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們的蘇日格有問題。”吳峫走出房門,似乎早就察覺到了黎簇在聽牆角,就直接和他說了。


    晚上的時候,老葉病情加重,而且還在不停的咳血,一開始大家都覺得,這是感冒引起的,誰也沒在意,畢竟還有個至今昏睡的傷員張祈靈。


    可就在第二天,蘇日格卻在馬廄發現了老葉的屍體,他的身上遍布了刀傷,而且看傷口位置,吳峫斷定老葉是自殺,可黎簇看到這一幕後,瞬間想起了當初的黃嚴,身體猛的向後一退,甚至被馬廄裏的稻草絆了一跤。


    就在要摔倒時,張祈靈扶住了他。


    “醒了?”吳峫盯著老葉的屍體,沒朝後看一眼,就能認出來張祈靈。


    張祈靈扶穩黎簇,嗯了一聲。


    吳峫隨後起身過來問黎簇:“想起什麽了?”


    “死狀和黃嚴一樣。”驚魂未定的黎簇轉頭看著吳峫,喉頭滾動了下。


    張祈靈和吳峫的目光落在那具屍體上,聽黎簇這麽一說,吳峫堅定了心中的猜想。


    黃嚴的死,肯定跟這裏有關,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說明,蘇日格很有可能是汪家人。


    唯一能夠辨別汪家人的標記,那就是背後的鳳凰紋身,從吳峫一進入沙漠開始,他就被汪家人盯上了,而這既是張祈靈來此保護吳峫的理由,也是吳峫所期盼的。


    在回到客棧後,吳峫解釋了老葉的死,很有可能是因為壓力過大才導致自殺的,但老麥明顯不相信,而這也正中了吳峫的下懷。


    “他可能是被毒死的。”吳峫說完後,眾人齊齊看向他。


    隻有蘇日格的傻兒子附和著:“對,下毒!下毒!”


    “閉嘴,別鬧了!”馬老板已經覺得夠晦氣了,又碰上個傻子顯然火大。


    蘇日格捂住傻兒子的嘴,不讓他繼續說話。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在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而這也是吳峫想要看到的,他就是想把這趟水渾水攪亂,讓汪家人搞不懂他到底想要幹嘛。


    張祈靈並不懂得吳峫的巧語,隻是覺得終於有些餓了,坐在他身邊撕著烙餅,從口罩底下一小口一小口的往嘴裏塞。


    可汪家人卻遲遲沒有動靜,而在場的人為了避免嫌疑,也都不能出去。


    為了打破僵局,吳峫把水倒在了黎簇的衣服上,造成他被嚇尿的假象,“蘇老板,尿急。”吳峫比著手勢。


    “憋著。”蘇難不給麵子。


    吳峫反駁,“不是我。”然後指向黎簇,“是他。”


    黎簇抬起頭,怒視著吳峫,可他沒有絲毫愧疚的繼續說,“小孩嚇尿了。”又抬起下巴,示意黎簇起身。


    看著黎簇氣憤地站了起來,吳峫隨口說了一句,“真髒。”


    他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可就在黎簇走出門後,才想起了一件事,昨天吳峫和張祈靈從地窖裏出來,吳峫看到他在撒尿,也同樣說了一句,“真髒。”


    黎簇瞬間明白了過來,吳峫這是要他下地窖,在這裏他發現了很多裝備,還有一把手槍,除此之外,似乎也沒什麽重要的東西,可就在黎簇要回去的時候,在一處牆角,他發現了沙漠中失蹤的馬日拉,看樣子應該死去不久。


    他把屍體扛了回來,順帶的還有那些繩子,跟那把槍,到現在嫌疑最大的就是蘇日格,因為這些東西,都是在她家地窖裏發現的,但她卻死不承認。


    雖然吳峫隱約猜到了蘇日格的身份,包括張祈靈也在一動不動的盯著她,但他們都不敢完全肯定,而蘇難身為汪家人,自然要幫忙,於是她用槍脅迫了蘇日格,想要造成一種假象,這裏是一家黑店,以此混淆吳峫的判斷。


    顯然蘇日格也知道蘇難的用意,直接就承認了一切,“旅行隊是我搶的,人也是我殺的,沒想到今天落到你們手裏,你殺了我吧。”


    “殺不殺你,警察說了算。”吳峫說道。


    這引得蘇難轉頭看了他一眼,吳峫舉起雙手說著,“遵紀守法的好公民。”然後他俏皮的指著不知道是蘇難還是蘇日格繼續說,“你也要哦。”


    可讓吳峫沒想到的是,蘇日格在聽到這句話後,直接就一頭撞死在了柱子上。


    吳峫一臉懵的和黎簇還有張祈靈對視,最後盯著張祈靈問,“我說的話那麽嚇人嗎?給人嚇得撞柱自盡了??”


