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衝並沒有給麵子給薑超貴,直接將那些籌碼兌換打到了自己卡上。


    他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回來的時候端著一杯紅酒在旁邊看戲,仿佛先前薑超貴的暴怒根本沒有發生。


    薑超貴望著與自己女兒在那雲淡風輕暢聊的何衝,麵色陰沉的能夠滴出水,幾乎是咬牙切齒道:“他變了......”


    這一點上,薑心溪的母親林琪息也看出來了。


    林琪息道:“從他幾次回敬你的言語就能看出,這些年沒見,這小子真的變了個人。”


    “沉穩安靜有風範,處變不驚心不亂,老薑啊,這是成大事者才該有的姿態,或許我們可以給他一點時間.......”


    林琪息看著遠處女兒極其罕見的笑容,歎息一聲,“希望他能夠承擔起男人的責任,好好對心溪。”


    薑超貴惡狠狠的瞪了何衝一眼,沒好氣道:“那又怎麽樣?你沒看到他那副嘴臉嗎?不懂尊卑!”


    聽著他們二老的話,胡易安臉色變換不定,也不敢插話。


    現如今看來,林琪息對於何衝的印象改觀,反倒是薑超貴,對於何衝的意見更大了。


    這樣一來對於自己而言,好壞參半,依舊難辦。


    “爸、媽,要不一起出去吃個晚飯?”就在這時,遠處的何衝對著二老喊了一句。


    薑超貴沒有回應,林琪息就撞了撞他胳膊,麵帶笑容的回應道:“好啊,剛好你爸也餓了......”


    說著,就半推半就拉著薑超貴朝著包廂門口走去。


    胡易安欲言又止,最終抬起的手還是放下了。


    等到他們四人徹底一走,胡易安怒火攻心,臉色憋得漲紅,雙手顫抖的掄起椅子就狠狠砸向了金蝶,嘴裏破口大罵,“賭術高手?我去你*的賭術高手!啊,你竟然連一個臭片警都比不過!”


    “你的手法呢?!你的畢生所學呢?!”


    ......


    在風平浪靜的吃完晚飯過後,二老沒有讓胡易安送著回去,而是坐上了何衝的老款奔馳邁巴赫。


    薑心溪坐在副駕駛,看著主位上麵的那張側臉,眼眸流轉,嘴角微微帶著笑容。


    這看似漠不關心的四年,他似乎一直都沒變。


    第一次的見麵,後來簽售會為了幫自己,不惜得罪李家,後來端掉了黃門,以及這次與二老的相見,他直言不諱,可不管何衝做什麽,種種跡象表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並非外麵看來的名存實亡。


    他們之間存在點點星火,隻待時機引燃,屆時必定燎原烈火,覆蓋千裏。


    可能覺得車裏氣氛有些尷尬沉寂,何衝看了一眼後視鏡,一邊開車一邊擠出笑容說道:“爸,你可不要以為我今天贏了這些錢就把我當成賭徒,我發誓,我何衝絕對不賭博!”


    說著,何衝還真就滑稽的舉起一手發誓起來。


    因為大部分的賭徒最後的下場都不會很好,正所謂一天賭徒,一世賭徒,若想戒賭,拿一生來戒。


    它能夠讓一個存款六七百萬的富裕家庭,眨眼間變得窮困潦倒。


    辛辛苦苦幾十年,一賭回到初始點。


    薑超貴冷哼一聲,將臉側了過去,把視線落在了車窗外的世界。


    顯然,他不相信。


    林琪息笑了笑,“你也長大了,想做什麽我們管不著,但如果是做一些不利於家庭的事,我們會勸,至於能夠勸多少,還是得看你自己......”


    林琪息說這些話,看來也是不太相信何衝說的話。


    何衝有些無奈的說道:“我知道了媽,以後要有不是的地方還請你多擔待擔待.......”


    如果不是像之前薑超貴那樣胳膊肘往外拐,何衝絕對不會翻臉,在平時,他還是將他們認為父母,好聲好氣的言語。


    林琪息看何衝語氣緩和了許多,坐直了身軀,從後座俯身拍了拍前者肩頭,笑道:“好孩子,我相信你。”


    “嗯嗯嗯.......”


    可能是親生父母走的太久,這一聲孩子讓何衝有些許失神,他心底裏不願想起的回憶被勾動。


    .......


    將三人送回了酒店,何衝徑直開著車回到了自己公寓。


    推開門,就看見孫離帶著防藍光眼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腦,在她身邊堆放著許多資料檔案,都快摞成一道小山了。


    何衝笑眯眯的將邁巴赫車鑰匙放在她身旁,笑道:“看什麽呢,神情這麽嚴肅?”


    孫離沒有搭話,而是過了許久,叫住了朝著臥室走去的何衝,道:“我今天在市局檔案室發現了八年前一份可疑案件卷宗,根據我一天的調查,發現了當年封密起來的一段視頻。”


    “我覺得,這個案件,可以重啟。”


    沉吟許久,孫離望向何衝,神色肅然,“你或許應該過來看看......”


