滲水越來越嚴重,泥土被河水衝刷,形成一個不斷擴大的漩渦。


    吳工頭急得滿頭大汗,不住地搓著手:“田姑娘,這…這可怎麽辦啊?眼看著就要堵不住了!”他身後的勞工們也議論紛紛,原本充滿希望的臉龐此刻寫滿了擔憂。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腦中飛速閃過現代水利工程的知識。


    我知道,傳統的堵漏方法在這裏行不通,必須另辟蹊徑。


    我叫來陳治水專家,將我的想法告訴他。


    他起初一臉不屑,認為我的方法異想天開,根本不可能成功。


    他搖頭晃腦,語氣裏帶著一絲嘲諷:“田姑娘,治水可不是兒戲,你這方法聞所未聞,怕是紙上談兵吧?”


    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陳專家,現在情況緊急,與其質疑,不如試試。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他的臉色微微一變,似乎被我的氣勢震懾住了。


    最終,他還是同意一試,但語氣中依然帶著懷疑:“那…那好吧,就依田姑娘的。不過,老夫事先聲明,若是出了差錯,老夫可不擔責。”


    我懶得理會他的推托之詞,立刻指揮勞工們開始行動。


    我讓他們收集特定種類的黏土和石塊,按照我的比例混合,再用竹條編織成巨大的網狀結構,填充進滲水處。


    整個過程中,吳工頭始終憂心忡忡,不停地在我耳邊念叨:“田姑娘,這樣真的能行嗎?要是…要是堵不住……”我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放心吧,吳工頭,按我說的做就好。”


    遠處,我看到程羽的身影。


    他遠遠地望著我,眼神複雜。


    我知道,他因為我與陳治水專家的頻繁交流而心生芥蒂。


    這段時間,他總是沉默寡言,眉宇間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陰霾。


    我心中輕歎,卻無暇顧及他的情緒。


    現在,我必須集中精力,解決眼前的危機。


    夕陽西下,天邊染上了一抹血紅。


    滲水處的水流終於變小,最終完全停止。


    勞工們爆發出歡呼聲,吳工頭更是激動地抓住我的手:“田姑娘,你真是神了!你竟然真的堵住了!” 陳治水專家也一臉震驚,他走到我麵前,語氣中帶著一絲敬佩:“田姑娘,老夫…老夫先前多有得罪,還望姑娘海涵。”


    我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我知道,這隻是一個小小的勝利,真正的挑戰還在後麵。


    這時,一個信使策馬而來,翻身下馬,單膝跪地:“田姑娘,京城傳來消息……”


    信使的聲音微微顫抖,“皇上…皇上頒旨,封您為‘安民郡主’,並…並將程將軍召回京城述職!”我愣住了,安民郡主?


    召回京城?


    這兩個消息如同晴天霹靂,讓我一時反應不過來。


    程羽的臉色也變了,他緊緊地握著拳頭,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歡呼聲戛然而止,眾人麵麵相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陳治水專家最先反應過來,他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一絲諂媚:“恭喜郡主,賀喜郡主!郡主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實乃我朝之幸啊!”吳工頭也跟著附和,但他的眼中卻閃過一絲擔憂。


    我知道,他擔心我被召回京城後,治水工程會無人主持。


    我壓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努力保持鎮定,對信使說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信使領命退下,我轉向眾人,語氣堅定:“治水工程還未完成,大家不可鬆懈,務必按照計劃繼續施工。”眾人齊聲應道:“是!”


    夜幕降臨,我獨自一人站在河堤上,望著奔騰的河水,心中思緒萬千。


    皇上的旨意來得太突然,讓我感到措手不及。


    封我為郡主,究竟是賞賜還是另有深意?


    召回程羽,又是為了什麽?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我轉頭看向程羽的營帳,他營帳的燈火依然亮著,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我掀開帳簾,看到程羽正坐在桌前,手裏拿著一封信,眉頭緊鎖。


    他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阿悅,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我走到他身邊,輕聲問道:“程羽,你…你沒事吧?”


