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曉偉急得恨不能坐起:“托管能做成金融產品,租客的錢收進來,再把這筆錢做其它投資。隻要現金流滾動起來,我們就不會虧!運作得好,肯定有賺!”


    周蓮:“你忘了那幫東北人的手段?”


    “他們怎麽能和我們比?我們還有其它業務兜底。放心,我們不會到那個地步!”


    戴靜婷:“你的意思,如果托管的現金流斷掉,會拿其它幾個項目的盈利,堵這邊的虧空?”


    周蓮驚恐:“丁曉偉,你想讓我們這麽多年的積累打水漂?”


    丁曉偉:“資金鏈不會斷,我們還可以融資。那些房地產大老板搞開發,剛開始不都是空手套白狼?做生意的本質就是如此,借雞生蛋,蛋生雞,雞生蛋。”


    戴靜婷:“你在金融行業有多少人脈?你有多少信譽度,讓別人肯借錢給你?”


    周蓮搖頭:“不同意,我堅決不同意。”


    戴靜婷:“投票決定!”


    結果,二比一,丁曉偉被迫放棄新穀路房源的爭奪。


    第二天,消息傳來,龍庭以800元一套,與老汪等村民,簽訂房屋委托合同。


    丁曉偉氣得吐血,人被打,業務被搶,捏著拳頭不停擂床板:“婦人之仁,壞了我的大事。戴靜婷周蓮,我遲早要你們滾蛋!”


    男人的血性被壓製,兩位女高管在公司被孤立。


    周蓮問戴靜婷:“我們是不是錯了?”


    戴靜婷固執己見:“龍庭800拿下,還要出裝修費,加上空窗期,這筆帳完全算不過來。我們是地產的寄生服務行業,麵對的是低收入階層,萬一出問題,坑害的都是他們。我和你都曾經租過房,想想我們租房子階段,都是怎麽過來的?”


    “好吧。不過,杜瑞華這筆帳,這次我要一並算清。”


    周蓮通過齊衡,要到他姐姐的郵箱,將她抓包的證據,以及和她在一起的視頻、照片和音頻,全部打包發給了杜瑞華的老婆。


    杜太太大怒,飛回中國,以此逼迫杜瑞華讓出股份,隨後,起訴離婚。杜瑞華不名一文,淨身出戶。


    杜太太餘怒未消,找到周蓮,怒扇三耳光。


    周蓮來上班,左臉紅色印跡未消。她捂著臉,跑到丁曉偉的辦公室:“你的仇,我已經給你報了。”


    杜瑞華從地產經紀界消失,丁曉偉和廣廈廬挽回了麵子。


    隔了些時,又有消息傳來,龍庭被楓家收購。


    瞿海洋擁有楓家55%的股份,龍庭和廣廈廬的明爭暗鬥,他早有耳聞。


    打電話約見丁曉偉,讓他帶上戴靜婷和周蓮來談合作。


    丁曉偉沒和戴靜婷說,帶上周蓮前往。


    兩人敲門進入,瞿海洋皺眉:“還有一位呢?”


    周蓮頓時明白,瞿海洋是衝著戴靜婷來的。


    趕緊給戴靜婷打電話。


    直到她來,瞿海洋才拿出一份合同:“我和新穀路的老汪重新談了價格,780一套,我不賺錢,轉給你們做。”


    丁曉偉兩眼發亮,起身接過合同:“感謝瞿總。”


    瞿海洋毫不掩飾,眼神看向戴靜婷。


    戴靜婷:“如果不是600,我不同意接!”


    周蓮趕緊說:“我們先回去商量。”


    回到公司,戴靜婷堅持己見:“瞿海洋他這是在甩包袱,我們不能接!”


    丁曉偉:“投票吧。”仍然是二比一,一是戴靜婷。


    經過丁曉偉的輪番洗腦,周蓮改變了初衷。


    回到家,戴靜婷情緒低落。


    從另一個角度講,丁曉偉的思路也有他的道理。


    房屋托管是一個新興行業,大家都是摸著石頭過河,很難判定誰對誰錯,隻能交給市場檢驗。


    但是,目前,她無法接受。


    “怎麽啦?”顧印湖把飯菜端上桌。


    “沒什麽。”


    她已經習慣不把工作的煩惱,帶回家中,這樣一來,兩人的話語,比之前少很多。


    “我掛到下周二同濟金教授的專家號,記得把上午的時間空出來。”


    戴靜婷埋頭吃飯,嗯了一聲。


    兩人靠在床頭刷手機,瞿海洋的電話打過來。


    “丁曉偉下午過來簽了合同。他說你還是沒同意?”


    “對,虧本的買賣,你把它甩給我們,你居心不良!”


    “不能這麽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靜婷,你和他們不是同路人,到我的公司來吧。我把楓家給你!”


    “憑什麽?”


    “你和我才是同道人,同道才能合作長遠。”


    顧印河一把搶過手機:“瞿海洋,誰和你是同道人?大半夜騷擾我老婆,小心我揍你!”


    瞿海洋笑:“我們在談工作,顧印河,你別瞎吃醋!”


    “吃醋?你還夠不上級別!”


    瞿海洋還要說什麽,顧印河掛斷,嘴裏嘟囔:“這種人,沒皮沒臉,把他拉黑完事!”


    就著手機,把瞿海洋的號碼和微信,全部刪除。


    “哎,顧印河,你怎麽和小孩一樣,他是我的甲方!”


    “去他的甲方!”


    下周二,去同濟看不孕不育專科。


    排了一上午隊,直到11點45分,才見到金教授。


    翻看他們在各大醫院做的檢查結果,眉頭緊皺。


    戴靜婷問金教授,夫妻出現抗精子抗體的概率會有多少?


    “ 2%-12%。”


    “治愈率呢?”


    “40-60%。”金教授冷漠地將檢查單,歸還給她:“你們什麽問題都沒有,沒有這種情況。回去減少工作,減輕壓力。”


    三言兩語,五分鍾,兩人被打發出來。


    “印河,要是我們一直懷不了孩子怎麽辦?


    “不會的,現在醫學那麽發達,我們可以做試管。”


    “試管的成功率也隻有50%-60%。”


    “那我們做丁克,或者領養一個孩子。”


    戴靜婷沒說話,兩人上車,她拉好安全帶,忽然說道:“印河,我們再試一年,如果還是不行,我們離婚吧?”


    “你瘋了?”顧印河生氣:“你怎麽說出這種話來?”


    錢亮要上小學,學校離機械廠宿舍遠,顧明堂何翠蘭每天接送,一個來回要半個小時。顧印湖心疼父母,更心疼兒子睡眠比別的孩子少。


    打電話給錢母,希望她能回來。


    錢母一聽到她的聲音,眼淚差點下來:“我早就想來,我想死亮亮了。”


    婆婆終於回歸。家務、做飯,接送,錢母一肩挑。學校就在家門口,3分鍾走到。


    顧印湖輕鬆一大截。


    不好的地方就是,母親到兒子來。每到周末,錢磊錢焱帶著女朋友來吃飯,呼啦啦,又是一大家子人。小小的房子,轉不開身。


    顧印湖現在能忍,為了兒子,她什麽都能忍。


    知道了婆婆的好處,不免多關心,給她買吃的穿的。錢母受寵若驚。這次來,顧印湖發現婆婆有些變化。


    常常一個人坐著發呆,比以前對顧印湖更加謙卑,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不敢抬眼直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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