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


    宇智波止水承認。


    區區一隻烏鴉還是能代表不少東西的。


    肥碩的黑鳥顯然是來帶路的,罵完人轉身就是一個百米衝刺。


    隻是鳥吃的太胖,自然也飛的快不到哪裏去。


    宇智波一族向來不會給族人什麽自由空間,但是止水不一樣。


    他不是木葉警衛隊的成員,要真是發生什麽事情,也是和三代目火影直接掛鉤。


    畢竟,他可是這一屆暗部最矚目的新星。


    暗部和矚目似乎扯不上什麽關係,但到了止水這裏就不一樣了。


    和所有人都能在相處的還不錯的基礎上保持距離,忍術體術幻術,哪一項都是暗部中的佼佼者。


    又是宇智波鏡親自帶的學生,深得三代目火影信任。


    宇智波族長都不會多說止水兩句。


    更何況現在宇智波和木葉的關係一年更比一年緊張,要是能將止水完全拉攏到宇智波這一邊...


    但凡是個有腦子的都想得明白。


    “笨蛋!追不上我!追不上我!”


    烏鴉在前麵飛,囂張的不得了。


    戴上麵具的止水一路向前,心裏也差不多有了答案。


    這烏鴉的主人一定是個腦子不太好用的...


    但不得不承認,確實有點用處。


    這是個下午,碰巧止水沒有任務的下午。


    除去見到野良那天,他這一周都在外麵執行任務,現在好不容易得空回去休息,又要被烏鴉牽著鼻子走。


    這種命苦的感覺讓止水覺得似曾相識。


    烏鴉順著宇智波後院那條路在飛,再往後就是層層山巒,也就是正大光明的郊外。


    要說熟悉地形,止水還真算不上。


    這邊還屬於火之國,山裏麵既沒有珍稀物種,也沒有權貴隱居,在戰爭層麵上,似乎也不是很顯眼。


    隻是知道這邊的生態情況以及道路走向宇智波止水就已經趕超絕大多數暗部了。


    要說有剩下的,也就是白牙兒子旗木卡卡西和未來的宇智波鼬這二人無他。


    山裏濕氣重,剛走到山腳下,便是撲麵而來的霧氣。


    前麵的烏鴉扇著翅膀,飛的不亦樂乎。


    “飯!飯!”


    這家夥還要吃啊!


    止水覺得自己瘋了。


    腦子有問題才會跟著烏鴉滿郊外的跑。


    自己孤身一人,要是真有個什麽出現,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隻能說是因為烏鴉的脫線帶給止水微妙的熟悉感占據了上風--以及,對於野良的記憶。


    他想要知道,野良究竟是誰。


    不平常的情感,不平常的人,這都是定數。


    隻需要冷靜想一想,便能發現其中的違和之處。


    奇怪的是,烏鴉並沒有直接往山上飛,而是在山腳下兜兜轉轉,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理論上講,作為通靈獸的烏鴉是不會迷路的。


    但...眼前這隻可不一定了。


    “飯...飯...”


    它才剛吃了自己家烏鴉的飯,這時候就開始叫餓。


    止水滿臉黑線,連嘴角都忍不住抽搐。


    約莫走了三十分鍾,那烏鴉又回到了進入山區的入口處。


    霧氣被一人一鳥甩在身後,白花花的一片似乎都在嘲笑兩位方才的無用功。


    這種疲憊的感覺,真是越來越熟悉了...


    莫不是宇智波帶土那混小子轉生成烏鴉在這裏當他的報應吧...


    不信神佛的止水此刻有了先前從未有過的想法。


    “飯!!!”


    烏鴉倏然尖叫,猛然加速向東邊飛去。


    隻是往前稍走三兩步,便是一家酒館。


    藏在霧氣之中,屬實是難以發現--當然,這隻是對於一般人而言,絕不是對忍者和通靈獸的標準。


    烏鴉華麗麗的撞倒在木門上,歪歪扭扭刻著“白鹿”的牌匾搖搖欲墜。


    這家酒館看起來有點年頭了。


    山中濕氣重,除去牌匾和門板是木製的外,皆為石壁。


    歲月將其打磨光滑,又為其裹上暗綠色的外衣。


    “鈴鈴!”


