠哉遊哉的日子不過,偏要勾結外黨,將村子攪得不安寧。


    誌村團藏先前還抱著僥幸--木葉的上忍是什麽樣子的,他再清楚不過。


    日向日差擺在這裏,多多少少會有點質疑。隻要稍微做賊心虛一下,自然下麵會層出不窮的冒出來辯護律師。


    根本不需要他自己尋找證據來辯駁--要是他直接否認,到像極了不給猿飛日斬麵子。畢竟大名那裏唯一的餘地,便是這人爭取到的。


    沒有壓迫時他們是順從的,壓迫太強時,他們也是順從的--但將一群上忍放在了一起,再給點不強不弱帶著點壓迫意味的暗示,那這群人該是想到什麽做什麽了。


    忍界挑選上忍的標準就是這樣,不要燃燒的過於旺盛了,但也不能一點不燒。


    不然生產力怎麽發展?時代又該如何進步?


    哪知道中間殺出來一個宇智波止水,還是他親愛的根部骨幹!


    誌村團藏對自己手下的人從來不手軟,就算是功成名就的宇智波止水也不例外。


    咒印是萬無一失的,哪能有問題的...


    總而言之,宇智波止水不可能對著自己說謊,而在場的上忍不會不知道--其中從暗部出來的上忍並不少見,旗木卡卡西就是其中之一。


    這混小子!真是不長腦子!先前怎麽沒有發現宇智波止水竟然是這般癡愚之人!


    團藏氣不打一處來,憤懣的盯著月光疾風,催促其快點說。


    說吧,說吧,把那離奇的證言再說一遍!說吧,說吧,讓在場的混蛋上忍再次躁動起來吧!


    管他什麽陰謀陽謀的,隻要好用就是好謀。


    誌村團藏麵色稍有緩和,清了清嗓子,端正了坐姿,就等著月光疾風說點什麽不得了的,好讓他的願望閃閃發光。


    隻可惜,這期待注定落空。


    月光疾風醞釀著情緒,額頭上還纏著繃帶,顫抖著身子望向周邊。


    “那日我像往常一般,在位置值班,隻覺有人接近,氣息又是熟悉的便沒有多加防備。”


    換做別的村子的忍者,說這話可能還有點滑稽,誰不知道擅自串崗和入侵別無二致。


    但放在木葉這裏,便多了點莫名其妙的說服力。


    前有旗木卡卡西的父親木葉白牙,後有四代目火影以身殉職。


    這一代木葉的顏色和前些年可謂是大有不同,多了點屬於人類的溫暖,又少了點作為兵器的冷血。


    但從最開始到最後,站在火影之位的都隻有猿飛日斬。


    人哪裏是那麽容易改變的,不過都是些為了穩固政權的權宜之策罷了。


    巴掌大的小地方,藏了多少人心。


    “等我有所反應,已經被封住了經脈,在下墜了...”


    “失去意識前,我隻看見了一雙閃著寒光的白眼。”


    說到這裏,月光疾風便搖著頭不願意再說了。這不光是指認凶手,也是光天化日之下承認了自己的失誤。


    隻是在場沒有人會閑的沒事指責月光疾風的忍者素養,大家的注意力毫無疑問都集中在了日向日差身上。


    是死一般的沉寂,能在短時間內讓敵人完全喪失反抗能力的日向忍者並不多,還在壯年時期的也就隻有日向日足和日向日差兩兄弟。


    月關疾風隻說到看見一雙白眼--能看見眼睛,還會看不見臉嗎?


    但不管做這事情的是日差還是日足,都隻能是日差。


    “可是...”上忍堆裏果然開始躁動不安,最先出聲的是綱手的好後輩,主要工作是保著豚豚的靜音。


    也作為代理考官參與到第三場考試中去了。


    “月光疾風上忍在送入醫院的第一時刻,我們便檢查了他的身體...”


    對對對,就是這樣!誌村團藏在心中暗暗使勁,為靜音加油。


    拿出你作為綱手後輩,醫療忍者的專業素養和驕傲來!


    “在月光疾風上忍的身體上,我們並沒有發現任何被查克拉攻擊的痕跡。”


    “在我們目前的認知中,就算是日向一族的柔拳,也做不到這般毫無痕跡。”


    靜音冷靜的說完這一切,她理解不了這麽重要的場合為什麽沒有邀請綱手大人,反而是把她叫來了。


    不光是綱手,連自來也都不在場。而身後的這群上忍,雖說實力都還看得過去,但除去宇智波止水和自己,基本上都是不怎麽幹涉火影決定的那一類。


    簡單的說,就是武鬥派,徹頭徹底的武鬥派。


    以奈良鹿久為首的豬鹿蝶三家的家主也全部沒有到場。


    這群人究竟在想些什麽?但三代目火影也隻是說自己要讓位了,實際上手中還牢牢捏著帽子。隻要一日不倒,老家夥就還有一日是木葉的火影,她就還有一日是忠誠的下屬。


    “你說的不無道理。”


    日向日差還是跪坐在地上,額頭緊緊抵住地麵,一個眼神都不敢亂看。隻聽見猿飛日斬認同的聲音,又有指關節敲擊桌麵的脆響。


    “但你我皆是外人,隨便議論日向家事恐怕不好。”


    “今日之事和日差有關,那必然少不了熟悉日向的幫手來助我們一臂之力。”


    “諸位說是不是?”


    日差用屁股想都知道猿飛日斬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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