    張祈靈想了半晌,憋出一句:“她應該不喜歡警察。”


    “這是喜不喜歡的事嗎??吳峫,死人了!死人了!吳峫!!!”黎簇完全不懂二人之間的調侃,無情咆哮著。


    到現在知道真相的也隻有蘇日格的傻兒子嘎魯了,但不管他們怎麽問,嘎魯隻是一味的傻笑,可就在不久之後,蘇難卻突然間抽搐倒地,而且還吐了一大攤的血,而且很多人都出現了這種症狀。


    經驗老道的吳峫這才明白,老葉的死不是汪家人幹的,他們所有人都被某種東西寄生了。


    一開始的時候先是蘇難,她就遊了個泳,再回來後,身體就發生了變異,在看到這種情況後,吳峫心中有了自己的懷疑,他把老葉的屍體挖出,發現僅僅隻過了一天,老葉的肚子就已經膨脹的不行。


    排除沙漠幹燥的天氣加速人體內部分解出腐敗氣體,卻也不至於將肚子撐的這麽大。


    為了查清楚這件事,吳峫和張祈靈將老葉移到了地窖裏,當吳峫想要操刀劃開肚皮時,刀被張祈靈按下,“危險,我來。”


    隨後張祈靈用刀利落劃開,從裏麵挑起一米多長的寄生蟲,在發現這條寄生蟲後,吳峫推測,隻有去過西宮的人都會被這種蟲子寄生。


    “這麽大蟲子,怎麽可能鑽到忍得身體裏邊去呢?”可馬老板不知道的是,他們當時在進入西宮後,無意間吸入了地宮裏的植物,才會導致寄生蟲進入到了體內。


    而這種蟲子叫鐵線蟲,也就是那些植物上的寄生蟲,他們靠吸收水分長大,水喝的越多,蟲子就長得越大,而蘇難之所以發病嚴重,是因為之前遊了泳,身體吸收了大量的水分。


    可馬老板卻發現了端倪,“吳峫你和你的兄弟也下了西宮可為什麽會沒有事?”


    這一點吳峫早就做了準備,為了隱藏張祈靈麒麟血的秘密和黎簇身上的那東西,剛才在地窖的時候他用刀在黎簇的胳膊上劃了三道口子,造成被感染的假象,等到張祈靈伸出胳膊的時候,他卻有些於心不忍了。


    雖然張祈靈不記得了,但這麽多年來,吳峫仍然記得那個時刻的張祈靈有多麽焦急,他攀爬上青銅樹,任由鋒利的葉片將他的手劃得血肉翻飛,卻仍然將血固執地抹到了自己的衣服和臉上。


    記憶很久遠,卻也太深刻了,張祈靈看吳峫愣了太長時間,於是自己拔出腰間軟刃隨手劃了幾道口子,沒有給對方犯難的餘地。


    吳峫則早早做好準備在胳膊上劃出傷痕,長久時間以來麒麟竭的作用微乎其微了,吳峫可能真的中招過,但好在張祈靈誤打誤撞喂血及時,才讓他身體裏的蟲子早就在沙漠暈倒時就被麒麟血殺死了。


    可還沒等他們找到解決辦法,在場除了他們三個還有沒有下地宮的王盟和老麥外,其餘人都在發瘋,突然暗處中出現了一個人影,正是卜寸,他也沒有被感染,而是穩當的站在那裏,冷冰冰的抿著茶水。


    那種發病的感覺就像是有螞蟻在撓一樣,又疼又癢,簡直生不如死,“殺了我,老麥!”馬老板嘶吼著咬緊牙關,請求手下殺了自己。


    老麥攔著馬老板,一側的嘎魯也倒在地上,不過他隻是學著馬老板說話,不時傳出咯咯的笑聲:“殺了我…咯咯殺了我…”


    而他們現在的辦法就是把身體裏的蟲子給取出來,當然這不是唯一,吳峫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張祈靈又移開目光,他並不想讓張祈靈用麒麟血救他們,這麽多人一人一口也得把張祈靈吸幹。


    正好,馬老板的媳婦當過護士,隻要她找到鐵線蟲並割開口子,把它們拽出來,就能夠解決這次危機,可由於她太過於緊張,不僅沒把蟲子給拔出來,還導致它們鑽的更深,直接就要了曾爺的命。


    吳峫知道這樣下去遲早都得死,於是他開口,“黎簇,我們一起幫幫他們。”


    而吳峫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黎簇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而張祈靈不是,在以後這樣的事情,肯定少不了,所以他想借此機會來鍛煉黎簇。


    張祈靈的神色暗了下去,或許他一直等待著吳峫開口讓自己幫忙,但到底沒等到,不過吳峫也不會拿這屋裏一堆人的命去跟黎簇玩過家家。


    在吳峫的指導下,黎簇也沒有辜負吳峫,在抓住馬老板身體裏的蟲子後,他用刀在上麵劃開了一道口子,在用筷子夾住後一點一點的往出拽,“卷出來。”吳峫命令著黎簇。


    “不行,吳峫,不行了!”可就在這時候,鐵線蟲竟開始往裏鑽,而黎簇也不敢太用勁兒,怕把蟲子給拽斷,最後還是吳峫當機立斷握住黎簇的手,瞬間把蟲子拽出連帶著筷子拋擲了出去。


    在蟲子被拔出後,這也就預示著鐵線蟲得危機解除了。


    卜寸看著張祈靈,直接將發丘指捅進男人的腹部起伏位置,正是鐵線蟲爬行的地方,然後行雲流水的隨手拎出蟲子甩了出去,他的動作很簡單,隻有捅入和用手指勾住再扔出三個步驟。


    “還得是辭哥厲害。”卜寸毫不吝嗇的誇獎。


    張祈靈很好奇他為什麽也下了西宮,甚至是蒲公英石俑陣領頭的人,身體卻什麽問題都沒有?一時間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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