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小貓跑遠了,留下一路貓毛。


    孩子嚇成了半透明的顏色--全身的毛都炸起來了。


    “真的是突然出現的嘛!”


    小貓上麵是樹枝,鬱鬱蔥蔥的樹葉將整個空間環繞。


    老奶奶看起來視力不太好,她費了些力氣才看清楚寧次的模樣。


    是個比自己孫子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看起來隻有十六七歲的模樣。


    這裏是帶土常來玩耍的地方,位置偏僻,除了小帶土少有人造訪。


    沒有帶著忍者護額--眼睛的顏色卻奇特。


    好像是...村中日向家的孩子。


    可這人的外形又著實眼熟。


    讓老奶奶不可避免的想起一個人。


    他是宇智波還是宇智波,隻是宇智波的時候,出現在宇智波族地的。


    是斑大人帶回來的孩子--那個時候斑大人還不是一族的族長,隻是將來的繼承人。


    白色的眼睛,帶著獨特的魔力。


    隻是放在那裏,就能讓人感知到不一樣的氣氛。


    是不同於宇智波的氣場,這不是宇智波的孩子。


    他是自然的,大方的,平靜的。


    像一塊漢白玉,卻在下一秒可以割破敵人的喉嚨。


    那雙眼睛美麗而危險,隻是看見過一次,便永遠無法忘記。


    是屬於那個人的眼睛。


    “寧次...”


    老奶奶輕聲呼喚,這聲音極其細微,換做旁人是絕對聽不清的。


    長相一樣,年齡一樣,就連這雙眼睛的細節,都一模一樣。


    可她也不再是媽媽的女兒,現在是個年老色衰,腿腳不便的老奶奶了。


    看也看不清,聽也聽不見。


    可是就是這樣一雙一無是處的眼睛,卻捕捉到少年白眼處微微震顫。


    是人被叫到自己名字時才會有的反應。


    是半輩子積累下來的,屬於身體的經驗。


    他們有著相同的名字,這隻是巧合嗎?


    回憶如流水般湧出,沉甸甸的占滿了老人的大半個身軀。


    那時候,她才剛剛有孩子,正是被帶到鄉下休養,躲避戰爭風頭的時候。


    雖然自家不是宇智波一族的核心成員,但托母親是本家領事婆婆的福,得到了來自族長大人的特殊關照。


    那天,她跪坐在房間外麵,聽著裏麵的母親在向族長田島發出請求:


    “求求您了!我隻有這一個女兒!”


    田島倒是覺得無所謂,這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請求。


    “帶到鄉下去吧!那邊有宇智波的附屬家族,也能幫著照顧一下。”


    “你這些年功勞苦勞都不少,不必如此拘謹。”


    對宇智波田島來說隻是一句話的事情,對於她們來說,卻是天大的饋贈。


    老人記得自己在門外哭泣,眼淚止不住的往下落--不單是她自己,這肚子裏的孩子也有了活路。


    孩子的父親在最後見麵之後,便死在了戰場上。


    她摯愛的人,隻是一次稀鬆平常的分別,卻成了永別。


    她是不幸的,也是幸運的。


    最後一次的見麵,留下你這腹中的孩子。


    也算是最後的念想。


    死了丈夫,自己不是忍者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活路。


    卻憑借著母親,得以生存。


    她正哭泣著,朦朧間看見一位穿著紅色甲胄的宇智波族人,扛著什麽白色的東西向田島所在的房間走去。


    她連忙擦幹淨眼淚,這才看清楚來人正是田島的大兒子。宇智波斑 。


    “斑少爺好。”


    鞠躬問好,是她們這種人唯一能做的事情。


    “嗯,父親在嗎?”


    這是明知故問,卻也是給她留了麵子。


    田島正在處理的事情不是其它,正是關於她的。


    “母親在裏麵拜托田島大人...關於,這個孩子的事情。”


    “嗯。”


    斑回應道,他三兩步和女人擦肩而過,甲胄隨著主人走路晃動,發出屬於戰爭的聲音。


    上麵的血液應該是已經被擦拭過的,隻留下淡淡的血腥味。


    斑少爺就這樣扛著一個穿白色衣服的少年,站在田島房間門口。


    他在等領事婆婆出來。


    這不是傭人該得到的待遇,也不是傭人該得到的尊重--即使是在宇智波,也隻是比外姓要好一點點。


    可在尊重人方麵,族長一家做的向來是好的。


    族長的位置活該落在田島家身上,女人忍不住這樣想。


    至少作為傭人,她覺得田島和他的孩子是最好的選擇--沒有之一。


    她正想著,對上了斑扛著的人。


    正在昏迷者,是個男孩。


    白皙的膚色,長頭發,黑睫毛...


