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愛羅再一次恢複意識,已經在母腹胎中。


    懷孕的人柱力可以算得上是生命中最脆弱的時候。


    不管是一尾的氣息還是封印都搖搖欲墜。


    但那又怎麽樣呢?


    這是命運給予我愛羅的第二次機會。


    能改變一切先前還沒來得及改變的,能和那些將折磨我愛羅一生的痛苦和悔恨說再見。


    作為一尾的人柱力,我愛羅再清楚如何安撫守鶴不過了。


    尚未出生的胎兒沒有查克拉才是正常,但我愛羅又哪裏是尋常胎兒呢?


    微弱的查克拉像涓涓細流,緩緩淌入母親身體上的封印之中,將我愛羅的意識緩緩傳輸給守鶴。


    一同進入的,還有其堪稱奇跡的記憶。


    守鶴比想象中的還要乖順--也不知是看見了我愛羅記憶的緣故,還是尚且在母親身體裏,沒有變成“怪物”的原因。


    就結果而言,尚未出生的嬰兒成功救下了母親--隻是那尾獸之力,似乎被母親一同送給了小兒子。


    “尾獸離開之後,人柱力就會死亡。”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但奈何,我愛羅曾經是母親身體裏的一部分。


    天生的完美人柱力。


    從出生開始就可以和尾獸和諧相處的怪物。


    在會說話之前先會使用查克拉。


    還沒有滿月就可以借助尾獸之力滿屋子飄蕩。


    一時間砂隱的上忍甚至無法分辨出這是天才還是怪物--但看在其人畜無害還是四代目親兒子的份上,我愛羅的童年還算得上是沒有好。


    “我救的了母親。”


    “我也能救你。”


    隻是少了些夢境般的邂逅,和屬於少年人的美好。


    我愛羅總是抱著小熊,站在街角,期盼著那個人的出現。


    一年接著一年過去,他的日常平淡到不可思議。


    “他沒有來。”


    勘九郎咬了一口手中的玉米--這款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什麽沒有來。”


    弟弟好失落的樣子。


    要不要把玉米分給他?


    還是改天給弟弟做個會端茶倒水的小機關人偶,我愛羅正是喜歡那種小玩意的年紀。


    不過我愛羅真的會喜歡嗎?


    說實話,除了那隻小熊,勘九郎不知道我愛羅還有什麽喜歡的。


    過度早熟的弟弟作為天才早不是一天兩天。


    不隻是能力上的,甚至還包括了意識上的。


    甚至有的時候作為兄長的自己都有過好像被我愛羅照顧了的感覺。


    “一個人。”


    什麽人?


    什麽人能放他可愛弟弟的鴿子!


    雖然可愛弟弟這個稱呼隻存在於勘九郎心中,他麵上還是酷酷的,帶著點屬於中二時期的自戀。


    玉米真的很好吃。


    甜甜的,和砂隱村遍地都是的土豆截然不同。


    “如果他沒有來找你的話...”


    帶著中二氣息的話語脫口而出,對於青春期的少年,耍帥就像是呼吸那樣簡單。


    “你去找他不就好了嗎?”


    “然後狠狠質問他,為什麽沒有來找你。”


    簡直就像是少年熱血漫畫中男主角人生導師一樣帥氣的發言。


    隻是這對話很遺憾的發生在了兩個半大小孩之間的對話中。


    “你說的對。”


    小孩的聲音甕裏甕氣,像是沾了牛奶的蜜糖。


    如果寧次不願意來找他的話,那他去找寧次就可以了。


    那堆雜亂無章的記憶中多了一段我愛羅未曾知曉的,多半是“黑”放進去的吧。


    或許那段記憶和一切的真相有關。


    但在一切還沒有明了之前,有一件事很重要。


    關於日向寧次是誰。


    我愛羅是知道日向寧次是誰的。


    雖然隻是記憶的片段,但日向寧次確確實實被帶回過日向家。


    作為宗家族長雙胞胎弟弟,分家成員日向日差的獨生子。


    寧次在木葉過的不好,日向家也向來喜歡苛待分家人。


    如果名為“naruto”的記憶是正確的,那多半是寧次尚未成為自己知曉的“寧次”之前發生的事情。


    “你在想什麽?”


