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避免提前泄露消息而打草驚蛇,蕭嘉祈並未將目前收集到的證據告知大理寺卿。


    直到承賢帝給出的三日期限來到最後一日時,蕭嘉祈才帶著所有的證據來到早朝之上。


    “祈王,三日期限已到,是否查出毒害德妃的主謀?”


    後宮嬪妃被毒害,本算不上什麽大事,至少不該放在處理政務的早朝上談論。


    奈何此次遭受毒手的人乃是德妃,其父親亦是兩朝元老吏部尚書。


    就算是為了給吏部尚書一個交代,此事也不能私底下處理。


    “回父皇,兒臣幸不辱命,確已查到幕後主使。”


    話音剛落,站在他麵前的蕭嘉譽身體不自覺緊繃,低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慌亂。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殿中央的祈王殿下身上,並未有人注意到蕭嘉譽的異常。


    “何人如此大膽,敢在後宮毒害德妃?”


    承賢帝帶著審視的眼眸,一一掃過在場幾位在後宮與高位嬪妃有關係的朝臣。


    在他的猜想之中,此事必然是後宮那些不安分的嬪妃動的手。


    若是死的是其他嬪妃,承賢帝未必可能如此興師動眾。


    正正因為此次被謀害的人乃是德妃,他才會大動肝火。


    德妃從不與後宮其他嬪妃爭搶,生下蕭嘉安之後,連永安宮都甚少離開。


    所以,承賢帝從來都覺得德妃是最為令他省心,相處起來也最為舒適的妃子。


    每每他深感疲憊時,去到永安宮總能覺得治愈。


    後宮那些不長眼的女人,竟敢將手伸到德妃的永安宮裏。


    實乃踩到了承賢帝的底線。


    “與其兒臣說,不若此人自己站出來,或許父皇還能從輕處置。”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連承賢帝也不例外。


    主謀就在大殿之上?


    能來上朝的,除了朝臣便是諸位皇子。


    德妃被毒殺,竟不是因為後宮嬪妃之間的鬥爭?


    “祈王,你是說,主謀就在殿中?”承賢帝沉著臉開口。


    此事,已經出乎他意料之外。


    “是!”蕭嘉祈篤定的回答,反倒讓承賢帝從原本的震怒中冷靜下來。


    德妃一案,原本還隻是屬於單純的後宮之爭。


    如今主謀正在朝堂之上,那這個案子,就不僅僅和後宮有關,更是牽扯到了朝堂。


    一旦牽扯到朝堂,必然就與儲君之爭脫不了幹係。


    吏部尚書曾尚書也是在朝堂摸爬滾打多年的老狐狸了。


    一聽到蕭嘉祈的話,就意識到此事不簡單。


    趁著承賢帝還未發話,他立即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


    “皇上,德妃娘娘是微臣唯一的女兒,入宮多年,為皇上誕下皇子,多年來也不曾行差踏錯,如今卻遭受了這無妄之災,微臣懇請皇上不可輕饒殺人凶手。”


    論資曆,論年齡,曾尚書可以說是與褚相不相上下。


    這麽一位年過花甲的重臣,提出一個毫不過分的請求,承賢帝如何能當著一眾朝臣的麵拒絕?


    “曾尚書快快請起,德妃枉死,就算愛卿不說,朕也是要嚴懲凶手的。”


    說罷,承賢帝看向蕭嘉祈,“既然凶手不願意站出來,那便是不願意要這個機會了,祈王,你說!”


    蕭嘉祈在內心暗自冷笑:“零七,呈上證據。”


    愚蠢就是愚蠢,有些人,就算給了機會也不知道把握。


    既然要自尋死路,那他必然不會讓對方失望。


    話音落下,零七從大殿外走進,把證據交給了宋海公公。


    承賢帝翻看著現有的證據,一張臉肉眼可見的變得十分陰沉。


    不多時,承賢帝震怒的聲音響徹整個大殿。


    “蕭嘉譽,你給朕滾出來!”


    霎時間,殿中一眾朝臣神色各異。


    原本事不關己的褚相更是滿臉不可置信的看向正麻溜滾到大殿中央跪下的蕭嘉譽。


    “父...父皇,此事與兒臣無關,還請父皇明察。”


    聞言,承賢帝冷哼一聲:“朕並未說與你有關,你這麽著急撇清關係,是因為做了什麽虧心事?”


    “皇上,太子...”褚相快步走到蕭嘉譽身邊,剛想替他辯解,就被承賢帝給打斷了。


    “朕問的是蕭嘉譽,他是沒有嘴嗎?”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這次承賢帝當真是怒極了,就連褚相的顏麵都絲毫不顧。


    “兒臣,兒臣隻是擔心父皇輕信他人,誤會兒臣...”


    蕭嘉譽越說越小聲,這番勉強到連他自己都難以說服的解釋,又怎麽可能說服得了承賢帝。


    “輕信他人?你是說祈兒是他人嗎?還是說朕老糊塗了,連一份證據的真假都無法分辨?既然朕都這麽糊塗了,是不是該退位讓賢,讓你這個太子登基為皇了?”


    “父皇,兒臣並沒有這個意思。”蕭嘉譽連忙辯解。


    他再怎麽愚蠢,也知道承賢帝給他安的罪名,哪一項都不是他這個太子能背的。


    承賢帝神色冰冷的看著蕭嘉譽,仿佛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他的親生兒子一般。


    “既如此,那你不如告訴朕,鍾離沐檸前段時日為何突然回將軍府探親?”


    一聽到承賢帝詢問起鍾離沐檸。


    心裏緊張的不僅僅是蕭嘉譽,還有尚未離開南蕭城的鍾離宏茂。


    不是在談論毒害德妃的凶手嗎?


    此事怎麽還與他的檸兒牽扯上了?


    “父皇明鑒,側妃有了身孕,前些日子與兒臣說思念沐夫人,兒臣才允了側妃回將軍府小住幾日。”


    “是嗎?那為何太子側妃的貼身婢女會去藥房買砒霜?德妃所中的毒,便是砒霜!這又該如何解釋?”


    蕭嘉譽大驚失色。


    這與他所知的完全不一樣。


    明明這三日裏,他都派人盯著大理寺卿和蕭嘉祈身邊的人。


    他們的人,明明都在排查後宮那些嬪妃的嫌疑。


    蕭嘉祈怎麽會查到鍾離沐檸的貼身婢女身上?


    這又是什麽時候去查的?


    蕭嘉譽自以為盯著蕭嘉祈身邊的幾個親衛,就能夠萬無一失。


    他根本不知道,其實蕭嘉祈這幾日派出去和大理寺卿一起查案的人,都隻是障眼法。


    真正查案的,是零七。


    “兒臣...兒臣也不知道側妃身邊的婢女為何要去買砒霜,也許...也許是將軍府裏麵要毒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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