    何衝一愣,聽到了八年前這三個關鍵字,內心深處不由一顫,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斂去。


    八年前的案件卷宗,難不成還能跟自己扯上關係?


    他的心中浮現了不好的預感。


    他緩步走到了孫離身邊,目光順著後者視線望向電腦屏幕,上麵正循環播放著一段視頻。


    視頻的像素並不是太清晰,是用手機拍攝的。


    他將手機放在遠處,剛好能夠對著自己。


    畫麵中,一個奄奄一息渾身是傷的男人躺在地上,在他的身邊,放著一瓶百草枯。


    男人低著頭沉默許久,最後下定了某種決心,開始對著鏡頭言語起來,“何氏集團的覆滅不是偶然,董事長和夫人也不是心灰意冷投江,他們都是被人逼迫的。”


    “這件事我調查了五年,不斷的被某股勢力打壓,最後幾乎一無所有。”


    “家人一個個意外死去,我已經沒有氣力再調查下去了.......”


    說到這,男人大口咳嗽起來,他捂住嘴,鮮血從指縫中流出,啪嗒滴落在地。


    他強行將血水咽了下去,強撐一口氣,繼續道:“我不知道這個視頻最終會不會被埋沒,可我實在不想讓董事長他們這樣含冤而死,隻能以這種方法記錄下來。”


    “還何家一個清白,決不能冤死!”


    男人突然慘笑起來,情緒十分不穩定,他嘴裏開始呢喃起一些陌生名字,“小月,爸爸來見你了......”


    “老婆...我好想你...”


    呢喃中,男人雙眸留下熱淚,將臉上的血跡衝洗。


    “看看時間,那幫殺手估摸著也快找到我了,反正都是難逃一死,不如我自己了斷......”


    說完最後的遺言,這個男人毫不猶豫的將身邊那瓶百草枯喝了下去。


    隨著百草枯流入腹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立刻湧了上來,男人開始在地上瘋狂蠕動,神情痛苦猙獰,哀嚎不斷,全身冷汗一瞬間湧出,浸透了他全身。


    他頂著全身劇痛,爬到了手機屏幕前,那雙布滿了紅色血絲的雙眸直勾勾盯著攝像頭,舉起顫抖的手結束了拍攝。


    如果死亡痛苦程度有排名,這種死法一定能夠擠入前三,在這期間,它並不會立刻讓你死去,而是慢慢蠶食身體的呼吸功能,卻不影響你頭腦的中樞神經。


    也就是說,讓你清醒並痛苦的看著自己生命在急速流逝。


    迄今為止,應對此中毒,還未研製出特效解藥。


    視頻到此結束,可那雙血紅雙眸仿佛透過了屏幕,與他對視。


    何衝徹底愣在了原地,臉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渾身顫抖,雙拳握的咯吱作響,因為那人口中說的何氏集團董事長夫婦,正是何衝的父母。


    孫離沒有去看何衝,哪怕沒有回頭,她也能夠猜出此時此刻的何衝有多麽憤恨。


    何衝深呼吸一口氣,點燃一根煙放到了嘴裏,深深吸了一口後,緩緩吐出。


    他沒有任何感情的開口道:“當初我也曾懷疑他們的死因,可我用盡所有手段,都沒有查到一點蛛絲馬跡。”


    “這個視頻應該都被那些人給銷毀了,你從何而來?”


    孫離神情淡然,目光落在了雲霧繚繞的男人臉上,緩緩道:“這是我找父親托人找到的。”


    何衝默不言語,實在不敢想象,這等機密證據,隻需要孫離父親開開口,竟然就能得手。


    那她父親能量究竟有多大?


    在這華夏內是否開開口,便能讓整個國度抖三抖的存在?


    何衝道:“那你應該也知道凶手是何方神聖了吧?”


    孫離點點頭,嗯了一聲,“所有線索都指向了一個大家族,餘家。”


    “當年你父親曾和這個家族在生意場上起過衝突,後麵便被其打壓,整個何氏集團一蹶不振,直到最後家財散盡,雙雙跳江。”


    “這個餘家父親也沒有給我太多信息,隻說這是一個隱世家族,在整個g省有著舉重若輕的存在。”


    “父親還讓我轉告你,不到萬不得已,你不能承認你是何天輝的兒子,更不能去找餘家的麻煩,不然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何衝冷笑數聲,“好一個餘家,果然是樹大根深,我聽都沒聽過。”


    隨即緊接道:“孫離,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換做是你,你會眼睜睜看著雙親慘死他人手中,作為兒女而不去討回公道嗎?”


    “雙雙跳江!好一個雙雙跳江!”


    “我不管他餘家是何等勢力通天,誰敢擋我,我就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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