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形的火影標誌被固定在建築物上已經有些年份了。


    它被日月洗禮,沾上了些許時間的氣息。而當那影子斜斜指向山林的方向,便意味著一天的開始。


    但這時候起床,便會被父親責罵。


    雛田已經收拾妥當,做完了晨練獨自端坐在院子裏享用屬於自己的那一份早茶。


    父親已經有相當長一段時間沒有在家裏吃飯了,雛田心裏埋著孤單,卻沒有勇氣開口訴說。


    花火都沒有立場說那些話,更何況是她呢?


    “我吃好了,多謝款待。”


    她雙手合十,虔誠的結束了這一餐。


    算不上好吃的米粥,鹹的過分的秋刀魚,沒有什麽味道的味增湯。就像是下人們吃的餐食,卻在大小姐這裏早已經見怪不怪。


    “雛田大小姐...”


    她是隻有名字是大小姐的大小姐。是有名無實的未來家主--誰都知道,隻要花火能順利長大,宗家家主之名一定不會落在這個大小姐身上。


    可那又怎麽樣呢?


    “夏小姐,早上好。”女孩怯生生的笑著,一如往常,可今日哪裏是尋常的日子?


    穿著女仆裝的分家仆人兢兢業業的提醒道:


    “很快就是第三場開始的時間了...”


    怯懦的少女沒有棄權--從始至終都沒有人對她抱有期待。


    從最開始,第一場考試,就該被淘汰掉的人,卻奇跡般的走到了決賽。


    多麽神奇,多麽超乎尋常。


    “當是她有些個好隊友的緣故吧!不管是犬塚家的孩子,還是油女一族的少爺,都算是族中還蠻有天分的小輩...”


    “再加上夕日紅...”


    這一周,父親唯一一次和她一同吃飯,還是和客人討論自己的中忍考試。


    她的父親,言語裏沒有任何驕傲,那客人是誰,又是什麽樣子的外貌雛田沒有看清,隻知道她敬愛的父親,像是在講述陌生人家的孩子一般描述著自己。


    不管怎麽樣努力都不會被認可。


    她渾渾噩噩的想著。


    那這樣的話,還有繼續下去的必要嗎?到這裏就結束吧,屬於自己的未來又會在什麽時候結束呢?


    雛田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她連忙甩頭,將這危險的想法甩出腦子裏:自己的名額也是牙和誌乃他們拚了命爭取到的,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成功。如果她隨隨便便放棄了,豈不是對所有人的不尊重?


    還有那個夢...


    “我會按時參加的,還請夏小姐不要擔心。”


    她一口氣說了過長的話,連耳畔邊上都染上了不正常的紅色。就算是麵對自己家的家仆,雛田也丟不掉愛害羞的習慣。


    她雙手食指纏繞在一起,像是站在熱鍋上的螞蟻,將餐盤往水池裏一放,便急匆匆的穿上忍者鞋向外麵走去:“我出門了。”


    隻有女仆的歎息和一句再公式化不過的一路順風為雛田送別。


    不要奢求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她悄悄對自己說。


    要是中忍考試通過了,她就是中忍了--現在不正是在肖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嗎?


    家門前的鋪著磚石,上麵的青苔被完全鏟除--每當冒出一個嫩綠色的尖端,就會有穿著和服的分家人將其清理幹淨。


    等自己沒有了利用價值...


    雛田很清楚某一天自己或許會落得和這青苔相同的下場。


    “早上好啊雛田!”


    她才剛剛往外麵邁出一步,帶著狗的少年便從天而降。


    犬塚牙總是喜歡飛簷走壁,嘴裏還叼著沒有吃完的早餐,便四肢著地的在屋頂跳躍奔跑著。


    “早上好...牙君...”


    隻是打個招呼,便再次紅了臉。她扭捏著跟上一人一狗的步伐,再往前些,不出意料的看見了最後那位帶著兜帽的隊友。


    沒有不去嚐試的理由。


    所以日向雛田不會棄權。


    而且...今天,她還有想見的人,想做的事。


    ...