    拴在木門板上的鈴鐺隨著烏鴉的撞擊而發出尖銳的鈴聲。


    裏麵多半是生了鏽,脆的讓人受不了。


    兩樓的石屋,外加一個尖頂,就這樣孤零零的藏身在山腳下。


    “嘎吱...”


    那門對著止水,慢悠悠的打開了。露出酒館內時有時無的黑暗,以及酒杯和吧台相互碰撞的脆響。


    “歡迎光臨。”


    是屬於少年的聲音。


    卻帶著化不開的陰霾和絕望--但總有種莫名的違和感。


    就像是...


    聲音的主人曾經絕望。


    “唉...”


    感慨於自己該死靈驗第六感的止水隻得歎著氣走進酒館中。


    這冒著傻氣的聲音除了那位還能有誰呢?


    ...


    好吧,還真有。


    酒館內隻點了一盞燈,歪斜的掛在牆壁上。


    一樓隻有三張桌子,和一條吧台。


    比酒館內席位更少的,是客人。


    兩條黑影窩坐在吧台一角,正睥睨著看向止水所在的方向。


    而酒館的老板,一半埋藏在陰影之中,目光呆滯,雙手機械的搖動著。


    冰塊撞擊容器,又是一段劇烈晃動,老板的動作停下了。


    淡紅色的酒液順著金屬容器流入酒杯內,閃著不屬於黑暗的光。


    “請坐。”


    坐在外側的黑影隨手拉開身側的椅子,示意止水過來坐下。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麽...”


    “對我來說,實現你的願望不過是輕而易舉。”


    “向我許願...啊!”


    正義的手刀從天而降,止水想都不用想帶土在模仿誰。


    傳說中的雲遊商人唄,能實現願望的那個。


    “真沒想到,你還活著。”


    本應該是感人的兄弟再會,硬生生被止水說出了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


    隻是聽見寧次將魚鉤指向帶土和斑,有的蛇就坐不住了。


    “帶土和斑去了?”


    它有些許不可置信,但還是老老實實閉嘴了。


    隻是這老實,並沒有持續太長的時間。


    “宇智波斑是個危險的家夥。”


    “扭曲又極端,你現在竟然讓他感化別人。”


    000的不解遍地都是,這隻是其中最典型的一個。


    而這些問題,往往會在寧次晚上疼到睡不著的時候,集中爆發。


    “他可是會在未來發動忍界大戰,設計出月之眼計劃並實施的怪物。”


    “還有宇智波帶土...”


    寧次身上難受,懶得和000解釋,隻是敷衍道:“你說的對,但我不這麽認為。”


    語畢,便不再說話。


    要是能就這麽睡過去也不是件壞事。


    隻可惜...


    太陽穴兩側的疼痛屬實讓人難以忽略。


    全身上下都在向大腦傳遞一個信息“好冷”。


    要是能睡過去他日向寧次也算是熬出頭了。


    少年煩躁的翻了個身,將一頭長發甩在腦後,蜷縮起身體,妄圖從懷中來之不易的熱源裏汲取到更多的溫暖。


    這個原型的金屬器件是斑做的。


    裏麵有斑設計的陣術,搭配上宇智波引以為傲的火遁,變成了個能源源不斷散發熱度的移動熱源。


    宇智波似乎天生就有愛人的能力。


    隻是他們的愛人--或是情愛,或是親愛,都往往得不到善終。


    不是愛將他們推入深淵,裹滿偏執...


    而是不幸。


    “咳咳...”


    寧次隻是幹咳兩聲--這咳聲弱的比蚊子翅膀煽動的聲音大不了多少,邊上的黑發少年便緩緩起身。


    黑暗中,他熟門熟路的從櫃子裏取出水,加上蜂蜜,再用火遁加熱到合適的溫度,這才緩緩送到寧次嘴邊。


    隻是呼吸間,就能讓人感受到其擔憂。


    寧次好像想出了新的話術來敷衍000。


    “如果他們還是那樣,我的任務不就是白做了。”


    他失憶了,但又隱約能感受到什麽。


    如果他們能幸福的話,倒也不是什麽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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