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林海便在陶麗芳的催促下和張曉鳳一起趕往縣醫院。


    縣醫院的高級病房裏,竺欽佑靜靜的躺在那裏,打著點滴,臉上扣著一個氧氣麵罩,頭上包裹著厚厚的紗布,病床的兩邊擺放著幾台監測的儀器,屏幕上各種指標數字,忽大忽小的跳動著。


    做到床邊,林海開始給竺欽佑把脈,同時用真氣和神念重點檢查大腦部位,並感應了下他的“靈魂之火”的強弱。


    候峻魏和張曉鳳在一邊靜靜的站著,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尤其是張曉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林海,試圖從他的表情變化來判斷竺欽佑的病情情況。


    不過很可惜,林海臉上的表情自始至終都沒有任何的變化,後來甚至把雙眼微微的閉上了,不注意看,還以為他是睡著了。


    張曉鳳的心開始沉了下去,緊攥著的手心早已汗濕。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林海睜開了眼睛,抽回了手。


    “林先生,我老公他怎麽樣?還能不能醒過來?”


    張曉鳳急切的問道,也沒有注意到候峻魏連連給她使眼色。


    林海皺著眉,搖了搖頭。


    “真的醒不過來嗎?”


    張曉鳳身子一晃,朝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倒。


    “不知道,不好說。”


    林海回答。


    “你是醫生!脈你也把了,你怎麽能不知道!”張曉鳳突然爆發了,手指林海的鼻子,厲聲斥道:“什麽都不知道,你算什麽狗屁神醫!不願意治,你就早講出來,憑什麽給了我希望,又要讓我絕望!”


    “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給!你說要多少,我就是去賣血,我就是砸鍋賣鐵也湊給你!”


    嗖!嗖!嗖!


    空氣中三聲輕響,張曉鳳的咽喉、兩邊的肩膀、和頭頂的百匯穴,各插著一根銀針,頓時她後續的話再也說不出來,身體也僵住了,歇斯底裏的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


    試著活動下身體,張曉鳳的眼神中露出濃濃的恐懼。


    林海的臉如萬古寒冰的冷,開口道:“念在你救夫心切,我可以不跟你計較,從現在起,這幾根銀針可以讓你閉嘴幾個小時,順便讓你的頭腦清醒清醒。希望你記住,林某人從來不欠你們什麽,也沒有義務一定要救你丈夫!”


    “還有,候院長,從此刻開始,你和我之間的緣分,徹底結清,如果你以後膽敢再來找我,或者去騷擾我的家人,別怪我不客氣!”


    “真的對不起,林先生,竺太太也是一時情急,都是因為關心竺縣長的身體,懇請您能諒解!”


    候峻魏聽到林海的話,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立即給自己幾個耳光,但還是硬著頭皮給張曉鳳解釋。


    一股焦糊味突然彌漫開來,候峻魏的口袋突然著火了,嚇得他連忙用手去拍滅火苗,並把東西往外掏,這才發現,原來是林海當初給的那張抽紙自燃了。


    “候院長,希望你明白,林某能給你的,也一樣能收回!”


    林海看了一眼被燒得隻剩下了一半的那張抽紙,淡淡的說道。


    “明白,我明白!林先生教訓的是!”


    候峻魏額頭的冷汗直接就下來了,連連應聲。


    張曉鳳一動不動的站在旁邊,聽著林海的話,看著候峻魏的表現,眼中浮現濃濃的驚駭。


    “候院長,麻煩你把竺夫人帶出去,一會兒我要給竺先生針灸,不希望有人來打擾!”林海道吩咐道:“另外,你去給我拿兩盒20%的葡萄糖注射液,外加人參,白術,當歸,黃精……硫黃菌這些藥材,每樣抓100克來給我備用。”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準備。”


    候峻魏連忙答應,並拉著張曉鳳退出了病房。


    張曉鳳被候峻魏拉著走出了病房,如同一具人形的木偶。


    “竺夫人,這下我可被你害慘了!”一出病房的門,候峻魏看著手裏握著那燒得隻剩下半張的抽紙,不滿的道:“去林家村之前,我就給你一再講了,林先生是我見過醫術最強的,但是他根本不是一個醫生,並且對當醫生也不感興趣,我邀請他到縣醫院來工作,直接給他最高的待遇,他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就憑他給我的這張抽紙,被我老婆放洗衣機洗過都一點都沒損壞,我敢斷定他絕不個普通的人!”


    “林先生一眼就看出我們院的羊主任得了肺癌,並且到了中晚期;羊主任不相信,立即去檢查了,果然跟他說的一模一樣!而且林先生親口告訴我,他出手的話,能夠治好羊主任的肺癌!”