    蛇目杏樹可以在日向分家看見任何一個人,但絕對不可以是日向雛田。


    “額...好巧啊...”


    他正是慢悠悠晃蕩回去,還從甘栗甘邊上的居酒屋買了兩壺清酒,算是帶給綱手的禮物--這也算是在場唯一一個能有賄賂空間的人了。


    蛇目杏樹正哼著歌,眼見著那建築越來越大,離自己越來越近,鼻腔內甚至已經能填充上屬於分家那昏暗腐朽的氣味時,他看見了一個女人。


    是個女忍者,他熟悉卻又不完全熟悉的忍者。


    剛是在抽簽的時候見到,還和綱手說了好一會兒的女忍者,為什麽會出現在分家門口?


    蛇目杏樹並不太清楚宗家和分家之間的糾紛,但光從蛇給的那一大段故事和話術,就算是傻子也知道分家宗家之間的矛盾不是一般的大。


    打招呼的話語似乎並沒有傳達到雛田的位置,她像是沒有聽見似的,專心對著那門鈴糾結。


    今天的蛇目杏樹不想翻牆,他想走正門--畢竟我愛羅走的早,這時候應該已經在屋子裏麵當門神了。


    按照紅毛監視人的習性,現在正看著自己和雛田在門口舉步維艱--但可惡的紅毛不會和別人說一句,包括日向寧次。


    他會假裝什麽都沒有看見,然後繼續諂媚的向日向寧次撒嬌!


    蛇目杏樹深知麵對我愛羅日向寧次一向是耳聾眼瞎,不管對方有多麽矯揉造作,都能完美接受-- 其中甚至有些令人震驚的寵溺。現下,他唯有自救!


    於是蛇目杏樹有些尷尬的開口:“雛田?”他這次加大了些聲音,確保對方能夠聽見。


    “啊!”少女小聲驚呼,似乎是剛剛察覺到自己身後還多了人:“杏樹君,你好...”


    這還是感知型忍者嗎?如果自己不是木葉的忍者,或現在不是和平時代,這姑娘早就得撒手人寰。


    許是想事情想的太投入了,雛田懵懵懂懂的打了招呼,又轉過頭和門鈴奮鬥了。


    宗家大小姐拜訪分家都是這麽糾結的嗎?


    蛇目杏樹眉頭一皺,但又很快想起了自己天才男神的人設。


    “雛田是找寧次有什麽事情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也可以代為轉達哦。”


    他抖了抖袖子,裏麵落出一枚鑰匙,正好掉在少年的手掌上。


    明明自己是日向寧次的“俘虜”,卻可以得到“主人”家的鑰匙,甚至連活動範圍都沒有被真正意義上限製。


    作為忍者的生活,甚至要比作為主教兒子的還要自在些。


    “啊...”雛田嘴巴張大,吃驚到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杏樹君是...”她可不知道自己在分家的表哥還認識蛇目杏樹。


    但如果是那個人的話...就算是認識誰都不奇怪吧。


    不管是綱手大人,還是作為後起之秀在木葉聲名遠揚的宇智波鼬,又或是同一級的天才佐助君,似乎都和寧次哥哥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而現在的自己,也正因為那個光怪陸離的夢,想要來到這裏,找到或許知曉答案的人。


    她是沒有理由進去,也絕不是被歡迎的人。


    但她現在不得不做出選擇了。


    “謝謝杏樹君...”少女的聲音似乎總是懦弱的,但其中又摻雜了些若隱若現的堅韌:“但我自己...可以的。”


    “是這樣嗎?那我們一起進去吧。”


    少年無所謂的抖了抖肩膀,示意雛田快些將門鈴按下。


    是蛇神大人在做著些什麽嗎?那又為何要選擇這般弱小懦弱的日向雛田加入遊戲?


    她難道還有著些什麽連本人自己都不曾覺察到的能力嗎?


    門鈴被按下,來開門的自然不是寧次。


    說是日向分家,但早就是另外一夥人的天下。


    “來了!”


    當是個影分身,讓分身出來開門是那個女人最擅長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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