    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能有什麽事?隻是…隻是有些累了。”


    我看著他,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他的笑容很勉強,眼神中也充滿了疲憊和無奈。


    我知道,他一定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程羽,”我握住他的手,語氣堅定,“我們之間,還有什麽不能說的嗎?”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麽,卻又最終沒有說出口。


    他握緊我的手,語氣低沉:“阿悅,我……”


    程羽欲言又止的模樣讓我心亂如麻,我幾乎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我們之間悄然改變。


    他避開我的眼神,最終隻說了一句:“皇上召我回京,或許…是為了嘉獎我之前的戰功。” 他的解釋蒼白無力,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手心沁出的冷汗。


    我知道他有事瞞著我,可現在,大壩的加固工程迫在眉睫,我不能讓他分心,更不能讓自己被兒女私情所困。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我知道了。”我鬆開他的手,語氣平靜得不像我自己,“安心回京,治水的事,我會處理好。”


    轉身離開營帳時,我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喘不過氣。


    回到自己的營帳,我徹夜未眠,反複推敲著皇上的旨意和程羽的異樣。


    難道…是有人在背後挑撥離間?


    次日,我強打起精神,來到工地。


    吳工頭和其他勞工對我的指揮仍然心存疑慮,尤其是我提出的新的排水方案,他們更是覺得異想天開。


    我耐心地解釋原理,甚至親自示範操作,泥水濺了我一身也毫不在意。


    “吳工頭,你看,這樣一來,水流的速度就會加快,排水效率也會提高。”我指著重新設計的排水渠,語氣堅定。


    吳工頭一開始還半信半疑,但隨著水流的改變,他臉上的表情逐漸由懷疑轉為震驚,最後變成了欽佩。


    “郡主…您真是…神了!”吳工頭由衷地讚歎道,其他的勞工也紛紛附和。


    我看著他們臉上的笑容,心中終於有了一絲慰藉。


    至少,在治水這件事上,我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


    傍晚時分,信使傳來消息,決堤口已經成功堵住,附近村莊的水患威脅大大減小。


    聽到這個消息,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然而,這隻是治水工程的一小步,前方還有更多的挑戰在等著我。


    更重要的是,程羽的誤會,我該如何解釋…他臨行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什麽也沒說,翻身上馬,絕塵而去……


    決堤口的堵塞成功,如同在我心中注入了一劑強心針。


    災民們臉上重現的笑容,孩子們的嬉鬧聲,都化作一股暖流,撫平我心中因程羽離去而產生的焦慮。


    我親自前往受災的村莊查看情況,看著村民們從最初的惶恐不安到現在的感激涕零,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郡主,您真是活菩薩啊!要不是您,我們恐怕早就……”一位老婦人拉著我的手,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老人家,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以後會越來越好的。”


    然而,我知道,這隻是個開始。


    更大的挑戰還在後麵。


    陳專家拿著圖紙,指著幾處標記,眉頭緊鎖:“郡主,這幾處地勢低窪,容易積水,需要重新規劃排水係統。”


    我點點頭,正準備和他討論方案,一個尖細的聲音突然傳來:“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功臣田郡主嗎?怎麽,又在擺弄這些泥巴玩意兒?”


    說話的是戶部侍郎的女兒,趙蓉。


    她一向看我不順眼,處處與我作對。


    自從我家道中落後,她更是變本加厲,經常在公開場合羞辱我。


    “趙小姐,我正在處理公務,請你不要打擾。”我冷冷地回道,不想和她過多糾纏。


    “公務?就你?一個落魄的千金,懂什麽治水?別在這裏裝模作樣了!”趙蓉語氣刻薄,周圍的官員和工匠都竊竊私語,眼神中充滿了嘲諷和懷疑。


    我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怒火。


    我知道,趙蓉背後是戶部侍郎,而戶部侍郎一直對我的治水方案持反對態度。


    他們巴不得我失敗,好借機彈劾我,讓我徹底失去皇上的信任。


    “趙小姐,你既然質疑我的能力,不如我們打個賭如何?”我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


    趙蓉一愣,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提出挑戰。她輕蔑地一笑:“賭什麽?”


    “就賭我能不能在一個月內,徹底解決水患問題。如果我贏了,你當眾向我道歉,並承認我的能力。如果你贏了……”我故意停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我就退出治水工程,任你處置。”


    周圍的人倒吸一口涼氣,都覺得我瘋了。


    一個月的時間,要徹底解決困擾多年的水患問題,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趙蓉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她正愁找不到機會扳倒我,沒想到我自己送上門來。


    “好,我答應你!”她一口答應下來,生怕我反悔。


    我看著她自信滿滿的樣子,心中冷笑一聲。這場賭局,我贏定了。


    (雖然我暫時壓製了趙蓉,取得了階段性勝利,但治水工程的挑戰依然巨大,程羽的誤會也像一根刺紮在我的心頭。


    我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挑戰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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