    “一個連癌症都能治好的人,怎麽可能接受你對他像普通醫生那樣呼來喝去的?”


    “現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林先生沒有拒絕給竺縣長治療,你好自為之吧!我去拿藥了。”


    發了一通牢騷,候峻魏便去拿藥了,心中打定注意,等竺欽佑醒來了,一定要跟他好好的說下他老婆冒冒失失的事情,看能不能彌補點自己的損失。


    張曉鳳一個人站在病房的外麵,兩隻手臂部不能動,也不能說話,大腦也徹底的冷靜了下來,但心中卻既是恐懼又是後悔,同時還有興奮和期待。


    病房內,在張曉鳳和候峻魏出去後,林海就開始了對竺欽佑的治療。


    竺欽佑顱內的淤血,已經通過開顱手術被清除得差不多了,但受損的中樞神經卻無法修複,林海要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真氣激發他的潛能,從而自行修複受損的神經。


    通常情況下,成年人類的中樞神經係統沒有自然再生能力,讓能讓受損的中樞神經修複,目前的醫學界有三種策略:


    第一種是幹細胞移植,就是將多能幹細胞分化成新生神經從而填補損失的神經細胞;


    第二種是膠質細胞轉分化,就是將存在於神經細胞減少的腦區,或者視網膜之中高豐度的其它類型細胞直接在組織原位身份轉換成為新的神經細胞,比如大腦中的星形膠質細胞或者視網膜中的穆勒膠質細胞,等等;


    第三種策略是施用轉基因或者藥物,盡可能將受損的原有神經細胞保護下來,再促使這些損傷神經細胞本身的軸突重新延伸出去與目標連接。


    其中第三種策略,更像是對神經係統進行“編程”,是另一種類型的軟件係統的漏洞修複工作。


    林海所做的其實更像是第二種策略和第三種策略的結合體,利用銀針紮入相應的穴位,刺激膠質細胞的分化,然後利用真氣的特殊力量,對神經細胞進行“編程”,從而修複受損的神經。


    在林海所繼承幾人的醫道傳承中,除了李瑞是凡人,其他的四人都有相關的論述和經驗。


    半個小時後,候峻魏敲響了病房的門,將林海要的藥盡數給送了進來。


    候峻魏厚著臉皮想留下來觀摩一番,但林海讓他把藥材和葡萄糖注射液放下後,就將他攆了出去。


    將人參,白術,當歸,黃精……這些藥材一字排開,用真氣將它們全部震碎成粉末,然後用神念將其中的精華部分攝取出來,依次引導進入竺欽佑的體內,配合真氣修複受損的神經。


    其實,林海完全可以使用自己配置的靈液,而且效果更好,但並沒有選擇這麽做,一來是對張曉鳳的態度不滿,二來也是想磨練下自己的醫術。


    別看張曉鳳去林海家求人的時候,表現出來的那種低聲下氣的模樣,但在被陶麗芳硬拉著上桌吃飯時候,低著頭眼睛卻透出濃濃的厭惡和嫌棄,足以說明她早已習慣了自己“高高在上”的身份,對林海這種小老百姓是打心裏的看不起。


    這也能理解,為什麽竺欽佑出事後,所有人都自動遠離她!


    因為,這個“高高在上”的身份即將不複存在,之前的那些虛情假意也無需再維持了!


    三個半小時之後,林海已經感覺到了一些疲憊,將竺欽佑身上的銀針全部拔出,最後一指點向他的眉心——“驚神刺”瞬即施展而出。


    “啊——”


    病床上的竺欽佑大叫著一聲,睜開了眼睛。


    “你是誰?我在哪兒?你怎麽在我房間裏?”


    竺欽佑見到林海坐在病床旁邊,立馬厲聲問道。


    “別裝了,竺先生,你雖然傷的不輕,但意識還是存在的,從我進來後發生的事情,你應該都有印象,包括我教訓你老婆!”林海看著竺欽佑,似笑非笑的道:“別告訴我你什麽都不知道,我對自己的檢查結果可是很有信心的!”


    竺欽佑老臉一紅,連忙從病床上坐起來,一把握住林海的手,滿臉歉意的道:“林先生,感謝您救了我一命,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報;另外,我要替我愛人的無禮冒犯向您道歉!懇請您的原諒!”


    “無所謂,我出手救你,也不是看她的麵子。”林海把手抽出來,說道:“我爸媽都說你是個好官,就這麽死了挺可惜的。”


    “我……”竺欽佑張了張嘴,臉更紅了。


    林海笑了笑,站起身來,走過去打開了病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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