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不喜歡自己的孩子。


    這是激素使然。


    也是大自然繁衍後代的規律。


    可麵對自己孿生兄弟發孩子,生出“喜愛”的心情,似乎帶的上了些難度。


    可日向日足做到了。


    他將男孩抱在懷裏,這是個早產的孩子,從生下來,就顯得異常。


    這孩子的眼睛是白色的。


    隻是看了孩子一眼,弟妹就像是瘋了似的。


    她好像完全發現不了孩子的異常,全身上下展露的,都是遠超一般母親的“愛”。


    “那是怪物啦!”


    “瘋女人的孩子,是個怪物,還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日足身後有人在嚼舌根。


    “還不快些閉嘴!”


    “我弟弟的孩子也是你們可以置喙的?”


    嘴上說著製止的話語,日足的心情卻無比愉悅。


    所以說,他們才是家禽啊。


    家禽一輩子都是家禽,就算長著一副主人的麵孔。


    隻是長得像人,現在還真把自己當成人了。


    就是奇怪才好啊。


    奇怪才好。


    這個孩子說實話,出生的很不是時候。


    要是個正常健康的男孩,說不定明天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可惜,是個廢物。


    純白色的眼睛,看不看得見東西都難說。


    早產兒--身上有什麽毛病都是可能的。


    “真是個好孩子。”


    “寧次...”


    “乖順懂事的,不會掙紮的。”


    “希望父親大人也能喜歡你。”


    日足一頭黑色短發--和父親日差如出一轍。


    隻是有一點不同,就算是相同的發型,給人帶來的感覺也會截然不同。


    日足的頭發是被精心打理過的。


    而相比之下,日差的頭發看起來就像是對哥哥粗劣的模仿。


    是廉價的盜版產品。


    黑色的眼球老老實實裝在眼眶裏。


    明明是日向族人,卻沒有白眼?


    感到奇怪的,應該是寧次自己才對吧!


    被叫做怪物...隻是因為自己家族的血繼界限?


    這裏,似乎和自己生活的背景有著截然不同的規則。


    “日足...”


    抱著寧次的日足調整方向,自己轉向門前,而小孩隻能看著窗簾麵壁思過。


    木屐敲擊在瓷磚地麵上,海綿橡膠混合材質的鞋底發出寧次少有聽見的腳步聲。


    步調緩慢,連衣擺的運動都帶上了些遲滯。


    應當就是被日足稱作“父親大人”的宗家長老了。


    “日差的第一個孩子啊。”


    “真是可惜。”


    寧次感受到自己在被移動。


    日足想要將自己遞給老人。


    可是移動到一半,便停下來了。


    似乎是,被老人拒絕了。


    “下麵的人,嘴巴關嚴點。”


    “有的話在家裏說說就算了。”


    “莫要叫外人聽了笑話。”


    老人帶了拐杖,卻在這時才終於落到地上。


    隻是為了示威而出現發拐杖,真的有它存在的意義嗎?


    答案是有的。


    是金屬獨有的敲擊聲。


    在響脆之中,帶了些厚重。


    毫無疑問,拐杖接地的部分,絕對是純金的。


    就算看不見,寧次也能聽出來。


    等等?


    就算看不見?


    男孩被日足摟在懷裏,他眨了眨眼睛。


    從之前就在刻意忽視的是...


    他好像,其實是看得見的。


    白眼的視角,比白眼還要清晰的視野...


    就連老人麵上有幾根皺紋,405房間的母親在和父親擁抱...


    就連天花板上奔走的老鼠,獨立衛生間龍頭滴出來的水珠...


    全都被網羅在視野之中。


    明明,他感受不到身體裏查克拉的存在。


    也感受不到,白眼的開啟--再者,白眼的世界裏,一切都是沒有顏色的。


    哪裏是現在這般色彩斑斕?


    他被放了回去。


    放回了被稱作為保溫箱的長方形魚缸中。


    比起剛剛誕生的新新生命,這些人總是有更在意的事情。


    “日差的長子已經出生了。”


    “你的動作應該快一點了,日足。”


    “你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


    “是...父親大人...”


    ...


    是在夢裏的話,想做什麽都是可以的吧!


    為什麽說是夢?