    像母親擺在家裏的瓷娃娃,帶著些古典味道。


    如果她的孩子,也能長得這麽好看,就好了。


    女人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不不不,孩子爸爸雖然不是很好看,但孩子像爸爸才是最重要的。


    奇怪的想法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連自己母親什麽時候出來,斑少年也什麽時候進去了,她都沒有發現。


    再一次見麵,便是幾天後。


    她正收拾好包裹,要上路,卻聽說斑少爺多了個兒子。


    她倒要看看是誰在這裏散播謠言!斑少爺哪裏是什麽不檢點的人!


    懷著三個月身孕的女人拎起手邊的搓衣板就要往回走。


    “你不要去鄉下啦?”


    陪同的產婆捂著嘴低聲提醒。


    “等稍後再說!”


    “我今天偏是要看看是誰在給斑少爺造謠!”


    “不是...”


    產婆話還沒有說完,女人便已經不見蹤影。


    “看你六個月的時候是不是還可以像這樣健步如飛!”


    產婆低罵著,選擇了跟上。


    女人一路昂首闊步的向前,一副勢必要找到幕後黑手的姿態。


    可是讓女人停下腳步的卻不是所謂幕後黑手,


    而是斑少爺的便宜兒子。


    那日見到的少年今天沒有穿白色衣服,而是一身宇智波族袍。


    穿的像個傭人--不,連傭人都算不上。


    宇智波一族的傭人衣服上都有族徽呢。


    可是斑少爺的便宜兒子。


    純白色的眼睛,昭示著此人身份。


    孩子長相,總是要跟著父母走的。


    可眼前的孩子,卻和宇智波斑長得完全不同。


    “說是斑少爺帶回來的養子。”


    產婆終於追上了女人。


    “起了個名字,叫寧次。”


    “是之前在千手那邊徘徊的孩子,那個野良。”


    “還有人叫他宇智波殺手呢!嘖嘖,這麽小的孩子!”


    女人愣在原地,呆愣的看著那雙眼睛。


    她大概是忘不了了,那雙純白色的眼睛,在她的世界裏開辟出全新的空間。


    “寧次...”


    是什麽樣的父母,會給孩子起這樣的名字呢?


    女人正想著,卻被產婆拉住了手。


    “好了!既然看過了就趕緊走吧!”


    “再不走天都要黑了!”


    ...


    “奶奶!”


    “奶奶!”


    老人的回憶是被自己孫子打斷的。


    天上是不可能掉下個人來的,至少,普通人不能。


    但寧次,恐怕不是什麽“普通人”。


    木葉誕生之初,她便被接回村子。


    這裏的一切都是新的,包括,那一個小小的墳包。


    寧次死了。


    但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覺得,寧次還活著。


    和自己的丈夫不同,這孩子看起來,不是會輕易死去的人。


    他的眼睛裏有答案。


    就像眼前的這個人一樣。


    “好了好了,帶土。”


    老人慈愛的摸了摸孫子的臉頰。


    “該是迷路的人吧。”


    “是突然出現的!”


    小帶土堅持到。


    “或許隻是你看錯了呢?”


    他!妙齡少年!雖然還沒有開啟寫輪眼!但!這麽大一個人,他宇智波帶土能看錯!?


    但帶土還是屈服了。


    “好吧,或許是我看錯了...”


    少年已經到了能夠判斷什麽是可能發生的,什麽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不管怎麽說,人憑空出現什麽的,也太扯了。


    如果是迷路的人,又該怎麽辦呢?


    “我叫帶土,這是我奶奶!”


    帶土選擇了自我介紹。


    可迷路的人卻沒有回應。


    他的手在胳膊上反複摩擦--那裏是一塊紋身。


    “002...?”


    難道是什麽邪惡博士的實驗室裏麵逃出來的實驗體?!


    宇智波帶土是聽著大蛇丸傳說長大的。


    如果不聽話,就會被邪惡的大蛇丸抓到實驗室裏麵,做成怪獸!


    可眼前的人雖然眼睛顏色和自己不完全一樣--日向家的孩子嘛!眼睛白點沒什麽問題!


    “這是你的名字嗎?”


    帶土的手輕輕撫摸在寧次頭頂。


    “已經不用害怕了...”


    帶土看見迷路的人,帶著紋身的手臂都快要被搓破了。


    “跟我們回家吧,不會有任何人能帶走你的!”


    “就算是邪惡的大蛇丸博士都不能!”


    帶土從來都是一個,富有正義感的孩子。


    奶奶也總是教導他,要做一個善良的人。


    少年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卻帶著試探的,看向奶奶。


    “去做你認為正確的事情吧,帶土。”


    老人溫和的笑了,眼睛裏滿是讚許。


    隻是可惜,這位親善的老人,現在腦海裏想的不是善良,不是樂於助人也不是其它的什麽。


    現在能保護他的,隻有他們了。


    日向絕不會放著這麽大的族人,沒有籠中鳥的情況下飄蕩在外。


    那籠中鳥,絕不該落在這孩子的身上。


    或是在真正成為母親之前就喜歡上的孩子,老人埋藏多年的母性以微妙的姿態爆發。


    她想要讓這個孩子自由的活著。


    機會,隻有這一次。


    世界上沒有第二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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