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聽哥一句勸吧!”


    寧致遠激動到身子都在發抖,“他們的條件真的很好,不信你去他家看一眼就知道。”


    張遠不明白,為何作為哥哥的寧致遠情緒會這麽激動。


    她們兄妹倆從小關係很好倒也罷了。


    但從寧雨薇口中得出結論卻完全不是那樣。


    她父親過世的時候,寧致遠的年齡也不大,在母親態度的影響下,對寧雨薇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


    更沒有給過她一絲一毫的關懷。


    寧雨薇在外麵受了委屈隻能往肚子裏咽,家裏連個傾訴的人都沒有。


    而現在。


    明明關係一般的兄長,卻一副為她著想的樣子。


    難道說......其中還有隱情?


    “既然你說他家條件那麽好,那你自己嫁過去啊,憑什麽替別人做決定?”


    “仗著哥哥的身份,就可以左右她的想法?”


    “實話和你說,你要不是和雨薇有這層血緣關係,我連話都懶得和你說上一句。”


    “我!”寧致遠一時嗆住了,不知如何反駁。


    他想了一會,對著寧雨薇再次道:


    “你就算不聽我的,也要聽媽的話吧。媽生下你,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付出的辛酸和汗水,你全忘了嗎?”


    寧雨薇正要開口的時候,張遠揮手打斷了。


    “生育之恩我承認,但這養育之恩就一言難盡了!”


    “或許對你盡到養育的責任,但是......對雨薇她,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所以,還是不要拿這個出來說事,說多了難聽。”


    回想起寧雨薇艱辛的成長曆程,張遠的心裏都微微泛酸。


    母親嫌棄她是個女孩,甚至還怪她克死了丈夫。


    被排擠,被辱罵。


    有時放學回家連殘羹冷炙都吃不上。


    她依然頑強的堅持了下來。


    再看看寧雨薇回家時,任芳豔那冷漠的態度。


    或許比陌生人都好不上太多。


    到底越是貧窮落後的地方,重男輕女的思想就越嚴重。


    同樣是女兒,陸雪幽的父親卻將她看得寶貝一樣。


    想到這裏,張遠的怒氣也漸漸壓製不住,對著任芳豔陰沉的說道:


    “我說的這點,你應該認可吧?”


    “是!”任芳豔不屑的笑了笑,“但這又怎麽樣,我們這邊家家戶戶都是區別對待,又不是我一個人這樣做。”


    張遠不想和她爭論這些沒意義的。


    這片地區重男輕女的家庭肯定有,但絕不會每家都是這樣。


    “好了,還是談談條件吧,既然你對雨薇沒什麽感情,要多少彩禮才肯讓她嫁給我,開個價吧!”


    “但是有一點別誤會,我之所以心平和氣的說這些,僅僅是因為雨薇還顧及母女親情,不想被街坊鄰居戳脊梁骨,罵她不敬孝道而已。”


    “她也隻是想求個心安理得,否則你以為她願意回這個冷冰冰的家?”


    其實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在張遠的預料之外。


    原本的打算是和寧雨薇的母親私下好好溝通,讓她認自己這個女婿。


    而不是擺在明麵上,采取這種近似交易的方式。


    但自從看到任芳豔的態度,以及屋內這群人的談論後。


    張遠就知道難以善了。


    此時,坐在上首的周宏理見張遠身居客場,還是舉目皆敵的情況下都能侃侃而談。


    將任芳豔母子懟的啞口無言。


    這沉著冷靜的舉止,犀利的口舌,就不像是一般年輕人能夠做到。


    反觀自己兒子周文彥,滿臉漲得通紅。


    占據天時地利卻始終一聲不吭。


    這人是在和你搶媳婦啊,你知不知道啊!


    他搖頭歎息一聲後,說道:


    “所謂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來就是這樣的習俗。”


    “雨薇要嫁給誰自然是由她家長來決定,旁人沒有資格置喙,我說的對不對?這條件就免談了,你,從哪來就回哪去吧!”


    張遠眼皮微抬,斜視著他,“你也知道旁人沒有資格置喙,請問你是她什麽人?”


    “當然是長輩了,我看著雨薇從小長大,算得上她半個家長。”


    “嗬嗬。”張遠譏諷道:


    “看著雨薇長大的鄉親那麽多,按照你的說法,豈不是人人都是她半個家長?”


    “你要是他爹我還承認你有這個資格,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阿貓阿狗。”


    “你又算個什麽東西!”


    這些話張遠說的就沒留半分情麵了。


    任芳豔和寧致遠再怎麽可恨,也是寧雨薇的至親之人,他說話還不至於太難聽。


    周宏理就是個非親非故的外人,用得著給麵子嗎?


    此言一出,正廳再次陷入詭異的安靜。


    語不驚人死不休啊這是。


    周宏理好歹也是聲名顯赫的企業家,被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毫不留情的指責。


    臉往哪擱?


    周雯怡怒氣衝衝道:“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爸!我命令你快向他道歉!”


    周文彥難得憋出一句話,附和妹妹說道:“快道歉,否則......”


    “否則怎樣?”


    張遠嗤鼻道:“動手打我,還是報警抓我?大可試試!”


    麵對無比強勢的張遠,周文彥立馬就不敢吱聲了。


    而妹妹周雯怡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不管怎樣,你也不能罵人啊。”


    “你哪隻耳朵聽見我罵人了?難道說錯了嗎,他有什麽資格決定雨薇的命運?”


    “你!隻會強詞奪理罷了。”


    “要是你哥來和我爭辯幾句,我倒還承認他有資格,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沒有剝奪他喜好的權利。”


    張遠望著周家三口,緩緩說道:“但你們倆就是毫不相關的人,所以,閉嘴吧。”


    周雯怡氣得直跺腳,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自家哥哥的性子實在是太軟了,連對峙的勇氣都沒有,她也很無奈。


    “爸......他,他居然......”


    她不禁將目光看向父親,支支吾吾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而周宏理一開始確實很氣憤。


    在南州這塊地方,他走到哪裏人家不是客客氣氣的。


    乍然間被張遠斥責,險些失去了涵養。


    好在多年來的養氣功夫不是白練了,白手起家的他也不會輕易失去理智。


    冷靜下來後,他從中發現了端倪。


    張遠看似毫無章法的亂說一通,實則悄悄將矛盾轉移。


    略過了家長這一環,將這事變成他和周文彥兩個人之間的競爭。


    不得不說,這招挺高明的。


    但是......對於大局起不了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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