    寧次自己也說不明白。


    不是現實,不是幻境...


    那不就隻剩下一個“夢”了嗎?


    而且自己的身體,還在斑的地窖裏麵瀕臨死亡。


    昏迷的人做個夢不是再正常不過?


    白眼變成現在的樣子,不也是在情理之中?


    是說如此。


    興許是在夢裏,時間的流逝和寧次印象中的略有出入。


    隻是眼睛一睜一閉,便是自己四歲的生日了。


    父親和母親穿著正裝--黑色的和服,以及白色的小毛球。


    這一點倒是和寧次記憶中的一致。


    房間是黑色的,沒有開燈。


    父親和母親,看起來也不是很開心。


    他們隻是坐在寧次前麵,保持著沉默。


    四年發生了什麽?


    記憶像潮水一樣湧入寧次腦海。


    和000那次不一樣,這一切都像是自己親身經曆,而並非夢中的空穴來風。


    “父親?母親?”


    女人的麵容像是被黑霧包裹,叫寧次看不真切。


    就連記憶中的她,都化為模糊的一團,再回憶是如何外貌,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上一次,還是嬰兒的時候,也是這般嗎?


    寧次的腦子像是被一隻大手劃過。


    那些自己想要回憶的東西,卻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這裏是夢境。


    所以怎麽都是有可能的吧!


    又有這樣的說法。


    夢境中的一切,都是夢境主人的選擇。


    脖子處似乎有些發熱。


    那裏好像有什麽就要長出來了。


    男孩並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父母身上。


    可隻是眨了下眼睛。


    自己又出現在了另一個地方。


    嬌小可愛的女孩黑發黑眼。


    她是那麽的害羞,緊緊抓著日足的袖子不肯撒手。


    而自己的後背,正被父親的手推向前去。


    “看,這是雛田大小姐。”


    “你一定要保護好她,寧次。”


    不是親人,不是堂妹,隻是單純的。


    大小姐。


    日足笑得開懷。


    他將女兒強行拉出--說是女兒,卻隻能看出日足對自己孩子的不滿。


    “這是你日差叔叔的孩子。”


    “你的堂哥,寧次。”


    “你有什麽好害羞的,好了,快出來!”


    比起介紹,日足似乎隻是覺得雛田丟了自己的麵子。


    新任族長的女兒,竟然是這種孩子!


    真是讓人看了笑話!


    四歲生日那天,發生了什麽呢?


    “寧次...”


    是父親帶著愧疚的聲音。


    “過幾天就是族長女兒的生日了。”


    “...”


    之後的聲音,像是被撕裂的磁帶,什麽都聽不清。


    好像是他的經曆。


    但又好像不是日向寧次的經曆。


    要說為什麽?


    寧次看著眼前的小姑娘在自己眼眶中蓄滿淚水。


    烏黑色的眼珠緩緩轉動。


    “啊啊啊有鬼!”


    她開始哭了。


    哭的聲嘶力竭,哭的痛不欲生。


    好像眼前站著的不是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堂哥。


    而是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孤魂野鬼--要說hi孤魂野鬼,好像也確實是這樣。


    今天是雛田大小姐的生日會。


    當地有名的黑道組織,日向組召集周圍好友,一同歡慶。


    就連條子--宇智波家族都不得不賞臉送出大小姐的生日禮物。


    木葉聯合會會長,猿飛日斬親自到達現場為大小姐送上生日祝福。


    這哪裏是什麽黑道。


    哪裏是什麽打手?


    分明是家犬想要翻身做主人了。


    可家犬,還在歡聲笑語中悠哉遊哉的品嚐著權力的滋味。


    “感謝各位今日賞臉共同慶祝小女的三歲生日。”


    信任族長攙扶著老人站在高出,而宴會的主人公,族長的女兒,卻在宴席角落,抱著一塊有些變型了的奶油蛋糕愣在原地。


    寧次站在遠處。


    邊上牽著自己的,是父親和母親。


    再之後的事情,便是寧次永生難忘的遺憾。


    家犬笑得開心。


    是因為被斬首的不是自己。


    而是另有其犬。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火影:圓夢勞模竟是忍界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丟人現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丟人現眼並收藏火影:圓夢勞模竟是忍界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