    守鶴還在追劇。


    720集的超長記憶,守鶴隻能用愛不釋手來形容。


    這日正好看到了“寧次之死”哭的稀裏嘩啦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做什麽。


    “我要去找他。”


    守鶴很難不支持,他支支吾吾的對著我愛羅開口:“唉,看到他死了比看到你死了都難過。”


    我愛羅:看出來了。


    “畢竟你死了又活了,但是他死了估計是真死了。”


    那段記憶我愛羅早就回味完了,自然知道後麵的寧次是什麽結局。


    在各種意義上, 守鶴說的這話還確實沒有什麽問題。


    “或許死亡,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吧...”


    守鶴瘋狂搖頭:“那要你何用!”


    我愛羅對一根筋的生物無語:“這不就是要我的作用嗎?”


    他又不是擺設,又不是什麽都不知道。


    守鶴很滿意我愛羅的回答,這才是他一尾大爺的人柱力。


    “真是拿你沒辦法。”


    “本大爺的力量就隨便你拿去用吧!”


    我愛羅活了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知道守鶴是這麽隨便的家夥。


    雖說先前已經是被作為完美人柱力誇讚了,但那也隻是我愛羅的人柱力經驗在發揮作用。


    要想真正被尾獸承認,多少還需要點時間。


    孩子今年三歲,莫寧奇妙就被尾獸許可隨便使用其力量了。


    隻是能去木葉的機會不多,尤其是作為尾獸人柱力的自己。


    要是搞不好,說不定整個世界都會發生崩壞。


    “隻要能順利見到他,就已經是很美好的事情了。”


    男孩抱著小熊,仰望星空。


    十一歲,中忍考試,他終於是見到了那個人。


    不是在考場上,不是在進入村子的時候,而是在第三場考試開始之前,在第二場考試結束之時。


    宇智波佐助還真是個嘴硬的--隻是宇智波鼬不再是叛忍了這件事實在讓人在意。


    能知曉未來,重新做出選擇,這是聽起來多麽荒誕的一件事。


    如果我愛羅不是現在的我愛羅的話,他想必也不會相信。


    但那些不存在於現代的記憶和經曆確確實實存在,而世界上尚且不能被人類認識到的力量層出不窮。


    比如說日向寧次。


    又比如說“黑”。


    宇智波鼬說不定和他一樣。


    我愛羅心中有了假設,便也不再過多糾纏。


    他沒有和木葉人發生衝突的打算--比起落入自身難保的局麵,更讓他保持理智的,是能清晰認識到“如果這樣做的話,寧次絕對會不高興”。


    他自認為安分守己,插了眼睛在佐助身邊。


    要真是發生什麽事情,他的沙子會在第一時間出手。


    當然,除去大蛇丸和咒印。


    那是屬於宇智波佐助的“機遇”,至於好壞,我愛羅不做評價。


    毫發無傷的第一個到達塔內,對我愛羅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他等待著,等待著一切結束之後...


    把蛇目杏樹--應該是叫這個名字,抓起來問個明白。


    為什麽他會代替那個人的位置!


    為什麽那個人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以及...日向分家究竟在哪裏!


    他閉目養神,直到嗅到那熟悉的氣息。


    是隻屬於那個人的氣味。


    帶著些線香的氣味,混雜著主人淩冽的氣息。


    就連殺氣都讓人如此心動。


    紅發少年從未如此期待過睜開這雙眼。


    那頭黑發,那雙白眼,以及一板一眼威脅人的模樣,一如少年記憶中的日向寧次。


    “寧次哥哥...”


    他從未覺得身體如此輕巧,心情如此愉悅。


    今天的天氣一定是晴朗的,空氣一定是清新的,鳥鳴一定是悅耳的...


    而從現在開始,他的生命一定是美好的。


    “你還記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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